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能出现在他身边,化身成那个救他的小姑娘,是最悲催的。
“裴先生,所以你深深的,深深的爱上了唐小姐是吗?”
林朵朵擦了一把泪水问。
“对!”
裴晋深深的呼吸一口气,道:“自那时我发誓,这一生非她不娶,还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天上的星星,我都去摘。”
“嗯嗯。”
林朵朵连连点头,又泪雨滂沱,心中是对唐小糖的羡慕,嫉妒,还有祝福。
她爱裴晋,可这爱是默默无声的,甘愿无闻付出,只要看到裴晋幸福。
此刻,倪明兰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儿子在经历了那次溺水之后,还经历了这样的危险。
车祸那个时候,他一定很疼,一定很想有妈妈陪在身边。
可是她在哪儿?
他甚至都不知道,还有她这样一位生母。
林朵朵走过去,递了纸巾给倪明兰,安抚:“夫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裴先生现在不是好好的在这儿。”
同为女人,林朵朵自然明白倪明兰哭成这样,是心疼儿子。
倪明兰点点头,拿纸巾擦了泪,这才控制住所有情绪。
她看着裴晋说:“裴晋,妈妈理解你了。你对小糖是用情那样深的。可是这样爱,你又为何这样伤害她?”
“我。”
裴晋也觉今天做的过分,可都是冲动之下犯的错误。他没想到情/欲来的那样凶猛,一个不查就那样要了唐小糖。
他也曾耐心等待过,也曾一遍又一遍告诫过自己,再等等,再等等,等到小丫头愿意跟他耳鬓厮磨,床笫之欢。
可是还是莽撞了。
“唉~!”
倪明兰终是深深的叹息一声,说:“你这次真是把小糖伤到了,刚才带她去洗澡的时候,我看到她下面有撕裂的痕迹。你这么凶猛,怕是日后小丫头不愿意让你再碰他了。”
裴晋面色一僵,撕裂的痕迹,那得多疼啊。
他更加自责了。
“你去看看她吧,她现在睡了。等她醒来,你好好对她道歉,跪着,求着都可以,你别让她心里再恨着你。爱情,是甜蜜,不是酸涩。”
“我知道了妈。”
裴晋转身,向楼上走去。
担心着唐小糖的伤,他脚步也走的极快。
来到房间。
当看到床上蜷缩在被子里的小丫头,裴晋心口一窒。
小丫头的眼睛哭肿了,鼻头也红了,睡梦中还在抽泣。
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不时呓语一声,这得多伤心。
“小糖!”
裴晋万分心疼的走过去,蹲在唐小糖的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对不起小糖,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咳咳……”唐小糖发出咳嗽声,睡梦中,身体感觉很不舒服。
身子下面疼不说,脑袋也一直昏昏沉沉的,她很盼望天亮,又感觉天总是昏暗的。
身子动了动,却发现更难受了,好像睡在冰窟里一样,冷。
冷的打颤。
“咳咳……”
唐小糖又咳嗽起来,裴晋看着她难受的样子,不由抬手向她额上摸去。
烫!
那温度简直可以烤肉串!
“福叔,快叫医生来!”
裴晋冲下楼说,又拿了酒精,和湿毛巾,上去给唐小糖物理降温。
浑浑噩噩中,唐小糖除了感觉冷,咽喉也疼的厉害,就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的疼。
她紧紧的抓着被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就要这样被疼死了。
感觉有人给自己额头上放了一条湿毛巾,又有不知道什么的冰凉东西擦在手心脚心。
她努力睁了下眼睛,一片昏暗,又闭上。
昏昏沉沉似又睡着了,感觉犹如给她喂药,还在她耳边轻声的说着话:
“求你把药吞下去。”
“这是退热贴,给少奶奶贴上吧。”
“半个小时不退烧,直接再打一针。”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布。
空气里,有淡淡的,熟悉的味道,那是栀子花的香气。
好像,还有粥香。
她感觉到饿了,极力想睁开眼睛,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睁开。
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一勺温热的粥送到她的嘴边:“饿了吧?乖,吃点。”
迷迷糊糊中,她张开嘴巴。
那是鸡丝粥的味道,米熬得糯糯的,鸡丝切的很细,煮的很软,入口即化。
温度不烫也不冷,她快速吃着,吃的有些贪婪,因为感觉太饿。
喂她的人太磨叽,总是一口喂完了,擦擦嘴才给她第二口,她吃的有些着急,恨不能夺过碗来,自己吃。
可是她醒不过来。
吃着吃着,好像吃到什么柔软的东西,带着点咸味,还会在口里灵活摆动。像是人的舌头。
她感觉惊悚,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做梦,很快那柔软的东西就抽走了。
她又陷入沉睡。
昏昏沉沉,她感觉自己肩膀上好像挨了一针,很疼。
她皱眉。
立马有温润的唇亲上来,落在她眉心。
紧接着,一个温柔的怀抱也贴过来,把她揽在怀里。
她再度陷入沉睡。
好长的一觉,她感觉都有点睡烦了,终于醒过来。
是真的醒了。
睁开眼,看到明亮的阳光,还有落入房间的光点。
温暖的感觉。
腰既有些紧,好像被人抱在怀里,她偏头去看。
一入眼,便是一张好看的俊彦,眉目清秀,月朗明清,谪仙一般。
唐小糖呼吸一窒,伸手去推他。
腰上抱着的手也被她推开,他的黑眸睁开,一眨不眨望着她。
“醒啦?”
他柔声问,并抬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就像揉小猫小狗一样,好像两个人根本没有闹别扭。
唐小糖心里一阵难过,她急速退到一边,离开裴晋很远的距离。
看着她如躲瘟疫一样的躲他,他倒是笑了,可笑容却有几分心酸,“你这么精神,病一定是好了。”
唐小糖一脸设防的看着他,听了他的话,才恍然明白,那些昏昏沉沉之中的梦境,都不是梦境。
是他在照顾她,也有医生来给她看病,还打了针。
两个人,一张大床,中间隔出远远的距离,像是楚河汉界。
他看着这道距离,心里有许多难受。
一条被子,两个人各自霸着一边,裹得很紧,还都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