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苏从卧室里出来后, 给傅扬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到傅扬浑身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微仰着头,目光不知道放在哪里。
郑苏走过去, 往盒子里看了几眼, 把那一身衣服递给傅扬:“去浴室里洗洗澡,然后把衣服穿上。”
“你跟潘梵于关系很好吗?”傅扬微眯着眼看他。
在傅扬心里,自己被抛弃c市跟郑苏有很大关系。
郑苏是喜欢潘梵于的,傅扬知道, 所以很气愤为什么这个盒子在郑苏这里。
如果在自己被送到九州后,潘梵于跟郑苏关系很好,现在想想心里就觉得膈应, 感觉自己被背叛了一样。
他很讨厌郑苏, 恨不得当时打死对方的厌恶。
郑苏叹了声气:“傅扬, 洗完澡回来,我在告诉你。”
傅扬伸手打开郑苏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抱着那盒子往门口走去。郑苏见他身上湿漉漉的,如果不去洗一下澡, 换上干净的衣服, 很容易感冒。
而且郑苏还害怕傅扬不知道傅玉书的事情,从这里回到傅玉书那里。
郑苏抓住傅扬的手臂,那句话梗在嗓子眼里发不出来。
“傅扬, 你待在我这里, 别回去。”郑苏头很疼,不知道该怎么跟傅扬解释:“别去联系傅玉书。”
“我当然不会联系傅玉书!”傅扬紧咬着牙,那些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也不会去联系潘梵于,这辈子, 都不会打扰他们。”
“啊?”郑苏不知道傅扬受了什么刺激,毕竟没看到那封信:“潘梵于被傅玉书带走了,我也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反正傅扬,你也长大了,应该独立,只有你强大起来,有些东西想要就能得到。”
傅扬转过身,那双通红的眼睛紧盯着郑苏,“你说的东西是潘梵于吗?”
郑苏想到今天早上的事,心里一阵挫败感,低下头,闷声闷气地答道:“对。”
而他承认下来,却在傅扬那里咀嚼出另一种风味。
原来潘梵于只喜欢强大的人,在九州傅玉书管不到的地方,来依附自己。
所以回到c市,还是要回到傅玉书的身边,因为傅玉书比自己够强。
傅扬想到那封信上,潘梵于绝情的内容。
就觉得脸上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被人打击自尊后的挫败感,骨头和内脏瓦碎化成一滩血水,带着痛苦流经浑身上下。
傅扬的喜欢是浓烈的,被人伤害后的情绪也是最痛苦的。
郑苏抿着唇,拽住他手臂,把失魂落魄的他拖到浴室里。
还体贴的把水温给他调好,把干净的衣服放在衣架上:“我先出去了,你洗完澡后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郑苏抬眼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然后他关上门,坐在客厅里等他洗完澡出来。
傅扬洗完澡出来后,单手拿着毛巾擦头,“我订好了机票,今天晚上就回去,然后衣服我给你转过去钱。”
郑苏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不用问我关于潘梵于的事吗?”
