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通玄境妖兽的价值,是一千点能量!
而三头……
便是足足三千点!
哪怕扣除曾经欠下的一千点债务,也还剩下足足两千点。
这样的数目,堪称是天文数字!
陈道师光是想一想,便觉得心跳都在加速,一阵剧烈的快感在心头激荡。与这样庞大的财富相比,先前众人眼热疯狂的战利品,便的确只是小头而已。
这是只有他才能做到的事,与传说之中的神祇交易,换取神话之中的造化与秘宝。
与之相比,再多的妖兽肉食都不值一提,再强大的法宝都无有用处,这是天与地的差别,彼此之间,存在着难以想象的鸿沟。
便是陈道师做贪婪地独裁者,将两头妖兽身上的所有战利品尽数夺取,占为己有,也比不过其分毫。
甚至不妨说,在已经拥有如此多回报的情况下,将所得到的战利品送给其他人,这才是有关以后的更大投资。
夸父的身躯伟岸看不到尽头,祂低下头颅,俯视自己脚下的小小人类:“道友,这一次,你想要些什么?”
这本该是极为困难的问题。
夸父的宝库中应有尽有,法宝道兵,功法灵技,符箓秘闻。
哪一样对于自己最有用处?哪一样能够让自己一步登天?又有哪些东西可以筑造稳固的基石,让自己日后登临险山也可以如履平地?
以往的每一次,陈道师都要思索良久,尽量得出于自己利益最大的答案。
而这一次,他回答得却很果断,毫不犹豫地吐出三个字:“通玄境!”
“我要踏入通玄境,必须越快越好,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没得选择。
通玄境与蕴灵境之间,横亘有天大的鸿沟。
这一点,陈道师已经无数次领教过了。
那不是量的累计,而是质变,是陡峭山岳变通途,万丈高峰成平地。
修行道路,第一阶乃是筑基,顾名思义,是筑造根基之意,这一地步还算不上修行者,缺少神通与战斗的法,只是比之常人强壮一些。
开灵,便是开启灵根,这是修行的第一步,意义很是重大,然而所拥有的的灵气孱弱,能为也实在有限。
蕴灵,则是蕴养灵气,这一境界的修行者灵气愈发壮大,已经开始初步展现不凡,掌握一些非凡的法。
而通玄……
则是蕴灵之后的厚积薄发,是真正的神仙手段,是一步登天,达到难以想象的玄奥境界!
只有达到这一步,才能够称得上强者!
陈道师的能为超凡脱俗,这是因为他所聆听过的道数不胜数,那是来自另一座世界的馈赠,其中许多哪怕眼下还未曾领悟,也依旧铸造成千丈大厦的根基,
这让他从根本上与普通修行者有了不同,再加上从夸父手中兑换的他两件强悍法宝,寻常蕴灵境巅峰修行者在他面前,便只像是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然而通玄境强者,只要是除去森林核心地带人族之外真正的通玄境强者,哪怕只是刚刚踏入通玄境界一刻钟的周泰、白秋月之流,都半点不在陈道师之下。
若是真正生死对决,除非使用从秦川手中得来的道兵,否则谁胜谁负还是两说。
而秦川手中的道兵,也显然不是可以随意使用的物件,不说其后作用之巨大,光是催动之时,便需有无数的遮掩与算计,否则只需对方稍有防备便会功亏一篑。
这只能算作一个备选的方案,一个在最凶险时刻,或许有一些可能会发挥作用的底牌,不能算作陈道师的真正能为。
通玄境界!
只有踏入这一境界,才会产生质变,才能让陈道师的能为真正得以发挥。
他是持有巨大馈赠来到这座世界的人,天生与普通凡俗不同,注定要更加强大,更加非凡!
只是未能踏入通玄境界,那样的光辉才被掩盖了,如今的陈道师固然算得上强大,但还远远称不上天纵的地步。
夸父呼出一口浊气。
“这很难。”
祂叹息一声:“通玄境界是修行的一道天险,阻拦了九成的修行者,以你的天赋,厚积薄发或许可以踏入,但若是急于求成,后果恐怕不会太好。”
夸父不会欺骗自己,陈道师明白。
若有得选择,他当然想要厚积薄发,只恨不得找个隐秘的地方埋头苦修千年万年。
奈何时代的浪潮从不止歇,漫天水流席卷中的舟船若不前行,便只有倾覆一条路。
“如果只是很难,便说明有可行的方法,对罢?”
陈道师听后却露出笑容:“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称得上很难,事实上,自从我来到这座世界之后,便没有一天算得上简单。”
“但这一件事尤其之难,比你以往所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要难。”
夸父淡淡道:“而一旦失败,你便再也无法踏入通玄境界。”
“这是一场豪赌。”
这尊伟岸的巨人身躯高耸入云端,声音也像洪钟一般振聋发聩:“成功之后,你将踏入通玄境界,不止是普通的通玄境,你将比其他通玄更加强大、更加迅速、更加……近乎于道。”
“而一旦失败,你将失去一切,无法修行,无法悟道,终其一生都只能驻足于蕴灵境巅峰,甚至……”
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太大的波动:“我也会放弃你,另觅其他人选。”
“你要赌吗?”
陈道师默然立在原地。
夸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重鼓,在他的脑海中砸向,直让他热血沸腾,生出万丈豪情,可偏偏与此同时又恐惧难以安定,只觉得似乎有人在狠狠捏住自己的心脏。
“我非要赌不可吗?”陈道师问道。
夸父默然片刻。
“的确还有其他的选项。”
祂回答:“有其他能够帮助你踏入通玄的方案,但那是以你的未来作为交换。但那样的选项……”
祂很冷漠,淡淡道:“我不会给你。”
“若非拥有最伟岸气魄,最澎湃豪情,最壮烈雄心者,便无法称之为道师。”
祂俯瞰陈道师,声音轰隆,如同炸响:“你要赌吗?”
“若非如此,便无法称之为道师……”
陈道师喃喃,忽而露出笑容,他眼眸里精光灿灿,大笑道:“我本就是道师,难道还能有其他的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