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悦盈忙把药递过去。
“哦。”张九铭也顾不得对方洗没洗手了,吞下药,打开盒子,是个黑乎乎圆溜溜的东西,他瞄了瞄,砸出去,只听“砰”地一声,一股异香扑鼻,伴随着浓烈的白烟。
什么都看不清,可却方便了马车。
“这东西好厉害啊。”张九铭惊喜。
然高兴没多久,就听见破空的箭矢朝身后射来。
马车车厢被射成了筛子。
“又追来了。”
“靠,有备而来啊,我的毒药弹竟然毒不了他们。”林锦瑟话落,看见前面一根很细的绳子,要拉缰绳,已经来不及了。
马跃过去,一个翻身,摔在地上,整个车厢都甩了出去。
林锦瑟和徐悦盈功夫都不错,没摔着,张九铭就惨了,脸先着地,见吃了一嘴泥,脸直接绿了。
黑衣人趁机包围上来。
袖箭飞去,两个黑衣人当场死亡,双方陷入混战。
林锦瑟招招狠辣,她手里所有武器都淬了剧毒的,只要划出点伤口,立即毙命,会毒就是有这个好处。
黑衣人也发现她是个刺头,转而攻击徐悦盈和张九铭。
尤其张九铭,武功不好,还没经验,好几次都差点被砍中。
林锦瑟生怕他被一剑戳死了,让他贴着自个。
“他们人太多了。”徐悦盈道,这样下去她们迟早没力气。
“聚到一起来。”林锦瑟道。
说完,左侧黑衣人砍来,张九铭下意识去挡,力气不够,剑搭在他肩膀上,血肉淋漓,他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哼都不哼一声。
林锦瑟是软剑,直接放了飞针,黑衣人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又有黑衣人朝她面门砍来,她堪堪一避,张九铭双手举剑,从后背刺入黑衣人腹部。
徐悦盈也靠过来了,三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
“交出这个少年,我们饶你们俩不死,”黑衣人步步紧逼,“否则,就只有一……”
死字还没说出来,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溅到他脸上,嗤嗤的声音,伴随着烧焦味,其他黑衣人眼睁睁的看着他脸上皮肤化开个洞,那洞渐渐扩大,最终一整个人都没了。
可惜啊,她的是化尸液,不是粉末,否则一洒全部解决。
林锦瑟见黑衣人后退散开,和她们拉开距离,笑了,从怀中掏出一颗毒物弹砸过去,趁着空隙,张九铭激动,“跑吧。”
“跑什么跑,杀了他们。”林锦瑟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徐悦盈也赞同,三人冲过去,杀了个回马枪,还活抓了两个活口。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的来的?”张九铭厉声问道。
“你不是说你是你几个哥哥派的吗?”林锦瑟问。
张九铭一副无奈样,“我十多个哥哥呢,我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吧?”
“你爹真厉害。”
“说不说?”
“做梦。”黑衣人宁死不从,林锦瑟直接把化尸水递给张九铭,张九铭作势就要倒下去,黑衣人眼底有恐惧,却还是不肯说。
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问出来,马车也坏了,只能去下一个地方才能找新马车。
“张小公主,你到底有几个哥哥要杀你啊?”林锦瑟问。
张九铭听见他喊他小公主,刚要反驳,见自己手上捏了块镜子,还有湿漉漉的帕子,他本来打算认真擦干净手和脸的,再整理下头发的。
可看他们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尤其徐姐姐一个姑娘家都没他这么讲究,也不好意思擦弄了。
不过嘴上死不承认,“我是给徐姐姐准备的。”
林锦瑟笑了,“前面有条小溪,去那边收拾吧,不过啊,出门在外,别太讲究了,容易饿死。”
爱干净没错,她指的是这小子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不喝,那个不干净的的臭毛病。
三人收拾完,找了个村子,村子里没马,只有驴,总比两条腿走路强。
张小公主臭毛病上来了,和驴大眼瞪小眼,瞪了会儿认命的爬上去。
……
金陵城内。
墨凌景把信重新拿出来,合了日期,他写了封信回去后,很快收到小姑娘的信。
西风见他左看右看,忍不住道:“王爷,信有什么问题吗?”
“天字组可有传消息来?王妃这几日可好?”
“今早才传的消息,一切安好。”西风说完心里嘀咕,您一大早问过一遍了啊。
“小景。”邪千凤进来,手里拿了个帖子,坐在桌子上,在墨凌景眼前晃悠,
“孙刺史的帖子,说这几日你治理水患辛劳,晚上备了薄酒,邀你过去,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要不要去?”
墨凌景手在桌子边轻巧,意有所指,“去。”
邪千凤也觉得该去,见墨凌景手里拿了封书信,道:“你家小锦瑟又给你来信了?小景,你的情报组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西风憋着笑,“邪公子,真的没有您的信。”
“我家悦盈矜持,哪像你家小锦瑟,没个姑娘样。”
墨凌景幽幽了睨了他一眼,“但愿徐大小姐一直矜持下去。”
邪千凤,“……”
不能聊了,绝然转身出去。
……
三人赶了两天的路,终于进了金陵城。
金陵城是江南最大的一座城,相当于现代的市,掌管金陵城的是孙刺史。
一路进来,金陵城城门口设了不少粥铺,搭了临时给难民休憩的地方,城内熙熙攘攘,一些人衣衫褴褛,饥肠辘辘,一些人华肤贵服,形成较大反差。
城内有巡逻的侍卫,三五成群,若有难民,会第一时间进行安置。
两边也摆放了不少摊子,城中百姓生活没受多大影响。
“我们先找个地方,换身衣裳吧。”林锦瑟道。
她虽然很想墨凌景,可一路上风尘仆仆,脏的要命,徐悦盈也赞同。
张九铭有点舍不得两人,可找哥哥要紧,“花哥哥,徐姐姐,我就不和你们一道了,我得去找我哥哥了。”
别人家家事,林锦瑟也不好插手,给了他瓶毒粉防身,又教了他使用的法子。
递药时,张九铭感觉到林锦瑟手很软,很暖,脸有些热,心跳的有些快。
他有点懊恼他才十三岁了,而且个子将将和花哥哥一样高,花哥哥都十六岁了,要是他在大点就好了。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张九铭脸都绿了。
心里默念三遍,他是直的,他是直的,他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