傅扬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漆黑的眸底像是一片死寂。
郑苏看到只好作罢,算了,自己也没理由去帮一个情敌。
“衣服你就不用转我钱,都是穿过的衣服,不值钱,没事。”
傅扬还是坚持加了他一个微信,把钱转给了他。临走前,郑苏见外面还下着大雨,递给他一把伞。傅扬看着那把伞,想起曾经在雨里送给她的伞,嗓子眼里疼得厉害,傅扬接过去,然后离开了。
回到九州,白正光和陈收接到电话,就开车来接傅扬回家。
傅扬站在飞机场门口,天上还挂着了零落几颗星星。
一辆车缓缓行驶到自己面前,车窗摇下来,白正光手臂搁在车窗上,对着傅扬打了个哈欠:“傅扬快上车,瞌睡死我了。”
傅扬坐在车里,老白一路上怕傅扬不开心,专门给他讲笑话,陈收还跟以往一样,一直打岔,俩人一来二回怼了起来,比白正光讲的笑话还好笑。
老白通过后视镜看到傅扬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感慨:“扬爷,你这辈子要不然就待在九州算了,我看那c市狗模狗样的,还不如咱这小地方好呢。”
陈收也附和道:“老白说的对,以后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傅扬撑着头苦笑,看着那俩人的后脑勺,晚风吹进车里,傅扬倚在椅背上,闷笑了一声。
对啊,c市不要自己了,可是九州要自己。这里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回忆。
一路上,白正光和陈收都没去问有关于潘梵于的事。
可能是怕傅扬触景伤情,就没提,还一直打岔吸引傅扬注意力。
从九州回来后,傅扬的入学通知书下来了。
白正光拿着傅扬的通知书,笑得跟个傻子一样:“真好,扬爷以后就是大学生了。”
傅扬把通知书从白正光手里拿了过来,低头看着上面的字。那是为了潘梵于报考的学校,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只见傅扬拿着冒着火光的烟,在通知书上把名字给燃成灰点。
老白大叫着去夺:“扬爷你干嘛呢!”
“不读了。”傅扬夹着烟放在唇边深吸了一口。
白正光掏了掏耳朵,“啥?你刚刚说啥,我耳朵是出问题了吧。”
微长的刘海堪堪遮住眉眼,傅扬扭头看向白正光问:“你大伯最近在忙什么。”
白正光说:“老头子最近在忙活房地产的事。”
“行。”傅扬把烟按在指腹一灭,掏出手机给老白的大伯打了个电话。
老白的大伯一直都想跟傅扬合作,之前那次带着傅扬去跟那个所谓的政界大佬见过面后,愈发觉得这小子跟自己投缘。
所以,这次的项目,想跟傅扬一起做,傅扬不用掏钱,只管跟自己走动出出计划。
傅扬知道老白的大伯,彻底把他当做自己人了。
人家一家子都对自己那么好,傅扬想着怎么着,也得给他们带上一些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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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扬不读大学的消息,被老白的大伯知道后。那个大肚便便的男人半躺在沙发上,周边有美女喂着他切好的水果,一边手不干不净地揉着美女的屁股,一边叹气:“你这学校还挺好,怎么就不读了呢。”
傅扬摸了摸鼻尖:“人各有志向,更何况,我当初如果知道,就报一个九州的大学,离这里近点。”
白厉宏看着把头也剔成利落寸头的少年,比之前显得成熟了很多,更有男人味了。
“那行,你既然打算好了,我这把年纪也挥霍了不了几年,”白厉宏感叹以前五十多年的辉煌历史,看着面前才十八岁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我现在只对你有一个要求。”
“您说。”傅扬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多带带白正光,这小子头脑没你聪明,之前还让我往大学捐栋楼,非得跟自己女朋友待在一个学校里,真可笑。”白厉宏想到自己那没出息的侄子,就觉得头疼,“我没有孩子,因为我身上有病,不是能力不行,而是遗传病你懂吧,所以当年就拒绝了喜欢我的姑娘,不想连累她。所以这些年,我完全把白正光当做接班人培养,我兄弟还因为这事跟我吵了一架,他希望白正光不要接触那些肮脏的东西。”
