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析爱吓得牙齿打战,她想不到冤家路窄,会在这里碰到易白。
知道她做头发的生意再也瞒不住了,她到底妥协,“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想到之前易白让她帮忙欺骗季艺洋,打垮ar的要求,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只要不是让我去艺洋身边做间谍,我什么都答应你!”
易白挑了挑眉头,“想不到顾小姐还是挺衷心的一个人。你放心,我让你做的不是去他身边做间谍,而是让你去勾、引一个人,并且帮我拿到他出轨的证据。我想顾小姐你做了这么多单生意,对于如何勾、引一个男人,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吧?”
虽然被易白羞辱,顾析爱觉得很是恼羞成怒,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为此发火,只好隐忍着道:“你说吧,让我去勾、引谁?”
“季末的岳父,也就是天玺的旁总。”易白压低了声音,目光定定地看着顾析爱。
顾析爱浑身一震。
旁总她是认识的,因为他曾经和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
她知道,旁总的家庭势力浑厚,谁也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否则自己必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她下意识地摇头,“不行!如果被查出是我勾、引了他,他老婆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披露给外界,到时候,岂不是全天下都知道我做了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顾析爱心急火燎的质问,是易白早就预料到的,他平心静气地宽慰她,“顾小姐,你尽管放心,到时候我会帮你精心布局,绝对不会让你的名誉受损。你觉得怎么样?”
顾析爱却依旧不停地摇头,固执地道:“不行!旁家势力深厚,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将我查出来。这单,我绝对不接!”
说着,她便要掠过易白,向会所大门外走去。
易白蹙眉,一把捉住顾析爱的手臂。
他正想要继续威逼利诱,一旁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易总,这单生意,我帮她接了!”
两个人惊诧地望过去,见是王大志正穿着花布衣服,嘴里叼着一支烟,犹如一个混混般吊儿郎当地走过来。
顾析爱很想质问王大志,是谁给了他资格,替她作主?
可是转念一想,她的所有卑劣的行径,全部在王大志的手里攥着,他没有资格替她作主,谁又会有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紧紧咬住了嘴唇,垂下眸去。
易白见到两人微妙的反应,恍然明白了什么,朝着王大志笑了一笑,“既然如此,我们便来商量商量价钱。只要你们做成了这单生意,我就给你们100万,怎么样?”
“no,no,no,”王大志却将手指摇了几摇,又伸出三根手指来,“300万,一分也不能少!”
易白抖然生出气愤来,敢情这是在明抢啊?
不过他也知王大志这种人不缺少赚钱的机会,也不会向他妥协,只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300万就300万。”
说着,他将一张银行卡丢给王大志,“这里是30万,先作为给你们的定金。”
王大志晦暗的眸子登时亮了亮,及时捉住了飞来的银行卡,贪婪地摸了摸,才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一旁的顾析爱见自己俨然成了他们交易的商品,脸颊涨得通红,忿忿不已,却又无可奈何,跺了跺脚,转身走了。
当晚,季艺洋便联系到顾析爱,发给她一份自己的详细“作战计划”。
顾析爱紧紧攥着手机,知道这一关自己是躲不掉了。
第二天一早,顾析爱细心打扮了一番,将车径直开往旁总公寓的附近。
按照易白所指示的,她可以在他经常出没的桌球馆,假装同他偶遇。
可是她等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旁总的人,只好无功而返。
当天,易白约顾析爱在酒吧见面,重新商量对策。
他们在电话交谈的时候,黎箫恰好由外面回来。
她见易白见她回来,就连忙同对方道了再见,将手机关掉,陡然生疑。
难不成易白真的背着她,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易白看向她,含笑说道:“我今晚有个应酬,就不在家里吃饭了,你自己吃吧。”
黎箫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等易白出门后,黎箫左右权衡,决定尾随他。
驱车一路尾随,直到见易白进了一家大型酒吧。
黎箫跟了进去,于纷乱的光影,纠缠的人群中,终于在吧台前寻找到易白的踪影。
她正要走过去,在见到他身边的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时,顿时停住了脚步。
那个魅惑的身影,还有她那精致的脸庞,不正是顾析爱吗?
她和易白,怎么会在一起?
见两人不住地交杯换盏,相谈甚欢,黎箫愈发蹙起了眉头。
怕两人察觉到自己,她正准备离开,恰好见到易白由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大沓钱,放到桌上,推给了顾析爱!
见顾析爱毫不犹豫地收下,放入了自己的提包中,黎箫心里的震动更甚。
她想不到,两个人不仅在接触,而且还在做着金钱上的生意!
回去的路上,黎箫心里恍恍惚惚,纠结不已。
等到易白回到家,黎箫故意问他,“今天你去哪里了?”
“我去见了一个客户而已,谈的只是生意上的事。”易白淡淡地回了一句,脸上全然没有撒谎的痕迹。
黎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攥着的手指泛白。
她决心将这件事情查到底!
第二天,她便联络上私家侦探,让他暗中调查这件事。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顾析爱竟然在和富豪做着见不得人的做头发生意!
这个结果,让黎箫感到非常震惊。
这让她更加怀疑,顾析爱所怀的孩子,究竟是不是季艺洋的骨肉。
想到季艺洋正被这个女人愚弄,却还被蒙在鼓里做着冤大头,她便替他觉得可悲。
左思右想,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电话。
不多时,对方接听,传来季艺洋富含磁性,沉稳干练的声音,“你找我有事?”
他们许久不曾联络,季艺洋更想不到黎箫会主动联络自己,声音里满含着疏离。
黎箫拿着手机,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知道,即使自己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相信。
即使她有天拿着铁证如山的证据,甩到他面前,他也不会认为顾析爱欺骗了他,还在做着那种低三下四的龌龊勾当。
他只会认为,是黎箫在故意陷害她!
黎箫这样想着,胸口隐隐生痛,似乎在滴着血,止也止不住。
她恍然发现,自己竟然这样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