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潘梵于侧眸看向玲玲, 见她神情紧张,应该是没有撒谎。
可是杀人这件事,也有可能是以讹传讹出来的谣言。
见潘梵于不信, 玲玲把这个深藏于心里好几天的秘密给说了出来。
袁晓梅其实不是c市人, 家在c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里,位置处于山区,那里是国家级贫困县。
小镇被群山围绕住,那里走到稍微热闹的地方都得走上十几公里的山路。
直到现在那里山路都还没修通, 走的也都是山上危险陡峭的土路子,。
她表哥跟她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六岁后便跟着外出打工的父母来到c市, 父母工作了几年手底下有了几分钱, 就把孩子送到c市最好的小学。
把家里所有的期许全部放在袁晓梅表哥身上。
他们夫妻二人没什么文化, 来城里给人打小工,城里好一点的岗位都要学历,没有学历的两个人找工作到处碰壁。
来到城里后, 眼界逐渐宽广,过年回到老家, 见着那些老乡们生活贫困, 深知不能让孩子跟自己一样永远活在老家那种环境。
学习就是唯一的出路。
夫妻二人日子过的清淡,市里工资高,攒下不少钱。
老家的亲戚见了也出来打工了, 其中也包括袁晓梅的父母。
当时好心给他们介绍出路的夫妻俩, 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自己孩子断送一生。
玲玲家里不是很富裕,家住在城中村,那边的房租很便宜,一个月三百来块。
当时她还小, 事情发生的时候才三岁,不记事。
那天他们一家围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看到袁晓梅校园暴力事件。
玲玲父母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极了,后来想想似乎记得几年前在他们家里租房子的人,好像也姓袁。
来家里租房子的人很多,但是出了那么大一件事是真的令人忘不了。
一天放学,袁晓梅回来后就高烧不止,自己表哥同时也失踪了,有人说是他们家着了邪,准备点东西驱驱邪。
一家人买了猪头各种水果盘,摆放在院子准备驱邪。
那时候玲玲还上去凑热闹,嘴甜得到了一个苹果吃。
就在这时,屋里面突然传来袁晓梅的大哭声。
一家人慌里慌张进去,袁晓梅见到妈妈哭得更凶了。
并且说出来自己不小心把表哥推到了水库里的事情。
表哥一家听了以后,差点晕厥。
事情已经过去整整三天,没有生还的希望。
后来警察把学校后花园拉上警戒线,找到一个常年在河道里捞尸的师傅,玲玲父母还去凑过热闹,见表哥一家人在警戒线外面哭得撕心裂肺,那种感觉几年后都觉得不舒服。
后面袁晓梅一家从玲玲家搬了出去,没想到从电视机里看到这个时隔已久的姓名,才知道袁晓梅还在学校里上学,并且无法无天欺凌同学。
玲玲父母带着偏见,说像小时候就杀过人的孩子,长大后怎么会是个好东西。
玲玲这时候才多大,完全被吓住了,“班长,你最近小心点,袁晓梅会杀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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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掰掰手指头,也就那么几个。
出了这件事后,杀人的事比掉进水库的事影响力更差。袁晓梅当年也才七岁,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主观想法。
便和袁晓梅的父母赔了点钱给表哥一家,从此袁晓梅父母没脸回老家面对乡亲,也从玲玲家里搬了出去。
当时学校和另一所私立学校争抢学生资源,被发现这件事整个学校都得完蛋,把这件事隐瞒下去才成为现在的第一小学。
学校这几年也一直在护着袁晓梅,这个做法让潘梵于心里很不舒服。
学校护着袁晓梅也一定有他们自己的顾虑,可是几年后因为纵容,袁晓梅这孩子彻底走歪了。
几年前把表哥推下水库,也许是无心举止,在学校里校园暴力同学拉帮结派,那就真是一个畜生了。