说着,白厉宏忍不住嗤笑:“整个白家就是因为肮脏的东西起家,他妈的吃的喝的都是从肮脏里掏出来的利润,怎么就觉得这肮脏了。”
傅扬坐在一旁安静听着,目光放在手上,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白厉宏瞥了傅扬一眼,嘴里嚼着一颗葡萄,“你先带带白正光,实在不行,以后我就收你为义子算了。”
听到白厉宏的话,其他几个小姐都一齐看向那个长得好看的少年。
傅扬扯出一抹笑,“这怎么能行。”
“我看你可以,与其交给白正光挥霍,还不如交给有能力的人发扬光大。”
等白厉宏揽着小姐的腰,去往楼上开房后。傅扬靠在天台上,指尖夹着烟没吸,目光深沉地望着不远处的大海。
后来老白打过来电话,问傅扬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大伯给他打电话骂了他一通。
傅扬抬起手,吸了一口烟,微张着唇,缓缓吐出那一口白雾。
“怎么办,我好像不小心夺了你的家产。”
那边白正光也没多惊讶:“啥?那老头这么快就把我家产都交给你了。”
傅扬眯着眼,语气模糊:“好像是这样。”
“哦。”白正光舒了一口气:“那这样我就是当个咸鱼抱大腿了。”
兴许是没料到白正光会这么豁然,傅扬被烟呛了一口,咳嗽了几声。
“爷,你多休息一下吧。”白正光语气犹豫。
傅扬捏着嗓子,抑制住嗓子眼里的痒后,才缓缓地说:“我休息了,谁的大腿让你抱啊。”
“爷……”白正光听得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傅扬会想到自己。
傅扬嘴角扬起抹玩味的坏笑:“你大伯跟我说了,让我带你多见见世面,好好带带你。”
“……”白正光那边没声音了,过了会儿,傅扬看了下手机,还显示正在通话中,“爷,我这边有事,三年后再打给你。”
丢下这句话,傅扬脸上笑着听到耳边传来滴滴滴声。
白正光是真把傅扬当做自己接班人培养,有什么好事都惦记着这个干儿子。老白开玩笑地说,要不然别姓傅,姓白就算了。
白厉宏听到白正光的建议,看向傅扬眼睛里都冒着精光。可是傅扬一张俊脸冷了下来,斜眯了他们俩一眼,无声地把这个建议拒绝掉了。
后来傅扬在经商的过程中,遇到了父亲的老朋友。那些人都听说过傅扬的病情,想到老友离世,唯一的儿子因为他们离世后受到打击,得了一个这样麻烦的病。都在惋惜,为什么好人没好命。
白厉宏手上有不少不干净的产业,傅扬也沾了上手。通常去谈这些合作的时候,都不让白正光跟着。白正光完全被当做一个小傻白甜,好事都带着,不好的事都不带着。白正光也乐呵自己当个抱大腿的咸鱼,躺在地上对大伯和傅爷喊六六六就行了。
后来白正光跟谢安安分手,原因是谢安安在大学里被人追,她们很久没见面了,谢安安就同意了那个人。在老白突发奇想,想要去谢安安学校找她的时候,正好在办理住房手续的时候,见谢安安挽着一个陌生男生的手,从楼上下来。
那天晚上,还是傅扬连夜赶到那个城市的公安局,把白正光捞了出来。
傅扬递给白正光一支烟,白正光蹲在地上抽烟,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是真的很爱谢安安,都买好订婚钻戒了,等谢安安毕业后,回到九州俩人就订婚。在高中的时候,人家小姑娘甜甜的喊自己亲爱的,眼里都是洋溢着爱意,怎么就会做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呢?
傅扬也站在街头,烟抽了一根接着一根。路过的车辆大灯打在他们身上一闪而过,却照不亮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之后,白正光就跟谢安安分手了,他不犯贱,这辈子都不打算跟谢安安有任何联系。然而谢安安哭得梨花带雨,白正光咬着牙狠心离开。
在一次聚会完,白正光看到路边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那个身影很熟悉。他左摇右摆的走过去,一把揽住人家妹子肩膀上。妹子扭过头,皱眉看他一眼。
白正光笑着指着她说:“张沫对吧?”
张沫上了大学后,学习了化妆打扮,现在的模样很适合她,比在高中时的样子变化很大。
张沫一脸惊恐地问:“难道没什么变化吗?”
