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来的状况,让黑皮猴子队长不得不警惕起来,这也太巧合了吧,里面那些华夏人拼死顽抗不说,现在更是东西两面接敌,实在是太过诡异。
“该死!不会是那个诡异的华夏人回来了吧?可他要是一直都在,那怎么会之前都没有出手?难道是又有阴谋?先让老鼠他们回来!”
黑皮猴子队长抓耳挠腮地思考起来,之前他两个狙击手被杀,还被摆出的芭蕾舞姿,对方更是嚣张地在他们面前跳舞,勾引他们上当。这次更是隐藏不出,哪怕是队友已经弹尽,哪怕他们已经攻到门外。
“不应该啊,我们已经蹲守一整天了,他如果有计划,怎么会拖这么久?到底在谋划什么呢?”
一个个可能的考虑在队长心中盘算着,现在就是四周树影稍稍晃动,他都会怀疑是不是有埋伏!他已经开始草木皆兵了。
“那怎么办啊队长?”老猫紧张的问道,他的眼睛已经痛到快要流下泪来。
“老他妈问我,那还要你们干什么吃的,都聚拢些,保护好老子!谁要是漏了,老子先毙了他!”队长已经焦急不已,那看不见的敌人可是刺杀的行家,他深深为自己的安慰担忧。
而西面的一颗大树顶上,袁一艰难地咳嗽了好几声,他刚才看到了电站里敌人攻进内部,情急之下,像蛤蟆一样吸气,又急速喷出,模拟一声枪响,惊得敌人乱了阵脚,为大奎他们争取了喘息之机,但也暴露了自己的方位,让敌人有了警惕!
他如猿猴一般下了树,身体肤色随着周遭光影变换而不断调整,时刻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
而那正聚拢起来,紧张四顾的黑皮猴子们,已经映入了他的眼帘,甚至能看到有些人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咻!”
一声轻响,最外围有一个黑皮猴子战士突然倒在地上,等他队友紧张兮兮过去扶他的时候,却见他喉咙处插着一截寸长的树枝,已经全数没入喉管之中,没有进气了。
“敌袭!”
那扶人的战士一惊,迅速蹲地,端起步枪就朝着尸体扑到的方向,猛烈射击起来。
“突突突,哗哗哗!”
见他开伙,现场的二十赖名敌人纷纷开枪射击,将那一片树林整个笼罩其中,打得草屑乱飞,稍细的树干都直接折拦腰打断。
可袁一何其灵活,身体从树梢少轻轻一点,半空中就射出了树枝,人却是落在了另一个方向,人凭敌人弹雨泼洒,却也是毫无威胁。
“草花!”黑皮猴子队长头上都见汗,大喊一声。
顿时一个瘦弱的战士从地上爬起来,大喊道:“已经持续热感探查,并未发现敌人!”
“草!那家伙藏在哪里了?”
队长气的破口大骂起来,他现在已经无比确信,那出手攻击之人,就是当日的深林舞者,现在他脑中止不住地往外冒出一个念头:“我到时候会被摆成啥样子?”
袁一此刻趴伏在地面上,身体却没有压弯任何一根小草,他四肢着地,以最小的接触面积保持行动,身上浮现出一片片细小鳞甲,可鳞甲依然是随周遭景物变化色彩,而正是这鳞甲,将他的气息和体温牢牢锁住,没有一丝泄漏,连热感都无法查探。
“哼,这些人简直不能称作为对手,比起机械族来说,简直是土鸡瓦狗。”
袁一试探之下,确认了对手的火力与反应速度,就连几名一二级的基因战士,都被他一一发现,记在脑中,等到正面搏杀,会优先对待,至于其他的普通人,以他现在的速度和防御力,根本伤不到他丝毫。
他悄然爬上了一颗大树,从交错横陈的枝条间,向着敌人阵形的中心位置摸索过去,他首要的攻击目标已经确定。
一阵微风吹过,弯腰警戒的老猫只觉着后脖颈一凉,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可这一哆嗦不要紧,整个视线竟然都随着这一哆嗦而旋转起来。
天空,树木,草丛,队长惊骇欲绝的目光。
“队长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凉?这个无头的身体是谁的?怎么这么眼熟?哦…他妈的,那好像是我的…我死了。”
老猫致死都没搞清楚状况,断颈出喷出一道血箭,直打得旁边的队长皮肤生疼,浇了他一头一脸!
“他来了,在哪里?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他是幽灵吗!”
队长快要崩溃了,这么近的刺杀,敌人若是手滑一下,那死的就是他自己了,哪怕他现在深处重重保卫之中。他抬起步枪朝着天空胡乱射击一通,打下来成片的断枝残叶,却不见任何敌人。
而另一个方向的大树后面,袁一悄悄抹掉了一柄弯刀上的血迹,这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而是出发前他从小乙那里顺来的一柄柴刀,满是捶打的凹坑,漆黑又粗糙,平时也就割割草,挖挖地老鼠什么的,粗制滥造至极。
而现在,它却是在袁一的手中,变成了杀人于无形的利刃。袁一此刻无比感激之前在虚拟舱学到的各种丛林作战技巧和刺杀手段,简直就是为这次出行量身定做的一般,让他屡试不爽。
“队长!东面不明身份的队伍持续接近!已经在两公里外了!”
那名之前被叫作鬣狗的黑皮猴子战士扭过头来,向队长喊了一嗓子。
“我知道了,全体都有,撤…我草!”
那队长听到报告便要下令,于是下意识地望向说话的“鬣狗”,却是一转脸,便看到身旁的“草花蛇”的心口处,插着一根树枝,从前胸贯入,穿透心脏,从背后伸出,将他支撑着没有倒下。
“撤退!撤!”
那队长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了,他本来就害怕袁一这个“魔鬼”,现在又有心腹爱将接二连三死在自己眼前,而且死状凄惨,过程无声无息,他感觉这无形的刺客就是故意在刺激他幼小的心灵,想把他吓疯。
“老子不玩了!老子要回家!我爹再让我带队出来,我特么就自己撞死!这些华夏人简直不是人!”
他嘴里胡乱骂着,双手乱挥乱舞,状若疯魔一般地往南逃窜,丝毫不再去管手下那一票兵卒。
那些黑皮猴子士兵也早已精神紧张到了几点,被队长这么带头逃跑,顿时军心大乱,再无战斗意志,跟着队长一哄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