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明晃晃的白炽灯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冉苒坐在椅子上,对面的警察详细的询问着冉苒和曾雨茜的对话,而她的披风,也被拿去鉴定指纹了。
“警察先生,曾雨茜真的不是我推下去的!”
冉苒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但面前的同志依旧是在怀疑她。
“冉小姐,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的,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但如果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请相信我们警方,我们肯定会查清楚。”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有警察推门进来:“队长,霍先生带着他的私人律师过来保释冉小姐。”
“他来的倒是快,我椅子还没坐热。”
队长站起身来,看了冉苒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审讯室里只剩下了冉苒自己,她看着那白的晃眼的墙壁。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在场的那些人,知道曾雨茜怀孕且不想让孩子出生的,只有一个人。
从曾雨茜出现的第一瞬间,冉苒就有些怀疑,以曾雨茜的身份不可能来霍枭霆的生日宴会,如果她的邀请函是霍心儿给的……
冉苒想不明白,霍心儿和曾雨茜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怎么可能给曾雨茜邀请函,难道是帮着别人给的不成?
是宫灵吗?
不希望曾雨茜的孩子出生的,只有宫灵。
可是,冉苒又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真的是宫灵做的,宫灵是有心机了一点,但这可是害人命的事情,宫灵应该不会做的吧?
冉苒也不敢确定。
冉苒的保释手续办的还算顺利,她很快的被警察带了出去,看到外面等待着的霍枭霆,她忽然红了眼睛。
这好像是第四次霍枭霆把她从警察局里捞出去了。
“把鞋换上。”
霍枭霆把手里拎着的鞋子递了过去,是一双休闲的运动鞋。穿在脚上特别轻盈舒服。
等冉苒穿上鞋,霍枭霆低声问:“能自己走吗?”
“能。”冉苒毫不犹豫的回答,朝着霍枭霆傻兮兮的笑了两声:“虽然看起来肿了一些,但没有那么严重的,放心吧,我可以自己走的。”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十一点了。
冉苒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看到是宫灵打来的,冉苒忙接了起来:“喂,宫灵。爷爷怎么样了?”
“现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爷爷想要见你。”
这么晚了宫老爷子想见她,该不会宫老爷子也怀疑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吧。
冉苒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等她挂了电话之后,霍枭霆问道:“出什么事了?”
“爷爷让我去医院一趟。”冉苒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你送我去医院吧。”
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放松一些,但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却泄露了她此时的紧张。
“宫老爷子还算明事理,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他不会责怪你的。”
“但愿吧。”
冉苒叹了口气。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在下车的时候。冉苒忽然转过身去看霍枭霆:“我亲爱的霍先生,生日快乐!”
这个生日过的惊心动魄。
看着冉苒的笑脸,霍枭霆的唇角也勾了起来:“谢谢。”
今天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有许多的不愉快,可是看着冉苒的笑脸,霍枭霆心口的阴霾就被一扫而空:“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冉苒朝着他挥了挥手,脚步轻快的走进了住院部的大楼。
在确定霍枭霆看不到了之后,她的脚步一下子慢了下来,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心情紧张而又复杂的上了楼。
走廊里静悄悄的,冉苒的脚步声显得特别的突兀,她忍不住放轻了脚步。
等走到宫老爷子病房前,冉苒敲了敲门,而后推门进去。
宫老爷子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躺在床上,看到冉苒进来,他那双眸子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怒意。但被他强压了下去:“来了。”
“您身体好些了吗?”冉苒走过去,在病床前停了下来:“爷爷,曾雨茜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您相信我吗?”
宫老爷子没想到这件事先被冉苒提了出来,一想到那个孩子,宫老爷子的心就像是针扎一样疼。
“冉苒,那个孩子是宫家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男孩,都已经发育完善了,样子和你二叔很像,只可惜没能来得及来这个世上看一眼就走了。”
宫老爷子说着,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医生说,他是活活被摔死憋死的。”
冉苒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她看着掉眼泪的宫老爷子,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爷爷。”冉苒叫了一声,鼻尖发红:“不管你信不信我。我还是要告诉你,曾雨茜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姐姐,刚才警察来过了,说你的披风上只有你自己的指痕。”
宫灵站在一旁垂着头,声音显得过于严肃。
那披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草坪上,上面又没有别人的指痕。显然对方在作案的时候抹去了一切的痕迹。
“我的披风自然有我的指痕,这有什么奇怪的。:”
“如果我真的是凶手,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冉苒扭头看向了宫老爷子,见宫老爷子垂着眼睛不说话,她的心逐渐的跌倒了谷底。
“爷爷,你不相信我吗?”
“爷爷……”宫老爷子眼眶微红:“爷爷相信你,可也心疼那个孩子。”
宫老爷子嘴上说着相信她,可冉苒却没感觉到宫老爷子是真正的相信她:“我知道,那个孩子是个男孩,对您,对宫家来说很重要,他也是我的弟弟,我和他没有其他的冲突,又怎么会去伤害他。”
这样的话,冉苒今天晚上已经说了无数遍,可是和宫老爷子说的时候,她的鼻子很酸,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早就说过,宫家的一切我都不会要,所以多一个弟弟对我来说也没有差别。”冉苒小声的哽咽着:“曾雨茜本来应该在家养胎的,今天却忽然跑到了霍枭霆的生日宴会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爷爷就不怀疑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一来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二来诬陷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