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箫得知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
这段时间,把和季艺洋为了再要一个孩子,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却想不到,在分手后,他们竟中了奖!
她不得不感慨,老天爷真是造化弄人。
一旁的胡敬然忧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却最终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我看,不如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季艺洋,你和他共同处理这件事?毕竟,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
黎箫却瞬时蹙起了眉头,毫不犹豫地冷声道:“不,这是我自己的事。现在,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胡敬然见黎箫铁了心和季艺洋绝交,只好沉默,不再作声。
黎箫放柔和了目光,看了一眼胡敬然,“敬然,谢谢你把我送来医院。我现在想自己呆上一会儿,静上一静。”
胡敬然了然,“有什么事情尽管联系我,我马上就到。”
黎箫的心暖了一下。只是在胡敬然离开后,空寂无人的病房里,她却觉得如此孤独,无依无靠。
用手抚摸着腹部,黎箫的眼底浮起一团迷蒙的雾气。
她不由地想到小鱼儿悲惨的命运,情不自禁地想,此时腹中的胎儿,会不会重蹈她的覆辙?
想到孩子出生之后便没有父亲,她的心一点点抽紧起来,生疼生疼。
可是,左思右想后,她还是下定决心,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毕竟,他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也许有了他,对于失去小鱼儿的痛苦,便会减轻一些。
只是,她并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同季艺洋商量,只想自己独自承担。
下定决心后,黎箫便使自己竭力振作起来,对于胎儿的健康也十分关心。
可是,经过医生检查后,告诉她,检查结果中有几项数值都不太好,必须静养保胎。
黎箫想到可能是自己最近工作繁忙,十分劳累的缘故。三餐都忘记按时吃,熬夜熬到凌晨,作息十分没有规律,身体质量自然下滑。
可黎箫并不想放弃好不容易才开始的工作,在医院保胎几天后,便坚持到天玺继续上班。
但她的身体状况实在力不从心,很多加班都无法完成,由此拖慢了公司任务的整体进度,季末委婉地嗔怪了她。
胡敬然明白黎箫难言的苦涩,知道她一方面不肯放弃事业,一方面担忧胎儿的健康,心里其实十分得忧虑不安。
他油然对她生出怜悯和同情来,尽力想办法减轻她的负担。
他故意将黎箫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给别人,因此也让她少了许多加班工作,可以早早地回家休息。
可是,这让其他底下的员工们生出忿忿不平来,不禁怨声载道,都以为胡敬然袒护黎箫,很可能私下里和她已经有了极其亲密的关系。
这天早上,黎箫前来公司上班,却觉得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闪闪硕硕,夹杂着许多意味不明的意思。
等她走后,窃窃私语声便瞬间响起。
无疑的,他们在议论她的什么。
“瞧瞧,这婚还没离干净呢,就又跑来勾搭胡总监,这个女人可真够水性杨花的!”
“就是,胡总监为她着想,把她的工作都挤给了咱们,叫咱们替她背锅,真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我真想把这个女人赶出天玺!没有人为她徇私舞弊,这样我们也能轻松一些……”
这些窃窃私语声,又有些故意说给黎箫听似的,隐隐烁烁的,让黎箫都听入了耳朵里。
她这才知道,胡敬然为她着想的举动,让人生了误解。
黎箫有些烦乱地坐下来,准备开始工作。
方玲朝她走了过来,打了一声招呼后,朝四下里看了一看,才压低了声音,对黎箫悄悄说道:“黎姐,你和胡总监果真在谈恋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劝你早一点和他公开关系,那么也就堵住了悠悠之口,让人没办法挑你们的刺了!”
黎箫到底将心绪平复下来,坦然地看向方玲,“你去跟大家说,我怀孕了,胡总监才特意关照我。”
说完,她不再顾及方玲张口结舌的表情,自顾自地埋头工作起来。
方玲也的确不辜负黎箫的期望,不仅将这个消息在公司里传播开来,让许多的疑团和误解就此止息,更加将这个消息及时汇报给了乔振宇,让他也愕然瞠目了一把。
乔振宇急忙将这个消息又告诉给季艺洋,还不忘记胡乱猜测了一通,“艺洋,黎箫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如果不是的话,难道是胡敬然那小子的?哎呀,听说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就是说,他背叛你两个月,表面却佯装和你继续交好?这个女人的心机,可真是不简单呀!”
季艺洋将这些刺耳的言语听在耳朵里,只觉得五味杂陈。
想到黎箫竟然怀了其他人的孩子,他的胸口便苦海翻腾,让他的一颗心久久无法平静。
将拳头攥紧,薄唇紧紧地抿起来,他的周身都泛着冰山似的冷意,让人无法靠近。
李佩蓉看他表情冷冽而阴郁,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连忙用眼神制止乔振宇继续说下去。
乔振宇咂了咂舌头,便转移了话题,企图使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可惜,季艺洋沉郁的心情,再也无法排解,话语更是少得可怜。
李佩蓉明白他心里的苦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等乔振宇离开后,李佩蓉才柔声道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艺洋,我们到国外住一段时间好不好?远离这些是非之地,兴许心情就会好转起来呢?顺便将伯母也接到国外看病,或许,能尽快痊愈呢?”
季艺洋默然不语,阴翳满布的眸子里,没有丁点儿如同李佩蓉的期待。
李佩蓉上前,握住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深情脉脉地看着他,“艺洋,别想这些事了,我们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