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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要函何用?

    “父相!”

    董卓是刚刚睡下呢,就听到了董杭的声音。

    “这又怎么了?”董卓崩溃,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妾身去看一下。”

    何美妾刚起了身,董杭就闯了进去。

    “你做什么呢?”董卓心情不好的说道,他对这儿子是真没办法了。

    “你快起来,给我写个东西。”董杭直接走到床边,不管他起不起,都要拉他起来。

    “明天再写吧。”

    “现在写,我都已经来了!”董杭硬拽着他起来。

    董卓长舒口气,说道:“写什么?”

    “你就写,刘表送的礼物很不错!”

    “你无聊不无聊,为了这点破事,非要把我给拽起来。”董卓说了一句,还是在相国专用的绢布上写了一句。

    “好了吧?”

    “大印啊,盖你的大印啊。”董杭提醒道。

    董卓崩溃的取出了大印,给盖上。

    “以后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别来烦我!”

    董杭哪顾得回他一句,收起绢布就走了出去。

    估计当今世上,这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吧。

    我是董卓之子,我任性!

    去的匆匆,回来的匆匆,董杭很快回到大堂,拿着绢布就给了魏延。

    “妥了。”

    魏延打开一看,彻底愣神。

    “少公子,大恩不言谢!”魏延抱拳。

    “谢什么谢,走,回去喝酒去。”

    走了两步,董杭直接一顿,说道:“你看我给忘了,这郿坞的内院不能留宿,这样吧,我们到外院,不醉不归!”

    嗯,这就是董卓定下的规钜,董杭不遵守,好啊,明天女婢全处死,董卓对他这个亲儿子的约束,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全凭公子做主。”魏延现在对董杭是只有感激。

    “好,你,去弄点酒肉送到外院去,还有你,去我那里告诉她们,我晚上不回去了,让她们别等我了!”

    “是,少公子。”

    郿坞外三层、中三层、内三层,极尽奢华,中院,董杭找了间大宅。

    “兄不必忧虑,有此函,兄的性命必然无忧,明天我就送你出城,以免耽搁时日,让蔡家找到把柄。”董杭举起酒盏说道。

    这不全是计,而是他在读三国之时,魏延是他最佩服的名将之一,今日一见,还有些脾气相投。

    这样的名将被打压着,他都看不过去。

    “少公子之恩,文长铭记于心!”魏延全身颤抖。

    “若是蔡家真的不能相容,你就来长安,就来这里,蔡家要敢来,见一次打一次!”

    魏延心神振动,一边蔡家一手遮天,自己或许再无出头之日,还有性命之忧。

    而这一边,少公子识他,好酒好肉不说,去给自己讨回函,这已经是救命大恩了。

    俗话说,英雄流血不流泪,只是此时此刻,魏延都有些哽咽。

    “就是一想到和兄匆匆一见,又匆匆一别,心中不是滋味,以后吧,以后你多来长安,你我兄弟一醉!来,喝酒!”

    “喝酒!”

    两人无所顾忌,相对而饮。

    “要不这样吧,我与兄一见如故,我们就真的结为异姓兄弟,回去,你就和蔡庆说,他要敢为难你,我西凉大军必征荆州!”董杭现在才是无所顾忌,人生难得疯一场,想想他穿越而来到如今,这样的醉,可从来没有过……

    这是英雄惜英雄,英雄敬英雄啊!

    “少公子,我出身卑微,怎可……”

    “说这些干嘛,英雄不问出身,我与兄一见如故,只恨未和兄早些相见,来,兄长在上,弟见礼了。”

    董杭昏昏沉沉的,朝着魏延一拜。

    “好,少公子,我魏延能和少公子结拜为兄弟,这是我此生之幸,到此刻,我也不需要管那些俗套了,来,苍天在上,我魏延与少公子拜为生死兄弟,此生不负此情此景!”

    “好,好!”

    这醉了,心也就有了感伤了!

    又喝了一些,直到董杭醉倒……

    魏延的手紧紧的握着回函,猛的灌入一大口酒!

    凌晨,董卓起驾的声音把董杭给吵醒了,董杭迷糊的坐了起来,而魏延也同时醒来。

    “这喝酒啊,我是真不擅长,这以后还得多练习练习。”

    魏延一想到今日的离别,也有感伤,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铁血之人,这难得的兄弟情,那才是以死来抱效的。

    “来人!”

    “是,公子!”

    有女婢推门进入……

    “去我那边,给我拿件衣服,另外,把我的佩剑也给我拿过来!”董杭坐在床上说道。

    “是,公子!”

    女婢匆匆退去,又有一群女婢进来,有上饭食的,还有请董杭去沐浴洗漱的。

    二人分别沐浴洗漱,天色朦胧,董杭和魏延出门。

    “去,去把那匹墨云牵来!”

    “是,公子!”一个西凉兵很快去牵马去了。

    那是一匹黑马,在马中虽比不了赤兔,但也是极品!

    “兄,弟也没什么相送的,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来,弟之佩剑,赠予兄长。”

    “好!”魏延立时解下他自己的佩剑,二人互换。

    墨云被牵了过来,魏延有些心殇啊!

    “兄长保重,记得再来长安,我们再醉一场!”

    “弟也保重,我们后会有期!驾!”魏延带着那种果绝,纵马而去,因为他在落泪,自古离别,那都是伤情之时。

    董杭看着远去的身影,轻拭了泪!

    这一刻,没有功利,没有计谋,只有人生难得一知己的感伤!

    “公子!”

    “嗯,没事,我们也走吧!”

    车驾过来,董杭上了车驾,向着长安城缓而行。

    魏延纵马,好像要把多年的积怨和愤怒,全部爆发出来,还有匆匆离别之后的不舍。

    “啊……”荒野中,只有魏延的大吼!

    而他的手,正紧紧的握着那封回函!这轻薄又如何承载那份情义。

    多年积怨,也就在此刻爆发……

    “我要函何用,要函何用!”魏延狂笑着,双手一撕,将那回函撕裂,调转马儿,向着董杭的方向奔来。

    车驾中,董杭有些心情不好,也就在此时,他听到大军戒备之声。

    “少公子!”

    后面传来了魏延大喊的声音,董杭急忙从车驾中走出,不等随侍之人搬来垫凳,直接跳了下去,还摔了一跤。

    “少公子!”西凉诸军大急。

    “少公子!”

    魏延跃马驰骋,他跳下马儿,向着董杭扑过来,兄弟二人紧紧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