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桂娘娘,你们也没找到吗?”桃仙问。
两人摇摇头。桂娘娘道:“会不会是回了娘家?”
“应该不会。昨日她连外袄都没穿,今日我看,她还将我给她披的斗篷给脱在屋里。穿那么少,应该不会回娘家的。”
“天啊,那会去哪里?”
桃仙看着桂娘娘和七婶,欲言又止。
“桃仙,你是不是有甚要说的?你知道些甚?”
桂娘娘看出来,问桃仙。
“我,我是怕,怕双双她,她想不开……”
这一说,桂娘娘和七婶有些紧张了。
“那我们再分头找找,范围大些。你们小心,这雪大路滑的。”桂娘娘吩咐。
三人又是分头找,村子附近找不到,她们又再往外找去。
黄小灯一家,因为下雪,都没有出门,今日去白小碟家也是不太可能的。
小碗正在发牢骚,骂这鬼天气,雪怎的还不停下。
忽听院门“邦邦邦”,有人敲得又急又重。
“谁呀,这般敲门。”黄小灯叨叨了一句,小冬子飞奔着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桂娘娘踉跄着冲了进来,声音都变了调,喊着。
“灯儿,灯儿,快,快救人……”
黄小灯看这情景,吓得不轻,忙跑上去扶住桂娘娘。
“娘娘,怎的了,出甚事了?”
“去,去两,两棵树那,那坡上,快,快去,快呀——”
桂娘娘因为跑了远路,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黄小灯也没听明白,反正去两棵树那个坡上便是,她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转身便冲了出去。
白俊秋和小冬子见黄小灯出了门,忙飞奔着跟上。
黄小灯一口气奔到两棵树这个坡上,就是那回她看姚双双与弄翻她家马车的两个人见面的地方。
两棵树依然坚强地在这寒冬大雪中屹立,只是树枝上,已是一片叶子也没有,全是光秃秃的枯桠。
黄小灯只顾低着头跑,上了坡,站在两棵树前,她已是气喘吁吁。
弯下腰,她想着歇一下,换几口气。
一抬头,却发现,两棵树其中的一棵树桠上,竟然挂着一个人。
“啊呀!”
黄小灯吓出一身的冷汗,往后退出好几步。
再定神一看,天啊,竟然是,姚双双!
黄小灯惊呆了!
白俊秋和小冬子也跟了上来,也都吓一大跳。
“二弟,快,是姚双双,快将她弄下来,看还有没有气。”
黄小灯和小冬子太矮,够不着。
白俊秋也不多想,双手抱住姚双双的两只腿,往上提着,小冬子拿出他的小刀,往上一挥,绳子便断了。
哪里还有一丝的气息,黄小灯将手放在姚双双的鼻子下,半点气息没有。
不说吊死,就是冻也冻死了。
她只穿了一身白色的睡衣,赤着双脚,身子已是冰冷。
不知她是何时来的这里,竟没有人看到。
“她,死了……”
黄小灯说了一句,心里有些难过。
一个人生前再如何的让人生厌,这种死法,还是不免让人同情。
白俊秋看着姚双双,心情也是复杂得很。
她原本可以好好与白亮过日子的,只怪她太过执念……
**
金都城,皇宫内。
皇上李正名盯着一份奏折发呆,好一会儿,才负手踱步。
高富也看着皇上,知道皇上这是遇着难事了。
“高富,你跟了朕这么些年,你说,七王爷李玄名这个人怎样?”
高富在脑子里转了一下,这奏折应该就是关于七王爷李玄名的。
“回皇上,七王爷离宫早,奴下不甚了解,只是听人说了一些。”
“说了一些甚?”
“说甚的都有,说七王爷文武双全,英勇善战。说七王爷待人和善,行事谨慎……”
“行事谨慎?”
李正名打官高富的话,高富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忙闭嘴不说了。
“接着说!”
“是!皇上……还有人说,七王爷寡情记仇,性格孤僻……”
“是吗?”
李正名问了一句,看向高富。
高富忙道:“奴下不知,只是听人说的,奴下与七王爷交往甚少,不敢妄言。”
李正名再将那份奏折拿起看了一遍。
这是七王爷李玄名的一份奏折,意思就是:他现下已是久病成疾,已经不能再胜任边城守护史一职。加上这十几年来,边城一直无战事,太平无扰,他想隐退回乡去养病。
还说边城守护史应该让有勇之士来任职,他占着这个位子也是不好。
他要在年节初三回金都城,祭祀一下先祖,并交出兵符,望着皇兄恩准。
这份奏折是李正名没想到的,他知道他另外的几位皇弟都在暗中与大臣们拉拢,他还想着,只怕这李玄名也在暗中活动,没想到,他却来了这样一份奏折。
李玄名他这是何意图?是真的想离开边城吗?”
李正名踱步到大殿门口,看着殿外雪花飞飞扬扬,深叹一声:边城,那种苦寒之地,他却让七弟在那里待了十几年,自己是不是有些太狠心了?
“高富,去宣左丞相宋直和右丞相王述来见朕。”
高富领了旨,李正名拿上奏折,到议政殿。
李正名又有两日没有去上朝,每回朝堂之上,总有人提出立储君这事,烦得很。
一会儿工夫,高富带着左、右两位丞相进了议政殿。
行过礼,李正名也不坐下,只在案桌前踱步,边走边问。
“二位爱卿近日可听到些甚传言?”
左丞相宋直自儿子被十九王爷给杀后,心里对皇家,特别是皇上的几个弟弟,十分不满,平日议事,他发言得很少。
也有几个王爷去拉拢他,他也应付着,只是从不在皇上面前提谁,他谁也不想帮。
王述,是王贵妃的哥哥,他拱手道:“回皇上,也无甚传言,偶有人议论,还是立储君一事。”
“哈哈,老百姓到是比朕还关心这事。朕到是想着,只怕不是老百姓们关心,而是有人推着老百姓们去关心的吧。”
王述一愣,不再说话。
“朕收到七王爷李玄名的奏折,说他在边城多年,身犯疾病,年节时要回来,交出兵符,准备归乡养病,二位爱卿如何看?”
宋直依然垂着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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