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极为勇悍,在野炮的掩护下,连续不断的发起数次攻击,独立团重火力损失越来越大,死伤的人员也越来越多。
杨兴东大略计算了一下,对屈平生道:“两个小时,鬼子兵发起了五次攻击,我们团损失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三十,迫击炮损失了四门,轻重机枪也损失了十几挺。”
“那又怎么样?”郑国平红着眼珠子:“难道不打了吗?又象以前一样,到处跑,从东北跑到山东,还往哪里跑?”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兴东道:“我们可以向后面求援啊,鬼子即然走七里沟,那就不会走黑风口,黑风口乔飞渡有一个师,后面五里桥还有符水神的第一师,向他们求援。”
“他们会来支援你才叫见了鬼。”郑国平呸了一声,直接上前线去了。
屈平生想了想,道:“再等一会儿吧,实在撑不住再说。”
到十一点左右,又打退了鬼子兵三次进攻,独立团死伤更重。
屈平生眼见不是办法,对杨兴东道:“向后面求援吧,另外直接派人进城,看能不能找到古专员,要是他来了,符水神和乔飞渡必定会派援兵。”
然而求援的人手还没派出去,后面突然响起枪声,杨兴东一问,后面居然也出现了鬼子兵,而且是一个大队。
“后面还有一个大队。”屈平生大惊失色。
“是。”杨兴东道:“至少一个大队,古专员的情报有误。”
“他们怎么过来的?”郑国平也得到了消息,惊怒道:“鬼子要过来,必须要经过黑风口啊,乔飞渡是吃屎的?”
“只怕乔飞渡一见鬼子兵就逃了。”杨兴东冷笑:“这些杂鱼烂虾,都这个德性。”
“现在我们怎么办?”屈平生双眉紧皱。
“前后无路。”杨兴东苦笑:“血战到底,或者,再投降一次,这次看还有没有机会去挖煤。”
“要挖你去挖。”郑国平重重的呸了一口:“老子发了誓,除非是死了,否则绝不放下手中枪。”
“战吧。”
屈平生下了决心,调整兵力,把一个营布置在后面,两公里外,有一个谷口。
“我没有援兵给你。”屈平生对那营长道:“打光了算数,一步不许退,你或者死在鬼子枪口下,或者死在我枪口下。”
“鬼子要我死,至少也得给老子拉几个垫背的。”
那营长袖子一撸,带着他的营,冲出去了。
鬼子兵两面围攻,到中午时分,独立团死伤已超过百分之五十,连郑国平也负了伤。
战线压缩,前面只剩一个山头,后面也无路可退。
屈平生指挥部设在一个山头上,耳听着后面枪声不绝,前面的鬼子兵调整兵力,又将发起攻击。
屈平生惨笑一声,对杨兴东道:“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团长,你带警卫排翻山走。”杨兴东向西面山头一指:“那边应该能翻上去,我带剩下的人掩护。”
“逃出去又怎么样?”屈平生呵呵笑了起来:“我三个都是东北人,从东北逃到山东,还当过一次俘虏,够了,这一次,让我们死在一起吧。”
“那行。”杨兴东也下了决心:“那我去后面,支援鲁营长,他那边枪声稀疏,鬼子再攻一次,他怕就撑不住了。”
“嗯。”屈平生点头:“把警卫排带过去吧。”
他转头又对郑国平道:“我两个去前面。”
他说着厉声叫道:“勤务兵,伙夫,所有能动的,全部拿武器,跟老子上前线去,跟鬼子拼了。”
勤务兵伙夫全部行动起来,就是一些轻伤员,也又重新爬了起来。
鬼子兵再一次发起冲锋。
就在这边岌岌可危的时候,朱鸣楚的虎贲师却还在不急不徐的行军。
朱鸣楚骑着马,晃晃悠悠的。
因为现在才中午啊,根据古苍山的情报,鬼子兵要中午以后,才会到黑风口或者七里沟,着什么急呢。
朱鸣楚的想法,无论鬼子攻七里沟还是黑风口,等攻击开始了,虎贲师也刚好到了,从后面猛地里一刀插过去,才能让鬼子一刀致命啊。
所以根本不要急。
如果真象朱鸣楚的想法,等虎贲师赶到,独立团基本上就全灭了。
还好朱鸣楚昨夜获得了王者之眼。
他骑在马上无事,控制了一只鹰,就往七里沟那边看。
他这会儿离着七里沟还有十公里的样子。
但鹰在一公里的高空,却足可以看到十几公里外。
朱鸣楚一眼就看到了七里沟那边升腾的战火。
“已经打起来了?”朱鸣楚又惊又喜:“鬼子比预估的来得快嘛。”
他心态先是悠闲的。
打起来好啊,就是要打起来啊。
打起来了,鬼子兵才不会注意侧后,他正好赶上去。
但再仔细一看。
不对。
七里沟前后都有鬼子兵,而且人都不少,每一边都有差不多一个大队的样子,独立团给围着打,阵地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