白正光打了个酒隔:“我光看你这双眼睛,就知道是谁,没人像你眼睛那么漂亮。”
还没等张沫反应过来,白正光胃里一翻腾,吐了张沫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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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的时候,白正光带着张沫去参加,刚一进去,陈收抬眼从那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身上扫过,以前跟潘梵于玩的时候,对张沫有点印象,但是交流很少。第一眼没认出来,那个长得可爱的女孩是张沫。
陈收嘴里嗑着瓜子,笑着打趣老白:“之前说的因为被绿,要死要活非得出家,我跟傅爷一直拦着你。果然还是得找个新欢好,啥都不用拦着,只要站在那里你就不出家了。
白正光知道陈收误会他们俩人的关系,偷偷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张沫表情很清淡疏离,坐在沙发上,对傅扬伸出手:“好久不见。”
傅扬懒懒抬眼,先是对张沫看了一眼,幽深的眸子在张沫身上打转,最后移到站在门口的白正光身上。见白正光挠着头,一脸郁闷地走到自己身边坐下后,才忽地笑了声:“你们俩怎么遇到的?”
白正光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扬,声音里带着喜悦:“傅爷你也认出来了。”
傅扬又瞥了眼张沫,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陈收眯起眼,打量着那个女生。
怎么看怎么不认识啊。
张沫笑着说:“傅总,高中毕业后我们起码有五年没见了吧。”
陈收二丈和尚摸不到头:“什么意思,你跟我们是高中同学?”
张沫点头,端起一杯鸡尾酒,纤细的手腕慢慢晃动:“是啊,不过你们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我就很平常了。”
陈收看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白正光问:“你也认出来了?”
“是啊。”白正光语气嫌弃:“我和傅爷都认出来了,只有你没认出来。”
陈收还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张沫讪笑,就算是把自己名字说出来,陈收估计也不知道。
场合内还有其他几人,都是在谈合作的。傅扬因为陈收他爸,还有白正光他大伯,才带这俩家伙过来参与一下。白正光带张沫过来真的是顺路而已。
上次白正光吐了张沫一身,场面一度很尴尬。白正光把嘴角的分泌物擦掉,抬眼看着一脸震惊的张沫,说加个微信,把衣服赔给他。
后来俩人再一次见面,就是在路上又碰到了。张沫眼睛笑成月牙,打趣白正光这次是不是又要吐在自己身上了。白正光把着车把讪笑,一边懊悔怎么就那么糗,非得在那时候遇到。
餐桌上,傅扬和张沫嘴里交谈的话,白正光都听不懂,但是目光一直打量着成熟后的张沫,张沫现在很好看,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透露着成熟知性,对比高中时那个微微讷讷的眼镜妹,变化真的很大。
张沫跟傅扬谈话期间,像是察觉出白正光打量的目光,回头对他笑了下。
那种笑容,有点无可奈何,也有点知道老白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餐桌结束后,因为上次喝醉出糗,白正光没碰酒。但是这次张沫喝醉了,傅扬知道老白不会趁人之危,把白正光叫到身边,让他送张沫回去。高中时张沫喜欢白正光的事,只有没几个人知道,白正光是不知道的。他把醉得一个劲儿傻笑的女人抱在怀里,闻见她身上淡淡酒气和香水混合的味道,觉得有点压力。
跟傅扬心想的那样,白正光问不出张沫家在哪里,只好在酒店看了个房,临走前让张沫翻身躺着,再写了张纸条贴在床头柜上。
第二天,张沫醒来后,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吓了一跳。后来检查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误,这才松了口气。下床穿鞋的时候,瞥见床头柜上的纸条,拿起来看了看。
她给白正光发了个微信。
【你昨天送我到酒店的?】
【醒了?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儿,一个姑娘家家的,出门在外少喝点。】
【嗯,谢谢。对了房费多少,我付给你。】
【算了,一点钱。】
【那我请你吃顿饭?】
【可以。】
就这样俩人对话结束,张沫胃里一股酸气翻腾,捂着肚子到浴室里吐了个干净。
自己刚刚毕业,负责公司对接傅扬这块的业务,昨天没想到会碰到白正光。
她坐在床上,翻看着自己跟白正光简单的几句话,一股甜在心底溺漫。
哪怕分开那么多年,再一次见面,还是忍不住心动。她舔了下干燥的唇角,心跳如鼓的放在白正光头像上,点开就能看到他朋友圈,就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可是最后她移开手,退出聊天页面。摁动关机键,看着手机黑屏后倒映着自己的面孔,她心里抽疼的。自己现在还是没有心理准备,去看他朋友圈,如果里面有和其他女生的暧昧,她估计会心里难受。无论自己现在变得多漂亮,面对白正光的时候还是自卑。
别墅内。
傅扬跟白厉宏坐在客厅沙发上品茶,这是上个星期一个南方合作商把他们当地的特产送过来几份。这茶叶入水中立,单叶旋转,泡开后还是像针尖似的叶子。
白厉宏啧了一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傅玉书真跟你联系了?”
