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箫咬了咬嘴唇,愈发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将注意力放到了小梦的身上,同她一起参观新居。
胡敬然望着她,心底的失落一点点加重。
他隐隐地觉得,黎箫的心并没有停靠在自己这里,而是在不知某,处,无所适从地游移着。
黎箫嫁人的消息不胫而走。
李佩蓉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很是高兴。
她想,没有了她纠缠着季艺洋,那么季艺洋肯定能够顺理成章地接纳自己了!
她特地从国外赶回来,径直找到了季艺洋。
季艺洋知道她回来的目的,便答应同她在咖啡馆会面。
淡黄色的灯光缭绕着两人上空,彼此的空气间,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低头搅拌了杯中的咖啡许久,李佩蓉终于抬起眼来,朦胧的眸中,闪烁着诱人的韵味。
“这段时间在国外,我想了很多。”她顿了顿,继续感慨地说道,“我总是没办法把你放下,从小到大就是,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季艺洋面无表情地听着,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点相互握紧,嘴唇抿紧成一条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将一些话说出口。
李佩蓉以为季艺洋会说些什么,等着他的回应,可他迟迟的没有回复,让她颇感失望。
她决心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艺洋,黎箫已经结婚了,你也该彻底地忘记她了吧?”
季艺洋冷肃的眉微颤了一下,抿紧的嘴唇终于有了松动。
“佩蓉,也许我们该认真地谈一下。”
他正色地看向李佩蓉,幽深的瞳孔里,平静得毫无波澜,映出李佩蓉那张皎洁如月,又满含着期盼的面容来。
“佩蓉,你是个好女人,我想会有对你更关心体贴的男人在等着你,我们并不合适。”
李佩蓉想不到季艺洋回应自己的,竟然是拒绝,面上的光彩顿时消失殆尽,搅拌咖啡的手也僵住在半空。
季艺洋却下定了决心,要和她摊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平静地说着,“我们之间只能是最好的朋友,希望你谅解。”
“为什么?”李佩蓉终于颤抖着红唇,问出了心底纠结的疑问。
季艺洋不去看她波光潋滟的眸,垂下眼睑,沉声说着,“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胡敬然对我所说的话。他说我优柔寡断,根本无法带给任何人安全感。我想,他说的是对的。”
李佩蓉自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
季艺洋和黎箫共同为公司打拼的一段时间,明明已经惺惺相惜,逐渐靠近,可是李佩蓉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如果不是她和季艺洋亲密的互动,使黎箫误解,黎箫也不会狠心离开季艺洋,投奔到胡敬然那里。
“我想要改变自己,改变现状。”季艺洋继续自顾自地说着,似乎在做着沉重的忏悔,“虽然我想得到的很可能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来,可是,我也不想继续伤害那些我本不想伤害的人。”
李佩蓉静静地听着,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佩蓉本不是如顾析爱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也是经历过恋情跟婚姻的挫折和失败的,所以应对起被拒绝的失落和尴尬来,也是柔韧有余。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竭力将心头的悲愤,转为一抹飘散而去的风,强行展露出无所谓似的笑颜来,平静地看向季艺洋,“我明白,我愿意继续做你的生意伙伴。”
说着,她伸出了一直纤长而洁白如玉的手。
她只说做季艺洋的生意伙伴,却没有说继续做他的“好朋友”。
季艺洋也同样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同样将手伸出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
两个人就那样互握了一会儿,彼此深深地凝视着。
当他们含笑抽回了手,这个微妙的刹那,似乎也宣告了心底情愫的终结。
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面前的咖啡,彼此颇有些感伤,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深夜,格外得寂静。
寂静得让季艺洋以为,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瞬息万变,让人无法牢牢地抓住在手中。
却又是那样刻骨铭心,真实得令人忍不住战栗。
时光荏苒,如流沙般在指尖不知不觉中划过。
季艺洋的新公司进展得很顺利。短短两年时间里,就已经恢复了ar之前的大半元气。
失去了爱情,季艺洋便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事业上。结果也不负他所望,公司猛劲的发展势头,令所有人惊讶和艳羡。
众人再一次看到了季艺洋的实力,知道无论怎样打磨他,他这个金子也会保持着内在贵重的品质,遇到合适的时机便会闪闪发光。
季艺洋很想把之前的生产线买回来,让自己的公司重新成为可以自己生产汽车的公司,也就不必再受其他人的掣肘,得到的利润也会比现在翻上几翻。
说巧不巧,他得知此时天玺正在进行重新整合,要出售一批过时的生产线,但是他提出的条件是,要与购买者合用。
季艺洋趁着这个机会,立即去找季末商谈。
季末很愿意达成这笔交易,准备立刻签订协议,把这件事情落实。
胡敬然得知后,立马找到季末,对此事竭力反对。
他那一向冷静的面孔,此时却透着明显的紧张和担忧。
“季总,您为什么不把这个机会留给更合适的人?季艺洋一旦得到这个机会,很可能会卷土重来,碾压到我们天玺头上!”
胡敬然急不可待地劝说着,希望季末能够及时醒悟。
季末却不以为然,“不过是几条生产线而已,哪里有你说得那样严重?我就不信他季艺洋会有通天的本事,把从前的峥嵘景象再给重现一次。”
天玺的发展一直很好,已经在国内名列前茅,季末对此颇为自得。
可胡敬然等人也同时看到,季末明显对此生出了狂妄自大,常常会低估对手的厉害程度。
身为公司看重的员工,胡敬然不得不继续苦口婆心,期望能为季末拨开头顶的迷雾,使他的眼光更加清明一些。
“季总,你这样是养虎为患,这个行业里只有你死我活,根本不会有什么共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