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二郎提着鱼回家的时候,一个手下凑过来,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情况说了。
“干得不错,这些钱你拿着吧。”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司二郎把鱼放在一边,坐在马扎上,手指敲着膝盖。
卫风说:“头,要不我派人……”
他做了一个切割的收拾。
司二郎摇摇头,“这样不好,因为别人一句气话,就杀了别人,那不好。反正他也碍不着我们,以后找机会收拾他吧。”
他补充了一句,“杀了他对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司二郎不找那个队长的麻烦。那队长居然来送死了。
那是在傍晚,天空很宁静,气氛很安详。
在辅助兵们休息的地方,一般的正兵不会来这个地方充大爷,实际每支部队都有一个这样的区域,让那些奴隶们有个闲聊,扯淡的地方。
有些军队,这地方隐秘点,有些军队是公开的。
司二郎手里端着一个陶杯,看着眼前的手下,扯淡打屁,或者摔跤。
好不快活。
“你这个死胖子,一副老实的样子,还玩阴招啊,够黑。不过,你还是没犯规。来,这是赏你的。”
“谢谢大爷。”
这时候,一声暴喝,“狗奴才!你泰马德也敢称大爷!!!”
一个军管手里扬着鞭子,带着两个人冲过来。
卫风悄悄说:“就是这个人。”
那个军官跑到司二郎面前,啐了一口,司二郎一个侧身躲过。
“你这个奴才还敢躲?!”
他一鞭子瞅过来。
司二郎依然躲过。
“我要打死你。”
那个小军官把鞭子打得呼呼响,密不透风。
司二郎依然每次都恰到好处躲过。
小军官累得气喘吁吁。
他大喊,“给我抓住他!”
他的两个亲兵扑过来。
司二郎手里依然端着水,水一点都没有洒出来。
他喝了一口,轻轻的说:“把他们给我抓了。”
小军官听得真切,说:“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谁。”
一根绳索套在他的脖子上,一拉,他直接倒地,然后三个人都被拖在。
“弄成从马上摔死的样子吧。”
卫风应了一声,就跑过去处理这三个人。
外面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小骚动。
一群奴隶穷作乐而已,所以没有人看到小军官那高高举起的手。
……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
“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个队长是怎么死的?”
司二郎喝了一口羊奶,说:“听说不是从马上摔死的。”
“三个骑术这么好的,能同时摔死,谁信?”
“但也不是不可能嘛。”
花木兰看出司二郎的意思,他就是不想查。
可是自己毫无头绪,“这个队长,是济阳王拓跋方的门人出身,我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
司二郎说:“行,我去打探打探,可能有什么人看见了。”
不过,司二郎还没想好什么借口回复花木兰,拓跋方就拍了一个人过来,臭骂了花木兰一顿,然后把花木兰的千户长远远调开。离主力五十里的小山口。
那边水草不好,而且补给肯定运不上去。
关键是,抢不到马上要到手的军功。
全军一片丧气。
纷纷臭骂那个死掉的军官,早不死晚不死,偏偏现在从马上摔死。
司二郎一见这情形,笑了:“哎呦喂,现在这还找什么借口,这不正好么!”
单独一千多号人,远离大军,逍遥自在,头顶上没有更大的官了。
当然,最大的机会就是,这样自己才有操作空间嘛。
十万人马里面,一千人连个泡都起不来呢。
……
花木兰很委屈,但是她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把手下一个个说服了。
吃饭的时候,他就吃不下去,好几次拿起筷子又放下,看那眼神,仿佛,一不留神,就能哭出来。
但是,她是千夫长,已经勉强算将校团里的成员了。
她怎么能哭。
司二郎叹了一口气,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说:“苦吧,有委屈就哭出来。哭出来就舒服点。”
“憋着难受!”
花木兰居然果然“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声音当然很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