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瑟气喘吁吁的跑进去,跑的有点出汗。
墨凌景往下一瞥,小姑娘没穿鞋子,光着脚,她脚生的极好看,白皙又小巧,只是上面沾了露水和泥土的混合物。
他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起身过去把她打横抱起。
胡闹,你病还没好。
等等,我有话和你说。林锦瑟抓住他衣襟,我们进内室。
书房有内室,平日墨凌景处理公务累了有时候就在这里睡了。
墨凌景把她抱进去放在床榻上,蹲下身,拿出帕子,把她脚搭他腿上,替她擦着,动手轻柔,好似在保护一件珍品一般。
擦完,拽过被子,捞了枕头垫在她身后,又查了她额头温度,确定没事才道:有什么事让你鞋子都不穿就跑来?
我忘记给你这个了。
他掌心躺了一枚钥匙。
墨凌景神色有些复杂。
这钥匙是做什么的?皇帝大肆抓贼找药材,却不说找钥匙,是不是很重要?
恩。墨凌景道:母妃寝宫有间上了锁的屋子,这把钥匙能打开。
老皇子没给你,所以那天你才想要去拿吗?不过就一把钥匙而已,你要是想进去,应该用不到吧?
是用不到,不过钥匙有它用。
那你藏好,反正皇帝不敢大肆找钥匙,就算是猜到是你拿的没证据也不能把你如何。林锦瑟道。
她说完发现墨凌景一直来怪怪的情绪好像有点散了。
她拽拽他袖子,道:你知道钥匙在我这儿,怎么都没问我要?
墨凌景凝着她,目光深邃,没说话。
林锦瑟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是能藏心事的人,尤其在他的事上,不说会憋死她的,道:
你不会怀疑我吧?
我拿钥匙时不知道钥匙是你的,我就觉得皇帝费心把钥匙藏在国库,肯定重要,就顺手拿了。
拿了后那天回来我浑身脏兮兮的就洗澡去了,你又做了面,我和你闹着闹着就把这事给忘了。
后来病了,直到云坠今天和我说告示的事我才想起来。
我没怀疑你。墨凌景道:从来没有。
那你这几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墨凌景把她抱在怀中,低头就要亲上去。
林锦瑟推开他,会传染。
墨凌景疑惑的看着她。
我不舒服,会传染给你的。
没关系。
墨凌景吻了下去。
两人抱着吻了会儿,林锦瑟才气喘吁吁的推开她,她病还没完全好,刚才又因为憋气,脸有些红。
两人都这么亲密了,林锦瑟觉得他身上那股奇怪的别扭劲还是没完全消失。
她戳戳他胸膛,被他握住了手指。
林锦瑟趁他没看见,从系统里拿了药丸出来,塞进他嘴,有些苦,墨凌景下意识皱了眉头。
咽下去。
他听话咽了。
你也不怕我喂给你的是毒药?林锦瑟幽幽道。
墨凌景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喂的,毒药也认了。
不是毒药,就是想和你一起苦。
林锦瑟说完吻了上去,从他唇中品出些苦涩味道才放开他,她盯着她,神色认真下来。
墨凌景,你能问都不问就吃了我给你的药,就代表你是相信我的吧?
林锦瑟欲言又止,可我明明觉得这些日子你心里是别扭的吧?不能告诉我吗?
墨凌景目光微闪,细看,他眼底的光是破碎的。
或者你还没完全相信我。
不是。墨凌景揉揉她脑袋,若我不信你,又怎会把亲王玉佩都给了你?
那是为什么?你不告诉我,我想哄你都哄不了。
墨凌景指尖微僵。
林锦瑟对感情向来都是明快而热烈的,若他不说,恐怕她这辈子都猜不到。
可要说吗?
他敢说吗?
敢说这些日子他的别扭不是因为不信任她,怀疑她,而是他在害怕吗?
他从未这样爱过一个人,爱到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冒险。
他是在害怕,害怕失去她。
若是失去,便是万劫不复。
林锦瑟道:你还是不愿意吗?
墨凌景盯着她眼睛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一句话吗?
我此生,只有丧偶。
林锦瑟点头。
锦瑟,若我说出来,我将不会给你回头的机会,你也要听吗?
我没想过要回头。
你眼前看见的我,可能并非完整的我,离魂的毒会让人分裂,可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人,她另一面,也会是善良的,反则
小七和她说过。
只有内心经受了极大痛楚的人,在分裂成另外一个人时,才会毫无掩饰的把痛苦,甚至想要隐藏的一面表现出来。
他的另一面,是黑暗的。
所以他在怕这个吗?
他以为她会害怕吧。
锦瑟,若你离开,现下的我可能不会做什么,可另一个我,我控制不了,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林锦瑟有点明白了。
一直以来,好似都是她在追着他跑,人也是她死乞白赖的撩到手的,告白也是她设计的让他开口的,大婚也是她迫不及待的,她平日大大咧咧,可总有那么点不自信。
感情的事,谁先付出,谁就输了。
她从没想到,他也在小心翼翼的爱着,担心害怕,他凌厉外表下,包裹着不安,颓靡。
林锦瑟心里酸涩,又觉有些甜,把脑袋靠上去,墨凌景,你这算是深情表白吗?
墨凌景微愣,似怕她没听清楚,道:锦瑟
墨凌景,你很好,特别好,我总是愿意陪着你的,若你选择黑暗,我就陪你一起万劫不复,若你选择光明,我就陪你看遍世间繁华。
墨凌景指尖攥的发白。
林锦瑟把脑袋凑过去,笑意盈盈,墨凌景,我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啊?喜欢到非我不可。
小姑娘捂嘴得意的笑,眼神藏了揶揄。
墨凌景心底那股子邪气瞬间消散,掐了一把她腰,不许笑。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看你爱我不得了,非我不可的样子,我不可能不笑的,我控制不住
墨凌景喉结滚了滚,一个侧身,把她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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