傅扬嗯了一声,去年把自己的事跟白厉宏说了后,没想到白厉宏一点都不嫌弃自己,这让傅扬觉得大吃一惊。毕竟接近白厉宏完全是因为傅氏小太子的名号,白厉宏只是一个九州的地头蛇,不怕得罪傅氏,也要支持傅扬,这份恩情让傅扬难忘。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真回去吗?”白厉宏气哼一声,“傅玉书这人诡计多,万一给你挖个陷阱怎么办?”
“傅玉书让我回去,肯定是在顾忌什么,如果真要对我出手,肯定不会先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傅扬望着墨绿茶水,眸底皆是一片寒意:“他欠我的,迟早是要还。”
白厉宏拍了拍他肩膀:“孩子,不是我打击你自信心,就算我顶上白家全部资产,都动不了傅氏一根汗毛。现在傅氏在他手上堪比当年盛世,早就不是以前摇摇欲坠的破股市。”
“干爹,我都知道。”傅扬抿着唇,周围环绕着一股压力:“但是这次我想回c市。”
“因为那个女孩子?”白厉宏咂舌:“该不会还忘不掉吧?那种女人,坏的很,不值得你这样。”
“干爹……”傅扬有话要说。
白厉宏觉得心里烦,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哪里都好,就是在儿女之情上磨磨唧唧,我准你去c市,另外有用到白正光的地方随便用。”
说罢,掏出手机给白正光打了个电话。
“你去哪儿了,赶紧回来。”
“我管你跟谁一起吃饭,反正给你半个小时,立马订两张去c市的机票。”
“对啊,我真管不了你们了,爱怎么怎么。一个女人而已,俩条腿的哪里都是。”
“嗯,赶快回来。”
挂了电话后,白厉宏嘴里还是骂骂咧咧:“这小子都多大,整天没个正行,还是天天耍。”
傅扬笑笑:“好,干爹我去了。”
“这么着急啊……”
傅扬没说话。
到了机场,傅扬才看到白正光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对傅扬微微一笑:“我跟你一样,要对她要个说话,跟你们一路不麻烦吧。”
傅扬深沉的目光敛去,语气很平淡:“一起也可以。”
下了飞机,傅扬站在c市机场,藏在裤兜里的手攥成拳头。
白正光察觉出傅扬压抑的情绪,抬手拍了拍傅扬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跟你一起去。”
傅扬摇头,把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静默地说:“我一个人去。”
见他如此坚决,白正光耸肩:“那行,我跟张沫在外面等你。”
傅扬踏进十年未来的别墅内,这里承载着整个童年。
里面的佣人也没换几个,大多都是生面孔,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傅扬,觉得他熟悉又陌生。
傅扬进来后,目光一直放在坐在沙发上的黑衣女人,她散着一头黑发,红唇艳丽衬托脸色发白。
在她抬起那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时,傅扬感觉周围安静极了,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女人冲他扬起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水黑涟漪的瞳孔倒映着傅扬失态。
“好久不见,现在傅扬见了我是不是该叫声婶婶呢。”
作者有话要说:婶婶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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