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福利院工地。
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围着雷战嬉戏,曾经令敌国闻风丧胆的先锋营统领,此刻就像猫爬架,表情无比郁闷。
“哇,叔叔你长得真胖!”
噗!
听到真胖两字,雷战差点没直接喷出一口老血,真想跟这些小屁孩解释,他身上的都是肌肉,不是肥肉……
“……”
雷战眼神幽怨的看向不远处,一堆小朋友围在一个炉子前,瞪大眼睛,很崇拜的样子。
“哇,沈叔叔,你切菜好厉害哦……”
“那叫刀法,真笨!沈叔叔,你可不可以教我聂风的刀法,唰……”
“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沈君临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将切好的菜扫进锅内,就像变魔术一样,很快香喷喷的菜品就做好了。
“给我一个理由。”
小朋友被问住了,全都挠着头,思索了半天,才骄傲的说道:“我长大以后,也要向沈叔叔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锄强扶弱,行侠仗义!”
看着小朋友认真的表情,沈君临将半截胡萝卜塞到他嘴里,小孩子到底还是天真,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懂这些词的意义。
“好了,去那边吃,别打扰了其他叔叔,明白吗?”
“明白!”
小朋友们端着饭盒,开心的跑开了。
“没想到沈先生的厨艺如此高超……”田万钧在旁边很认真的感叹。
“那可不,你们能吃上我家先生亲手做的饭菜,可以说是祖上积德了,天底下有几人能有此殊荣?”
雷战冷冷一笑,他有点搞不懂,尊主为何屈尊降贵,给这帮社会渣渣做饭,想想就觉得生气。
“是是是!”
田万钧低着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他心中跟明镜一样,知道雷战此言非虚,能调动武营的武装力量,在闹市直接炮轰,这种人岂是他能高攀的?
“行了,让大家歇歇,准备吃饭吧。”
沈君临这边说着,工地外就传来了动静,不是工地上跑的货车,而是几辆绿色的大巴……
“飞哥,昨天打我们的人,就在这里面,今天你可得替我们兄弟报仇啊!”
赖皮蛇一副无辜的路人模样,把自己说的无比凄惨。
“废物!”
飞哥走在前头,气的脸都绿了,这些白痴真没用,几十个人被一个家伙打散了,简直丢他飞哥的名号。
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工地,气焰无比嚣张。
这时,几个嬉戏的小朋友撞在了飞哥的身上,饭盒里的饭菜不小心溅出,见裤子被弄脏,飞哥勃然大怒。
“妈的,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老子的衣服多贵知道吗!”
啪!
他扬起胳膊,一巴掌打在小朋友的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小孩而留情。
“你……你为什么打人?”
“坏人,我们去告诉沈叔叔……”
飞哥抬脚做出一个要踢人的动作,吓得几个小孩仓皇跑了,“告诉你爷爷也没用,老子照打不误!”
“工地的人呢,都特么死了,给老子滚出来……”
“领死!”
就在这时,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正是江城猛虎田万钧,“太保飞,你口气很大啊……”
妈的!
你老小子总算出来了,赖皮蛇看到田万钧,眼睛瞬间红了。
“飞哥,昨天就是这家伙打伤咱们的弟兄……”
“虎爷?”
太保飞眉头一皱,显然有些讶异,这位可是昔日江城赫赫有名的大佬,与飞天社的杜长庆可以掰掰腕子的……
怎么会沦落到工地打工?
哦!
想起来了,太保飞脑袋一转,脸上的敬畏也消了不少,听闻田万钧惹了武营的大佬,把他新准备的酒吧都给轰了……
也就是说,猛虎现在成了病猫!
江城没他田万钧立足之地了!
“虎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可你打伤我的小弟,这笔账不能这么算了吧……”
太保飞冷冷一笑,
既然田万钧成了过街老鼠,就没必要给他留面子,混社会就这么现实,人走茶凉,落魄的大佬,跟死狗有区别吗!
“你想怎么算?”田万钧面无表情。
像这种小瘪三,在以往连跟他说话的胆量都没有,现在却着急的爬到自己头上,根本就不懂水究竟有多深!
“赔点汤药费,五百万,不为难你虎爷吧!?”
太保飞戏谑道:“还有……这个工地,我很不喜欢,从今天起停了吧,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你们再动工!”
啪!
田万钧一巴掌直接甩在太保飞脸上。
众人全懵了!
这只病猫还敢发威呢,也不瞧瞧现在是谁的时代,太保飞回过神来,死死的盯着田万钧。
“田万钧,我给你面子叫你一身虎爷,不给面子,你特么的算什么东西,一条丧家之犬别拿自己太当回事!”
太保飞一拍手,身后上百人全举起棍子片刀,声势浩大。
“你想玩的话,我随时奉陪!”
“那就玩玩呗!”
田万钧冷冷一笑,要说打架,他田万钧什么时候惧怕过这些小流氓?
哗!
瞬间,工地上的那些工人,全都将安全帽一摘,脱掉上衣,每个人的身上都是纹身与刀疤……
这特么哪里是农民工,分明是一伙不法分子啊!
“虎爷!”
上百号人齐聚在田万钧身后,比太保飞带来的那些鬼火青年凶悍好几倍,气势上完全碾压……
“嘿嘿,虎爷别生气,其实呢我是带小弟跟你道歉的,昨天有冒犯之处,多有得罪,还不快点向虎爷道歉!”
太保飞踹了赖皮蛇一脚,赖皮蛇也吓得浑身哆嗦。
“向我道歉没用,这是沈先生的工程!”
田万钧嘲笑对方太无知,天底下那么多条路不选,偏偏往死路里一股脑扎进来,而且还不带回头的。
“米团,告诉叔叔,刚刚是谁打的你?”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一个温柔中带着三分冷意的声音,精准的传递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目光齐刷刷的望去,只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走进场中。
随后傲然而立,冷冷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