潘梵于单手撑腮,漂亮的眼睫耷拉下,遮住黑眸底下的心事。
圆润的脑袋绑了一个马尾,长长的头发落在左侧肩胛,阳光照在上面泛起亮丽光泽。
在日光底下,白净的手背接近玉质透明,上面的细小汗毛很清晰。
右手中指握着笔那块时间过长泛起了红,漫不经心地在纸上书写。
她没想到袁晓梅还真是一个十足的畜生。
小小年纪就把表哥推下去,当时竟然若无其事从学校回来,哪怕推下去后立马去叫人救人,表哥也不会白白淹死。
学校也是个助纣为虐的畜生,出了事情第一件想法就是尽量减低学校损失。
语文课代表从门口进来后,朝潘梵于走去。
站在她旁边,把老师交代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班长,老师让你把学生作业送到办公室,谁没交作业记在一张纸上跟作业一块儿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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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代表声音不大,但是全班人都能听到。
没写作业的人心慌了,赶紧在练习册上胡乱填写后,纷纷走到班长那边交了作业。
潘梵于走到讲台上,数了数交上来的作业数量。
基本跟班上人数对上,就差一本。
她朝教室最后排看去,傅扬趴在桌子上玩游戏机,身边围着不少男生。
少年打游戏时神采奕奕,自信大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游戏机屏幕,认真的模样和往常不同。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打游戏。
傅扬嘴角一勾,手指狠狠嗯了一下,在身边男生的惊呼声中,把游戏机搁在了桌面上。
这一盘游戏很难,班上好多人都没过,只有傅扬轻轻松松就打通关。
大家很单纯,就打个游戏赢了都能崇拜傅扬。
“扬哥牛逼!”
“哇!!!这关我一直都没打过去,赶紧教教我秘诀!”
“扬哥接下来那关也打了呗,现在距离上课还有时间。”
见一群人围着看他打游戏,都不像往常一样坐在各自座位复习。
傅扬来到班上真的带坏了风气。
潘梵于拿着一张纸走下去。
傅扬懒散地抬起头,见到是她,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妹妹怎么了?”
忽然忘记潘梵于从来不在学校跟自己亲近因为什么原因。
只是见到她,想喊一声妹妹。
班里的同学都不知道潘梵于被傅氏领养的消息,听傅扬叫潘梵于妹妹,看向两个人的眼神变得暧昧。
妹妹?哪种关系的妹妹?
两个人姓的都不一样,肯定是暧昧的妹妹!
傅扬平常不跟女生玩,现在六年级大家对男女感情有一丝丝向往。
很多人开始有了喜欢的人,或者有喜欢的类型。
像傅扬这样优秀的外表和家世,在班上很难不让小姑娘心动。
可是傅扬大多数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有人小声交头接耳:“看来扬哥也没什么特殊的,跟我们一样都喜欢班长。”
“能一样吗?”那男生哼了一声:“如果是扬哥,我相信能追到班长。”
两个人的声音真不算小,傅扬和潘梵于都听到了。
潘梵于面上有些红,而傅扬淡定自如,丝毫没在意他们说的话。
“作业呢?”潘梵于把那张纸张开,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名字,“全班都交了,只剩下你不好吧?”
傅扬耸了耸肩,埋头从空荡荡的桌兜里拿出一个练习册递给她,还一副好心的模样对她说:“既然你非得要,那就别怪我之前没提醒你,班主任不会想看到我的作业。”
听到的男生都记得傅扬和老班那件事,在一旁咯咯笑着。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老班那么生气的模样。
潘梵于好奇翻了几页,见到上面的字迹,忍不住眯起眼睛,看了一页眼睛很疼,把练习册合上搁在他桌子上。
看来是真的,老班估计真不想看到傅扬的字迹。
就连自己看了看,都得闭上眼睛缓缓。
潘梵于俯身掌心压着那本练习册,认真地看着傅扬,对他发问:“你的字本来就那么难看?”
