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二郎停马看了一眼,说:“走吧,出城再说。”
“请!”尉迟三生一挥扇子。
一路出了城,离城好几里,远处亭子中,花木兰他们在等自己呢。
“花大人!”
“尉迟大人!”
司二郎倒没有这么客气,尉迟三生官儿再大,这命也是自己救的,他那腿也是自己打着的,他的万亩良田也被自己分了,客气个屁。
他勒住马,“你刚刚说我闯大祸了,是什么意思。”
尉迟三生问:“你知道崔府是什么人么?”
司二郎说:“不知道呢,突然打起来的,哪里顾得上这个。”
“哎,大人身居两千石,怎能不知崔府,容我一一讲来。”
这一说可不得了。
崔府是谁,崔浩崔司徒的家呢。
崔浩虽是汉人,但是两代人都是皇帝最宠信的人,崔浩他爹很厉害,他比他爹还更厉害。
谋略无双,自诩张良的人物。
能力不说,关键是权势太大了。
连太子拓跋晃都怼不过他。
听了尉迟三生一堆话,司二郎没什么反应,花木兰他们就吓住了。
得罪了天下最有权势的人,那还有活路。
花木兰看着司二郎,说:“看你,果然惹出了大祸,”然后她问尉迟三生,“大人可有良策。”
花木兰并没有想过撇清责任,虽然这事和她无关。
……
尉迟三生来了一套经典装臂模式。
手摸长须,轻摇羽扇,说:“方法还是有的。”
花木兰一听,翻身下马,扶着车子说:“还请大人教我!”
“还请花将军速回防地,崔家虽然权势大,但终究是汉人,不敢轻染军机。。”
“当然,得速去驻地,不能停留,迟则生变。”
花木兰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总算有办法避免了。
“那在下先行告退,日后必再报。”
尉迟三生说:“将军慢走!”
花木兰一拱手,翻身上马,指挥手下:“走。”
结果发现那个惹事的司二郎居然不走,心中诱惑,一鞭子拍在她胳膊上,动静大,但是不疼。
“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走?”
司二郎说:“等一下啊。”
“还等什么?你不要命了。”
“没事,这天下还没有人能要我的命呢。先等等啊。”
花木兰知道司二郎真有话说,也就停住了,不得不承认,花木兰的性格真好。
在军中这么多年,还没有染上军中那种霸道不讲理的性子。
司二郎拍了尉迟三生的马车,说:“你不跟我们去?”
“我不去了,你看我这腿脚,多不方便。”
司二郎切了一声,“你自己都说腿脚不好,那你投奔我干什么。”
边上的人一听这话,脸都臊红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啊。
尉迟三生是什么人物,三品的大官,皇帝都流过泪的人物。
就算这次他没受伤,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偏将呢,比你这个别部司马高几级呢。
现在你说他投奔你。
不要脸的人见过不少,但是都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是发生了让他们大掉眼镜的一幕。
尉迟三生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放下羽毛扇子,拱手道:“尉迟三生见过主攻,无力之处,还请主公赎罪!”
司二郎点点头,“没事,你这腿还要休养一阵子吧。”
“劳烦主公相问,估计还要一段日子。”
“伤筋动骨一百天,且要一些日子,你是打算在城里养一段日子,还是跟着我们去平城呢。”
尉迟三生叹了一口气,说:“此地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追随主公去关中吧。”
……
两个人的对话稀疏平常。
其它人就不能理解了。
花木兰更是无法理解。
“主公”这词是有特定意义的,如果尉迟三生说“大人。”那就是说他想在司二郎手下做官,但是这个官实际还是朝廷的。
“主公”就意味着,尉迟三生的自我定位是司二郎的个人僚属,他此生都会打上一个标签,他是司二郎的小弟。
当然,这个且不说。
关键这个司二郎是怎么看破尉迟三生的心思呢,如果尉迟三生并不是这个想法,现场岂不是极其尴尬。
当天晚上,折腾完之后,花木兰就问了司二郎这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他是来投奔你的?”
司二郎困意绵绵的说:“这还不简单啊,谋士们都是这套路呀。”
“什么套路。”
“我好困!”
“不准睡,说,这是什么套路。”
“哎,很简单啊,谋士嘛,都是这样,先把你吓个半死,然后提出解决方案。”
……
当然,这番谈话是后来发生的,当时,没人想明白。
反正花木兰有点懵,其它人也有点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喧哗,马蹄声阵阵。
一群骑兵簇拥这一架囚车过来。
囚车里面关着一个老头。
尉迟三生叹了一口气,“步六孤将军!”
这个老头显然是东路统帅步六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