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胆道系统，尤其是胆囊发炎时，这个系统就失效了。
“胆囊切除术。”沐晨微微皱眉，身为医学生，对胆囊切除术不陌生。
这个手术，是很多住院医攀技能树的首选。
但它的复杂性，就像是阑尾异位一样，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简单的胆囊切除术，是一级手术。
腹腔镜胆囊切除术，则是二级手术。
可哪怕是传统开腹手术，胆囊切除术的难度，要远超阑尾切除术。
低年资住院能把阑尾玩的溜，但胆囊切除就未必。
主要原因，是胆囊的位置，比阑尾特殊，若是术者操作不慎，很容易发生医源性胆管损伤，尤其是腹腔镜手术，因为术野受限，发生损伤的概率，要大于开腹。
沐晨没有迟疑，点击技能树，银色的技能树，化作无数璀璨的星芒，消失在界面中。
一瞬间，沐晨的头脑几乎爆炸，仿佛有人将无数信息强塞入脑中。
头脑晕沉沉的，足足十几秒，沐晨才恢复神智。
摇摇头，驱散那种不适的感觉，沐晨试着回忆，果然脑海中多了许多新的信息。
“沐医生，沐医生，您没事吧。”
赵三墩的声音，打断了沐晨的思绪，摇摇头，驱散杂念，随口问道：“还有几个病人？”
“四个。”
沐晨的话，让赵三墩有点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咱们医院，胆囊切除术做的多吗？”沐晨忽然问道。
“胆囊切除术当然多，不过都是在普外二科做。”赵三墩乐呵呵道。
医院的普外一科，是胃肠外科，普外二科是肝胆胰外科。
见沐晨发愣，赵三墩随口开玩笑，道：“沐医生，咱们阑尾都做不完，莫非你惦记上胆囊炎手术？”
“嗯，我想练练手。”沐晨的表情很认真。
“可是，胆囊切除术，一般都转给普外二科。”赵三墩当场否决这个可笑的想法，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除非主任拍板。”
“我觉得，还是做阑尾炎手术，尤其是ERAT好，最多两天出院，胆囊切除术，平均住院一周，我们根本没病床。”郝蓓自言自语道。
这犹如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沐晨初升的小念想。
急诊科要临时加床，才能勉强安排这二十例开腹手术，若是做胆囊切除术，护士长可不会放过他。
“唉！”沐晨惆怅的叹口气。
“唉。”赵三墩却松了口气。
郝蓓疑惑的抬起头，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落在病人腹腔，咬着牙，竭力的跟晕血症做斗争。
……
事实上，沐晨低估了自己。
又消耗一次深度睡眠，只用了一天半，他就切完了二十例阑尾。
“费主任，我的论文写完了。”临近中午，沐晨将论文交到费青手中。
费青愣了愣，有些愕然。
“虽然说赶时间，但还是要保证质量。”费青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
“第二次写，比较顺利。”沐晨的回答，有些生硬，更多的是自信。
“你才写两篇论文，就这么自信？”费青一脸狐疑，翻开论文，打算挑挑刺，给年轻人泼点冷水。
费青看的很快，他本来就是国内急诊期刊的审稿人，每月都要定期审稿，轻车熟路。
跳过标题，略花几分钟读了读摘要，没发现什么问题。
费青紧绷的眉头，舒展少许，接着目光下移，跳过数据，在手术技巧和安全论证这两段，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最后，扫过结尾，点点头，赞许道：“还行。”
一时兴起，拿起搪瓷缸，先喝一大口，似乎没尽兴，翻到第一页，又从摘要慢慢浏览。
不过，这次的速度就慢多了，脸上的表情也很严谨、很认真，带着一股老学究钻研古文的模样，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看，还时不时修改个别措辞。
“嗯，有进步。”费青边看边道，语气带着一股欣慰，“跟上一篇比，好多了，看着没那么青涩。”
身为审稿人，费青的眼界很高，不会因为沐晨是自己的下属，就放松标准，反尔审的更细。
这篇论文的通讯作者，自然是签他的名字，任何低级错误都是不允许的，费主任是个骄傲的主，丢不起这个脸。
两人的对话，逃不过前面几位主治的耳朵，大家都好奇的转过身来。
医院影响力日渐膨胀，办公室的格局也随之调整，采用了开放式大办公室，所有科室都在一起，费青也在最后面占了一个位置。
而进门口，则留出一个宽敞的区域，摆了一张会议桌，那是费青特意嘱咐的，用于开晨会，或病例讨论。
“费主任，又在看小沐的论文啊？”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淡淡的咖啡味，不用抬头，都能确定是文医生。
“小沐的悟性还是不错的。”费青罕见的当众表扬，让文医生愣了愣，连旁边的杨傲听了，也有些嫉妒。
“主任，这篇文打算发哪？”杨傲压下心头嫉妒，笑着捧哏道。
“当然是发《中华危重病急救医学》，主任可是杂志的编委和特邀审稿员。”文医生笑眯眯的解释。
几个主治也乐呵呵的附和。
“谁说我要发那？”费青断然否认。
“那您发哪？”众人一愣。
费青抬头，神秘的笑笑，道：“当然发《中华急诊医学杂志》！”
“中华急诊医学杂志？”众人面面相觑，满头问号。
见众人疑惑不解，费青也不急着解释，端起搪瓷缸，慢悠悠喝了几口，见众人仍没领悟，忍不住提醒一句：
“唐朋飞，不是在那做特邀审稿员吗？”
众人对视，停了两秒，渐渐醒悟。
不过大家都没吭声，而是低着头，心中好笑，同时还有看戏的心思。
前阵子，沐晨做ERAT手术的视频，传的有点火。
天南首例，自然出尽风头，也让一些人嫉妒不已，丁香院做为国内最大的医疗网上论坛，跳出来持批评意见的人不少。
唐朋飞，是骂的最狠的。
当然，谁也不认为，唐朋飞堂堂一个大主任，会针对一个实习生，摆明是怼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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