“啊。”傅扬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是啊,我也很无奈啊。”
“既然你这么无奈,等我从办公室回来送你一本练字帖。”
丢下这句话,潘梵于没带那本练习册,走到讲台上抱起作业去了办公室。
傅玉书得生个孩子了,要不然傅氏企业就这样断送在了傅扬手里。
连字都写不好,拿这个不去写作业。
等长大后有什么出息呀。
在潘梵于离开后,男生们叽叽喳喳地围在傅扬身边,问他是不是喜欢潘梵于。
“扬哥,你也喜欢班长那样的好学生啊,我以为你喜欢六班班花那样会玩的女生。”
“打算什么下手啊扬哥,我们想尽快吃到喜糖。”
“有好几个女生都托我给你说说,没想到扬哥心有所属啊!可惜可惜!”
“扬哥竟然喜欢好学生,虽然班长那么好看,可是难追啊。”
有了这一层,大家都觉得傅扬亲切起来。
大家都喜欢班长,没什么特殊的。
有些人之前收到了点好处,给人说好了搭线,见傅扬似乎只对潘梵于有意思,心里的小算盘打得瓦碎。
傅扬把游戏机拿起来,两手握着手柄,纤长的睫毛耷拉下,游戏机画面反射进黝黑的瞳孔里。
没有反驳,懒得反驳。
更何况,自己也喜欢妹妹啊不是吗?
“扬哥喜欢不喜欢说句话啊!”男人胆子大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傅扬的头。
这个举动成功引起傅扬的注意。
这时游戏机里被小怪杀死,傅扬整张脸黑了下来。
突然把游戏机丢在桌上,声音低沉吐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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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楼走廊上人少,一般学生不会来这里。
栏杆外篮球场上男生们拼命打球的模样,现在入了秋,那些打球的学生都把外套脱掉。
球场外,有些女生站在外围看他们打球。
只不过看的是人。
潘梵于怀里抱着练习册,班上人不多,倒也不是很沉。
来到教师楼二层最里面的那个办公室,她清脆喊了声报告。
“进来吧。”
潘梵于进来后,里面的老师都在聊天。
刚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大家对会议内容很不满。
“刚刚在校长办公室快吓死了,第一次见校长生那么大的火。”一名女老师捂着胸口,好像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是啊,有必要吗?还不是自己作的!”另一个人附和。
班主任指挥潘梵于把练习册放到桌面上,接过那张写着姓名的纸条,见到上面的名字,班主任面无表情把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以后不用记傅扬的名字。”班主任解释道:“以前说过,他不用写作业。”
潘梵于轻轻地哦了一声,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班主任给叫住。
“网上那篇报道是你说的?”
“哪篇?”潘梵于明知故问。
星期六回家后,记者就把稿子和视频编辑了一下,稿子先发出去,等那个女生问过父母后再选择把视频发出去。
稿子一登上新闻,一个小时后微博转发数破万,大家对校园暴力共情度很高。
里面的受访者名字姓潘,是第一小学六年级学生,学校里姓潘的人不太多,六年级只有潘梵于一人。
所以今天早上袁晓梅才会那么蠢跑过去揍潘梵于,因为她一眼就知道这是潘梵于在搞得鬼。
班主任看到六年级姓潘的,忍不住脸色阴沉下来。
不是很喜欢学生私自接受采访,也因为这篇真实度很高的新闻,把学校又挂上了热搜,报告里面还牵扯到了几年前的水库案。
这是学校不能说的话题。
潘梵于眨了眨眼睛,像不知道班主任在说什么。
那篇报告是她故意让记者把这条信息写上,目的就是为了引诱袁晓梅对自己更一步仇恨。
班主任对她身上发生的事还是有感触,再说了潘梵于不像是喜欢爱管闲事的学生。
估计是自己想错了,也许那个记者胡写的不一定呢。
“你先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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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与教师楼只隔了一个小型花园,设计这个楼层概念,是为了阻隔下课时间影响教师楼宁静。
