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字排开。
前面就是柔然精骑。
北魏这边,重骑居中,轻骑两边,步卒在后面列阵,包着辎重营,防着柔然人包抄。
花木兰带着本部三十个轻骑,在整个阵型的最边缘的一块小土坡上,一字排开,负责警戒。
司二郎在最后面,嘴巴里面喃喃自语,“mmp,这马太矮了。”
平日里不觉得,现在觉得,这马太矮了,自己坐上面,比花木兰矮了两个头。
花木兰一边监视这前面的一片沼泽地,一遍看着阵地中心。
两军勇士正在单挑呢。
单挑是很正常的事。
部队都在列阵的时候,双发都无法组织有效的进攻,一团麻的冲上去,那就是送菜了。
所有,很多时候,互相会有一个默契,先把阵型排好。
但是这个时间段不短,如果不搞点事,转移注意力。最前排的士兵会非常压抑,然后心态崩了。
单挑就应运而生了。
……
司二郎的视力不算坏,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看见几个影子跑来跑去。
突然,柔然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
显然柔然得了胜。
魏军气氛有点压抑了,这时候,魏军阵中又跑出两个影子。
可惜还没接近呢,就倒地了。
柔然人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时候,从本阵来了一个信使。
“花大甲花头。”花大甲是花木兰兄弟的名字。
花木兰调转马头,说:“什么事。”
“将军派你出阵挑战!”
花木兰咬一下嘴唇,点点头,回头交待手下的一个十夫长负责指挥,然后就策马往本阵去了。
信使也走了。
“肯定又是独孤队长下的黑手。”
……
司二郎策马跟了上去。
这马真跑不起来。
等他到本阵的时候,花木兰已经出阵了。
“等等我。”
花木兰听了这话,回头看,只见司二郎努力夹着那匹瘦马往他冲过来。
她有点感动。
阵前单挑是最孤独的事。
……
中军主将是拓跋方,拓跋焘的堂弟,他看着司二郎那匹瘦马,再看他捏枪的姿势,眉头一皱。
不过没有说什么。
一个辅兵而已。
……
花木兰在前,司二郎在后。
身后是欢呼的大军。
前面一片空旷,地上有七八具尸体。
不是一箭正中额头,就是被一槊挑中咽喉,没有多余的伤痕。
花木兰说:“防好。”
司二郎手里没有盾牌,长枪横在手里,不知道花木兰所谓的防好是什么意思。
花木兰瞥了他一眼,知道他不会。
“跟着我做!”
花木兰手中的长槊指向前方,正好阻挡了敌人箭支进攻自己要害的路线。
司二郎有样学样。
……
两军正中间,都是精锐,柔然人看着司二郎的动作,爆发出一阵狂笑。
“回去抱老婆去啊,打什么仗啊。”
“小娃娃,回家去吧。你妈妈想你了。”
“还不快回去,何必要送死啊。”
那个柔然高手,是个大胡子,他咧嘴一笑,从箭箙中抽出一支箭。
……
魏军沉默了。
拓跋方很不开心,他不想士气再次被打击,阴森森地望着前方的司二郎。
“该死的汉人!”
……
花木兰说:“冲!”
一策马,冲向正中间的那个柔然高手。
司二郎双腿一架,这劣马也跌跌撞撞冲向前,又惹出了一阵哄笑!
拓跋方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
柔然高手淡定的坐在马上,看着花木兰的冲刺,面不改色,两只眼睛向鹰一样盯着冲来的两个人,他在寻找破绽。
突然,司二郎在马上摇晃了一下,空门大开。
他势如闪电,箭如疾风。
一口气射出五支箭,一支射向花木兰。
不出意外,这箭被花木兰别开。
但是……
司二郎居然也把四支不同角度的箭别开了!
这怎么可能。
柔然大军看得清清楚楚,震惊了,这都能挡下!
魏军因为在司二郎身后,看不到前面发生的事。
他们只看那个柔然高手把弓扣在马鞍上,抄起长槊,一策马,大喝一声“杀!”,冲向花木兰。
他的助手,一个毫不孙色的高手,提着长槊扑向司二郎。
而,司二郎的马刚冲刺十几米,就跑不动了。
“擦!”
那长槊马上要刺过来了!
……
“啊,他要干什么?”
“这个汉人是傻子嘛。”
“我的天。”
……
司二郎翻身下马,拍了一下马匹。
“去!”
这匹该死的劣马,这时候居然一溜烟跑了!!!
“次奥。”
“杀!”
抬头看,那边花木兰已经和对手打了一个回合了。
互相在呼吸之间别开对方的马槊。
“好!”
两军大声喝彩。
司二郎也看得热血沸腾,抱着长枪,“好,花头好样的。”
……
“你个傻子啊,你的对手冲你过来了,你还看别人热闹。”
“傻子,对面冲来了!”
“我鲜卑勇士配上傻子奴才,天。”
……
柔然那边,一群人笑成了一团,“你们看那个傻子!!”
……
柔然骑士大喊一声:“呀!”马槊对准司二郎的胸口。
然后他飞起来了,插在司二郎的长枪上,在空中画了一个完美的半圆。
“噗通”一声,摔在草地上,抽搐两下,死了。
现场除了花木兰那两人的马蹄声,一片安静。
“他难道是高手?”
然后他们否认了自己,因为司二郎放下正在鏖战的花木兰,自顾自的,跌跌撞撞去追那匹失去了主人的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