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他激烈的反应吓到,没有谁再敢吱声。
季末发泄了一通,渐渐冷静下来。
他蓦地扫视屋里的几位高层,不容置喙地说道:“你们务必给我找到一种新材料,要比季艺洋手里的更好。我要用实力碾压过他!”
众人唯唯诺诺,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在嘀咕,这样的新材料哪有这么好找?
这样的好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否则的话,岂不是每个人都如季艺洋一般幸运,能够获得青云直上的机会了?
可是相较于这些困难,将处于火山喷发状态的季末应付过去,显然更加重要。
即使知道这件事十分难做,可大家回去后,还是马不停蹄地开始的查找。
但他们查遍了市面上的材料,甚至各个大学实验中的半成品,发现效果都不如季艺洋的那般理想。
虽然知道季末得知后,一定会怨怪他们做事不利,可是他们还是硬着头皮,在最后的期限把这个结论告知给了他。
果然,季末因为这件事情大发雷霆,把所有人都给臭骂了一顿。
季末并不甘心,立即召开了工作会议,商讨这件事。
会议上,众人都很少发言,低头看着文件,沉默不语。
这让季末愈发愤怒,一拍桌案,疾言厉色地斥道:“我养你们,难道是养了一群废物吗?这么点事情都没办法给我办到,你们都趁早滚蛋得好!”
胡敬然知道此时的季末,已经彻底地被企图超越季艺洋的念头所笼罩,才会变得如此暴躁。
这样的领导者,如果长此以往,很容易失去人心,导致公司更加不利的局面。
怀着对公司深切的责任感,胡敬然咬了咬牙,起身,打破了会议室里难堪的静寂,“季总,我想说一句。”
季末见难得有个人肯说话,于是气略微消了些,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胡敬然目光沉稳地扫视了众人一圈,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都知道,一种新型的复合材料至少需要八到十年的研究时间,所以我们一时间很难找到更好的。如今之计,我们只能同季艺洋讲和,没有其他的办法。”
胡敬然的话俨然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季末的忍耐度愈发减少,整个人都被怒火所吞噬。
看向胡敬然的目光中,冷冽中又分明夹杂着隐隐的怒火,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知道,胡敬然如此当面给季末难堪,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胡敬然却挺身抬头,坦然地直视向季末,“季总,我说这些事实,完全是为了公司的发展前景着想,还请季总能够接受现实。”
季末定定地看了胡敬然好一会儿,才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冷冷地道:“你既然一心为公司的发展着想,那么,我就派你去国外亲自寻找最新的材料,如何?”
胡敬然想不到季末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间不禁愕然。
看来,他想让季末放弃追求新材料的企图,不仅没有达到,反而适得其反,给自己招惹上了麻烦。
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他知道季末是有意让自己不好过,只好沉默不语,接受了这个委派。
回到家,胡敬然颓丧地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回想白日里发生的糟心事。
黎箫正在为全家人做晚饭,做好后便端到了桌子上,喊来了小梦。
她走过来,正要喊胡敬然去吃饭,见他郁郁不振的样子,诧异地问道:“敬然,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胡敬然从来对黎箫都很坦诚,他正需要有个人倾听自己的苦恼,于是将公司的状况,还有季末委派他去寻找新材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
黎箫听了,微微蹙眉。
她已经许久没有对外界的商业情形关注过了,对于季艺洋现今的厉害程度,不禁吃惊了一下。
可是想到季艺洋身边有李佩蓉的协助,那一抹独特的情愫,便也随之消失殆尽。
无论他取得多么璀璨的光环,都与她再无任何的关系。
眸光黯然了一下,她才对胡敬然身处的现状生起了同情,坐在他旁边,劝慰着他,“别灰心,不过是出国一趟,权当去旅游吧?”
胡敬然一想也是,心情轻松了不少,又提议道:“不如你们娘俩跟我一起去吧?省得我出去了,还要担心你们。”
黎箫想了一想,知道小梦很喜欢出去游玩,于是点点头,答应下来。
当晚,他们便收拾好行李,预定了机票。
第二天,胡敬然向季末汇报自己的行程的时候,提到了要将黎箫母女也一同带去的事。
这是员工的私事,季末没有理由反驳。可是心底,他却油然想到了一个计策。
他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彻底地教训胡敬然一下?
兴许,还能牵扯到旁的什么人。
胡敬然兴致勃勃地带着黎箫去办签证。
黎箫牵着小梦的手,看着她洋溢着笑容的脸,心里也跟着畅快得很。
他们却不知道,季末为了不让胡敬然如愿,在他们办理签证之前,特地吩咐工作人员出点小差错,故意填错了黎箫母女的身份信息,让她们不得不留在国内。
胡敬然和黎箫却以为一切都顺风顺水,只等着签证下来,就立马出国。
到了公司规定他出国的日子,他们却得知,黎箫母女不能出国!
这让他们倍感讶异。
胡敬然立即来到签证办理处,找工作人员质问。
一开始,工作人员支支吾吾,企图拿一些表面的理由搪塞过去。
可是,胡敬然不肯相信,逼迫他们说出真正的缘由来。
“你们如果不说清楚,我就把你们通通告上法庭!”胡敬然是真的动怒了。
工作人员惶恐不安,立即有人小声嘀咕道:“是,是季艺洋季总非让我们这么做,我们也没有办法。”
听到“季艺洋”的名字,胡敬然愕然怔忡,好一阵子回不过神来。
都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季艺洋怎么还对黎箫念念不忘,死皮赖脸地缠着他?
他的手心不知不觉中渐渐攥起,胸口处油然涌上一股酸涩和愤恨。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看了看胡敬然的表情,知道他已然相信了他们的说辞,便又火上加薪地,按照季末之前交代的附和着说道:“胡副总,我也不想的,都是因为家里需要钱才会做了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