这边很少有同学过来,一般过来也只是去办公室。
潘梵于刚刚抱着那么多练习册,手臂酸胀得像被人打了一样,她一边揉着手臂肌肉,一边往楼下走。
刚出了教学楼,门口没有一个人,教师楼一向安静极了。
潘梵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发被人拽住往后花园里拖。
她跌坐在地上,任由那人拖拉自己。
纤维化衣服在与地面摩擦下起了毛边,再过不久估计会磨出一个洞。
“你是故意的对吗!”袁晓梅回头看了一眼身形狼狈的潘梵于,因为穿了秋季校服,胳膊小腿都被包裹在宽大运动服里。
隔着一层衣服,倒是避免了摩擦伤害。
潘梵于抬手抓住袁晓梅的手,头皮被扯得很疼,眼睛溢出泪渍。
“你放开!”潘梵于拍打她的手。
见她开始反抗自己,袁晓梅拉着她往后花园去的脚步加快。
这边很少有人过来,潘梵于还听到了上课铃响的声音。
这都是袁晓梅想好的,就像当年杀死自己亲哥哥那样
潘梵于不过是一个小学女生,体重估计还没七十,身材瘦小任由自己拖拉。
袁晓梅好像是真的气疯了,力气大得吓人,无论潘梵于怎么扭动身体都挣脱不开。
走了一段路后,看到熟悉的花坛形状,潘梵于发现这是去往水库的路。
想到了前不久玲玲跟自己说的事,袁晓梅在水库那边把表哥推下去,导致表哥死亡。
虽然当时袁晓梅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拖了三天的时间才告诉家长表哥被自己推下去,怎么想也觉得蹊跷--说不定是故意的。
其实想来也是,袁晓梅才十三岁,智商高不到哪里。
第一次杀人成功后,第二次还会使用同一种手法。
潘梵于闭上眼睛,看来无法逃避被她推进水库的命运,就像前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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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浅秋,后花园很多花草都还泛着青葱,这个时节空气泛着甜味。
水库那边的花坛里种着玫瑰,每一朵红得像血,就算再漂亮的花介于诡异的传说,也没人敢过来采摘。
所以整整一花坛里,每一颗都是完整无缺,密密麻麻都是盛开的花。
袁晓梅拽着她也累了,距水库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停下脚步。
松开手后,潘梵于头发凌乱不堪,衣服也脏兮兮的。
她坐在地上不哭不闹,安静的有些令人觉得袁晓梅做的事在她计划之中,让袁晓梅心里很不舒服。
被这个小学生搞怕了,没有任何安全感。
无时无刻不再想自己是不是又掉进了她的陷阱。
见那张漂亮的小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袁晓梅眯起眼睛。
“你不怕我?”袁晓梅蹲下身子,与她视线处在同一水平线上,本就不好看的脸咧着嘴笑看起来很诡异:“又在想什么?”
说着,屈指敲了敲她额头。
潘梵于伸手打开袁晓梅的手,一脸嫌弃的表情,好像袁晓梅是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袁晓梅很容易被激怒,见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潘梵于身子往后一躺,接着往旁边一滚,躲过恼羞成怒的袁晓梅的践踏。
见她躲过自己巴掌后,袁晓梅站起身,抬起脚准备踩在她身上。
没想到这人早就料到自己下个动作,让自己无从下手。
潘梵于滚到花坛旁边停下来,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扶着花坛站起来,小腿刺痛站不直身子。
刚才被袁晓梅拖到后花园的时候,不小心磕在了花坛边缘。
她一屁股坐在花坛边沿,抬头看着一脸愠怒的袁晓梅,脸上表情像回到了那天引诱舅舅杀自己的时候。
袁晓梅见她对自己笑,一股寒气遍布全身上下,从头到尾像是掉进冰窖里。
“你笑什么?”袁晓梅眉头拧在一块。
潘梵于脸上脏的很,可是没有力气抬手擦掉污渍。
见袁晓梅问自己,语气娇柔地反问道:“你除了会把人推下水库,还会干吗?”
袁晓梅被看穿心思,有些心虚:“你怎么知道我会把你推下水库。”
“几年前。”潘梵于欣赏袁晓梅渐渐变得惨白的脸:“你不就是这样把表哥推下去的吗?”
