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7577/519227577/519227676/20200921113120/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赶回村,村里已不见炊烟,想必是都已经吃完午食了。
破旧的堂桌上给他们留着吃食,张梅花却是坐在桌前抹着眼泪。
白俊秋见不得娘伤心,冷着脸,快步走到张梅花面前,轻声问道:“娘,您怎地哭了?是谁惹娘生气了?”
张梅花没看到他们进门,这时有些慌乱地擦一下眼睛,挤出一丝笑意:“没有,娘没哭……你们回了?快,吃饭吧,都凉了。”
白小碗也走过来,偎在张梅花身边,问:“娘,是不是大娘和三娘她们又欺侮您了?您跟我说,我骂她们去!”
“没有!”张梅花抚着白小碗的脸:“你小孩子,不要管这些事。你去骂她们,她们又要对你动手……”
“这么说,娘,真的是赵飞燕和宋五枝来惹你不高兴了?”黄小灯捏了捏手心,生气地问张梅花。
张梅花一向是万事喜欢忍耐的主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他们还都是孩子,张梅花不想让他们知道。
“你大娘和三娘就是那脾气,娘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你们也累了吧,快坐下吃饭,一大早就起了,吃完再去睡会儿……”
“娘,您说,她们又来做甚了?”白俊秋问。
自从大哥走后,白家只有他白二牛一个男丁了。白俊秋总是想着,大嫂虽然是长嫂,可他终归是白家唯一的男丁,有何事,不能再让长嫂出头了,他该冲在前面。
持家这些事归大嫂管,可打架闹事还得自己来。
张梅花听白俊秋这般问,不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儿子这是怎的了?以前可不是这么爱寻事的人。
看他这样子,到真像是要去找她们问个清楚明白似的。
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黄小灯:怎地感觉儿子身上现下也有些灯儿的影子咧?
“不管她们做甚,娘已经打发她们走了,你们都不要再问了,坐下吃饭!”张梅花不想再说什么,她观了这几天的黄小灯,要是说给她知道,她准回直接去找赵飞燕的。
一大早,黄小灯他们刚出门,赵飞燕和宋五枝就来了。
一进院门,见张梅花在院子里,赵飞燕就冲张梅花嚷嚷:“张梅花,叫黄小灯出来!”
“她去县里了,不在家。”张梅花见两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心里嘎噔一下,有些慌神。
赵飞燕看张梅花那怯怕的样子,心里就得意,气焰就更嚣张了。
“好,她不在家,那我就跟你说。”赵飞燕双手往肥腰上一叉,“黄小灯欺我们不认字,强迫我们签下了借单,讹了我家十斤花生。她说还五十斤,我断定她还不了。这样,她要是还不了五十斤花生,就拿你这两间破房还。你告诉她,我什么都不要,就要这两间破房。”
“是啊,算是便宜你们家了,这两间破房真是给别人家还没人要,大嫂可不是看你们可怜,才不让你们还花生的,二嫂,大嫂可是为你们好。”宋五枝一脸笑地附和。
啊?借十斤花生怎的就把这两间房给借出去了呢?
张梅花也不清楚黄小灯到底跟她们是如何谈的,一时心急又心慌。
想着自己家一家四口,也只有这两间破房了。虽然破得的确有点看不下眼,但终究是个能暂时避风避雨的地方。
“大嫂,弟妹,这房可是有富留给我们娘儿几个的,要是没了它,我们可住哪里?”张梅花怯怯地说。
“我管你们住哪里!”赵飞燕一甩手,“借债还钱,反正花生还不起,就拿房来抵!”
“是啊二嫂,你这房值不了钱的。再说了,反正是你家儿媳妇惹下的祸,也怪不得大嫂。”宋五枝声音说得很是柔和,听上去到像是劝人的好话。
张梅花最反感宋五枝在一旁煽的阴火,心里有想煽她一耳光的冲动,可她不敢,又急又气,眼泪不自禁就落了下来。
“哎哟,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你又哭上了。就知道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侮你了。”宋五枝阴下脸翻了一个白眼说。
赵飞燕冷笑:“要不是她就知道哭,怎的会把男人哭死,儿子也哭死了呢。五枝,我们走,烦她哭,晦气得很!”
临出院门,宋五枝还回头说一句:“二嫂可要把这房给看好了,别让它倒了,到时候你家就没东西可赔了。”
张梅花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像滚珠子似地流下来。
这事还是不能让孩子们知道的为好,张梅花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要是真的还不了花生,她们来要房,自己就一把火把这房给点了,她就是跟这房同归于尽,也不能把房给她们!
到底是小孩子,白小碗吃完饭就去睡觉了,黄小灯心里放不下开出的那块地,服侍张梅花睡下,便打算去瞧瞧那地,再去猴头山找找草药。
白俊秋看黄小灯背起背篓,知道她是要出活,拿起外衣,跟了出去。
“二弟要跟我一起去?”黄小灯笑着问。心想:有个帅哥陪在身边,她当然是开心的,俗话不是说得好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嗯!”白俊秋闷出一声,去接过黄小灯肩上的背篓,“大嫂,我来背吧!”
黄小灯心中欢喜,可以单独跟小帅哥一起了,小碗不在,她正好可跟小帅哥谈谈心。
白俊秋有意跟黄小灯保持一定的距离,在离她一步的后面走着。
黄小灯可不这么想,她只想跟帅哥齐步并行。
“二弟,我在你家也已住了上十年吧?”黄小灯放慢脚步,想与白俊秋平行。
“嗯,大嫂来我家十年有余。”
“那二弟还与我如此生分?”
“啊?”白俊秋一愣,脚步顿了顿:“大嫂如何这般说呢?我可是从来不曾把大嫂看外,一直当是自己亲姐……”
“既是亲姐,那为何二弟不与我同行?偏要走在我的身后呢?”
“这个……现下你是我大嫂,可与以前我唤你灯姐不一样,终归你是……”
白俊秋说到这里,脸一红,不再说了。
黄小灯明白他的意思,他大概要说的是:终归你是嫁与我大哥,成了我大嫂,还是个年轻的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我们还在一个屋檐下。再者,我还是你的小叔子,孤男寡女地一同行走,岂不是要惹人闲话?
(好吧,也许只是自己的想法,像白俊秋这么少言的人,不会思之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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