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冉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宫灵之前和她说那些话,她问宫灵是不是知道什么的时候,宫灵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着冉苒,她应该知道什么。
宫灵肯定是知道点什么。
冉苒从床上坐起来,仔细的分析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在宫灵回来之前,家里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宫灵回来了之后先是向宫老爷子透露在医院里只有她一个人,继而引出宫明不在医院不在家的事情。
等宫明回来,在他否认自己没有鬼混的时候。宫灵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在宫明快被宫老爷子打死的时候,她又一副好女儿的模样维护宫明。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宫灵在引导着。
想通了这点,冉苒忽然觉得宫灵心机深的可怕,她一直都觉得宫灵绝对不是表面上那般单纯无害。却没想到宫灵的心思竟然会这么深。
而且宫灵叫住自己,说的那些话,也绝对不是偶然。
难道……
冉苒眼睛猛地一睁,难道宫明外面的那个女人怀孕了?
想到这个可能,冉苒是彻底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给霍枭霆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霍枭霆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一直没接,冉苒打了好几遍,准备挂掉电话睡觉的时候,电话被接了起来,紧接着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女声:“冉小姐?”
纪白薇?
冉苒弓着的后背猛地绷直,她听着纪白薇的声音,下意识的把电话拿离耳边看了一下,的确是霍枭霆的号码,这个时间怎么会被纪白薇接了起来?
经历了那么多,冉苒很相信霍枭霆,但这么晚了,纪白薇接起他的电话。还是让冉苒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
她没有说话,而是抿紧了唇。
电话那头的纪白薇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冉小姐,你还在听吗?你找霍少有什么事吗?霍少去洗澡了。”
“啪……”的一声,冉苒挂掉了电话。
脑海中,纪白薇那句霍枭霆去洗澡了,直接在冉苒的心里炸了,气的她七窍生烟。
坐在床上,冉苒深呼吸了几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之后。她一直在安慰着自己,她相信霍枭霆,霍枭霆也绝对不会做出来对不起她的事情,一定要问清楚。
坐了一会儿,冉苒准备再一次拨通霍枭霆手机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关机。
这下冉苒真的是发火了。
越想越气,她索性换了一身休闲服,趁着大家都睡觉的时候,一个人偷偷的溜了出去。
宫家离的远。并不好打车,冉苒就把家里佣人干活时用的独轮车搬了出来,好在她平衡感不错,练习了十多分钟,终于能站到上面了。
独轮车电量有限,走了没多远就歇菜了。冉苒只好掏出手机给陈特助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来接自己。
电话里,陈特助小心翼翼的问:“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去市里有点事,我现在一个人在黑漆漆的马路上,你赶紧过来接我好不好?”冉苒虽然胆子大,但现在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她吓的瑟瑟发抖:“我现在特别怕突然窜出来一个人。”
“我马上到。”
冉苒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霍枭霆肯定能剥了他的皮。陈特助挂掉电话之后,一秒钟也不敢耽搁的开着车赶往宫家。
冉苒蹲在路边,不停的扭头看向四周。
宽阔的马路两边全是花草树木。有鸟儿飞起时发出的声音总能吓到冉苒。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到她双腿都蹲麻了的时候,远处终于有车灯出现。光芒越来越亮,那辆车终于在冉苒面前停了下来。
冉苒被那车灯刺的睁不开眼,忍不住抬起手臂挡在了眼前。
模糊中,她看到车门被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上面走了下来,那个高大的身影来到她面前停下之后,朝着冉苒伸出了手,冉苒以为陈特助是要扶自己,刚伸出手去,对方却一下子揪住了她脖子后面的衣领,将她整个人像是拎小鸡一样的提了起来。
落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之后,冉苒惊讶的抬头。看到男人刚毅的下巴,她惊呼了一声:“怎么是你?”
她不是给陈特助打的电话吗?怎么来的是霍枭霆?
“大半夜的,你跑出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霍枭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气,一巴掌拍在了冉苒的臀部,力道虽然很轻,冉苒还是忍不住眼睛一酸:“我男人都和别的女人跑了。这事儿还不要紧么。”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委屈。
霍枭霆眉头一拧:“胡说什么呢?”
“自己做的事情,还不让人说了。”冉苒隔着衣服,一口咬在了他的心口,闻着他身上那清爽的皂香味,她磨了磨牙。
果然是刚刚洗了澡。
“什么?”霍枭霆的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里面带着一丝莫名的暗哑。
“还不承认,这么晚了和纪白薇在一起,还去洗澡,你说,你们俩干啥了?”冉苒不依不饶的又咬了一口:“今天要是不和我说明白,我就咬死你。”
她牙齿尖尖的,力气不大,咬在霍枭霆身上的时候,霍枭霆非但没觉得疼,反而还被她勾起来了火。
“今天加班晚了,所以打算在办公室休息。”霍枭霆拧了拧冉苒的鼻子解释:“不是和你说了我和纪白薇没什么事吗,许是在我洗澡的时候,她帮我接了电话。”
霍枭霆想起自己洗完澡出来之后看到纪白薇站在办公室里,她手里拿着文件,说有事情要汇报,霍枭霆已经很累了,挥了挥手让她明天再说。
“我……我怎么知道你在加班啊。”
冉苒有些心虚的闭上了嘴巴。
“以后不准再半夜跑出来了。”
天知道陈特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冉苒一个人在马路上,他的心都快掉出来了。
“外面冷,先去车上。”
冉苒却是紧紧的抓住了霍枭霆的衬衣,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仰起头,可怜巴巴的说:“蹲的时间久了,两条腿都麻了,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