几年前的水库,这是每个人心底的枷锁。
当年表哥成绩优异,班上的同学都喜欢表哥,就连自己家长一直夸赞表哥。
袁晓梅生活在表哥阴影下,被压着喘不过气。
后来心底的恶魔种子发芽,一个邪恶的计划在脑海里自动计划好。
那天她对表哥撒谎有同学在水库那边等自己,让自己掏零花钱,好像是高年级的学生。
表哥当时吓坏了,拉起袁晓梅的手,神色认真,我陪你去。
这一去,永远醒不过来。
“扑通”一下,袁晓梅像是被刺激记起来一些事,捂着头垂着脑袋,“他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不是被自己推下去的!!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把当时的事情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把他推下去的?”她笑得就像是一个纯洁的天使:“我很好奇你哪来的那么狠毒的心。”
“想想你这人也是蠢的不行,父母沦落到给人扫大街都不要,还想着来招惹我。”
“傅叔叔只不过是被我提醒了一下,这才打电话问你父母在什么职位。”
“原来是扫大街的,叔叔就直接辞退了,连犹豫一下都没有,所以你该想想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资本蛮横。”
“原来是你!”袁晓梅回忆起父母失落的表情,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那天回到家里,看到正在交谈的父母眼眶通红,进去以后,妈妈抹干眼泪起身去厨房做饭给自己吃。
父亲坐在客厅,地上躺着好几根吸过的烟嘴。
那天气氛很压抑,以为两个人吵架了,没想到是因为自己被辞退。
“是啊。”潘梵于还在孜孜不倦讲述自己做的好事:“还有网上那个记者也是我找的,那些事也是我给的资料,甚至,在稿子上留下我的个人信息,也是我特意叮嘱的。”
这么多的信息堆积下来,袁晓梅看向她的眼神又惊恐又痛恨。
潘梵于还在说:“今天在大门口你打我的那下,我没第一时间去告诉大家你是袁晓梅,是因为我看你演戏挺好,大家对你都怜惜了。我想问一下,被怜惜自己的人讨厌,会不会很难过啊。”
袁晓梅小脸涨红,被她唤起所有不好的记忆,终于变得疯狂起来。
一切的开端都是潘梵于!
如果没有潘梵于自己会成为现在这样吗?
自从父母被辞退,曾围绕自己身边的那些墙头草不再搭理自己,甚至有些人还敢在自己面前挑衅。
自己现在已经回不了头,网上的暴力影响到了现实生活。
每个人都认识自己。
每个人都讨厌自己。
从地上站起来,瞪着她的眼神凶狠地像是要一口吃掉她。
袁晓梅对她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襟拉向自己。
对上那双令人心动的漂亮双眸,心中升起想要将她永远毁掉的想法。
潘梵于仰着头,露出洁白的脖颈,笑得还是那么甜:“你就不想你表哥吗?”
无视袁晓梅想要杀死自己的情感,继续挑衅:“他会想你的。”
袁晓梅对她咬牙切齿,抓着她衣襟的手多加三分力气:“对我表哥这么感兴趣,不如下去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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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响了以后,潘梵于还没回来。
玲玲心里很不安,不知道潘梵于出了什么事,总怕潘梵于被大姐大报复。
大姐大真不算是一个好人,做过劣迹斑斑的事都能出一本书。
像她这样的人,大概率可能会是一篇文里的恶毒女配。
这节是英语课,英语老师进来以后,拿着自己印刷出题的试卷准备小考,看到潘梵于没在座位上,便有些奇怪地问:“班长去哪儿了?”
底下有人回答说:“去给班主任送作业了。”
“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可能班主任留她有事。”
英语老师眉头不悦地皱起:“怎么着也得跟我说一声吧!”
老师们之间如果上课时把某个学生叫走,都会给对方说一声,这样才算礼貌。
如果遇到学生失踪,老师们之间互相推辞,也说不清。
英语老师这人做事认真,别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