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瑟眉心狠狠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听见的。
什么叫今晚去他房间?
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一股偷情意味?
“或者本尊去你房间也行。”
林锦瑟刚想给他一个大白眼,便觉出周围有异动,她脑袋被人摁住,帝冥渊身子压了上来,箭矢从他们脑袋上呼啸而过。
躲过了箭,帝冥渊跃身出去,直捣黑衣人藏身地。
无数箭矢射来,林锦瑟都躲过了,马却成了最大的目标,一箭射进身体里,马厮鸣一声,狂奔起来,带的林锦瑟身子一个踉跄,摔在马身上。
马速度远超平日,朝林子深处狂奔而去。
帝冥渊也看见了,眸色大变,提了轻功径直掠去,追进了林子。
星魂吓的不轻,不过也知道,只有他们解决了黑衣人两位主子才能安全。
再说林锦瑟死死的抱着马脖子,才不至于被甩下来。
按理说,她身下的马可是千里良驹,又跟过墨凌景上战场的,最是通人性不过,就算是受伤,也不至于狂躁成这样子,压根不受她控制。
“宿主,箭头上被抹了药,这种药能让马狂躁,很是危险,你快弃马吧。”
林锦瑟也想啊,可她没有着力点,提不起轻功去逃,直接跳马,就这速度,断手断脚都是轻的。
“小七,兑药。”
“宿主,本系统不是兽医系统啊,而且就这情况,你必须注射,哪来的给你注射马的针筒?”
林锦瑟真是急晕了,打算等过了这片地上满是石头的林子,找个平摊的地面就跳了算了,谁想到,出了林子,是个不小的坑。
马一双前蹄踩了进去,坑凹凸不平,马速度快,只听一个脆响,骨头断了的声音,一阵惨烈的嘶鸣,马跪在地上,身子往前倾。
因为惯性,林锦瑟身子被甩出去。
她本以为是平地,没想到看见一片烟雾缭绕。
悬崖!
她瞳孔狠狠一缩,后背冒出冷汗,她被抛到半空中,没有支撑点,也抓不了东西阻止她落下。
帝冥渊掠身而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提了所有内力过去,抓住林锦瑟手腕。
她下落的速度太快,他什么都没抓住,他心猛的坠到谷底,抽疼的厉害,丝毫没有考虑,纵身跟着跃了下去。
林锦瑟在看见他跳下瞬间,心疼地不像话。
他不是明明不记得两人之前的感情了吗?
他不是对她的感情还没那么刻骨吗?
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他疯了!
这一刻,林锦瑟觉得他还不如和刚开始见面一样,稍不顺心就把她给丢进池子里。
也好过两个人都有性命之忧。
林锦瑟下落的速度太快,耳边呼啸的风太猛烈,情绪翻涌,林锦瑟气血不稳,被冲击的晕过去了。
林子里,星魂带着暗卫也解决了黑衣人,抓住了几个活口,可惜活口似早就有预料,自断筋脉死了。
不过从他们身上倒是找到了一些记号,记号都指向东宫,星魂让人收好,带人找两位主子去了。
金陵城孙府。
孙刺史喝了药,惬意的躺在床榻上,庆幸自己被暗器打中后,回城的时候故意晕过去,好多人都看见了,这样就能躲在府里养几天,用不着拖着条伤腿到处晃悠刷存在感。
不过一想到他肩上的伤和腿上的伤,恨意暴涨。
被他抓住那天来偷听的那个人,他要把他肉一片片削下来喂狗。
正恨着呢,帷幔晃了晃,香气扑鼻,孙刺史一愣,忙站了起来,屏风后站了个男子,手里捏了把扇子轻轻的晃着。
他忙行礼,“主子。”
男子眼底淬了抹森然,“你倒是清闲,你不知道计划失败了吗?”
孙刺史一愣,明白他口中的计划是指摄政王因流寇的事上山一事,主子嫌他的人没用,没让他插手。
他忙道:“没能伤到摄政王吗?”
“我方的人接连受挫,死了不少死士,就连东家想要利用百姓散播摄政王屠戮百姓的计划也失败了,千凝还被生擒了。”
“千姑娘武功不弱,且有一手傲人的毒术,即便是摄政王手底下的侍卫,应该也不是她的对手吧?是不是那位邪公子抓的人?”
毕竟毒那种东西,武功再高的人也奈何不了。
男子道:“邪千凤擅长的是医术,看来,摄政王妃来了。”
孙刺史听的更加糊涂了,男子见他迷茫的样,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递过去,道:“这是摄政王妃的画像,你好好留意。”
孙刺史一看,瞪大了眼。
“是他,她伪装成侍卫跟在摄政王身边。”
男子眼底带了几分冷意,“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救出千凝。”
话罢,孙刺史见男子要离开,忙追上去几步,“主子,解药……”
一个瓷瓶子丢过去,孙刺史连忙接住,吞服下去,他眼底的光在男子消失后,变的无比凌厉。
……
林锦瑟睁开眼,身上有些泛疼,她检查了一遍,没伤口。
她身下垫了些干草,身上是一件红色披风,撑起身子起来,目光落在旁侧简易搭好的架子上,是根白色的带子。
莫名有点熟悉,伸手去拿,意识到身前空荡荡的,手一摸。
我日。
她的裹胸布。
她裹胸布在这,衣裳却好好穿着,发生了啥?
“醒了?”清隽的声音响起。
林锦瑟看去,离她不远的地方生了一堆火,帝冥渊坐在火堆前,依旧是慵懒闲适勾人的样。
“怎么回事?”林锦瑟问。
帝冥渊盯着她手上之物看了一眼,眼底带了几分促狭,“不是你说勒的慌吗?”
“我何时说的?”
“恩,你没说,本尊说的。”
林锦瑟咬牙,她还真不习惯骚话信口而来,随时随地都在撩你的帝冥渊,和平日随便抱抱都要脸红的墨凌景完全不一样。
她捡了个位置一屁股坐下。
帝冥渊抬眸看去,笑了,“什么眼神?”
“说你脸皮厚的眼神。”
帝冥渊很轻的笑了声,视线往下挪,他就这么盯着他,似有些一言难尽,他眼底的促狭意味越来越重,最后,很是欠揍道:“还真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