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鼎人家,贺氏集团明澜天华地产项目全体工作人员聚在“兰之猗猗”包厢,正庆祝今天楼盘开盘大卖,昂贵且美味的湖鼎人家招牌菜摆满了桌子,酒过三巡,推杯换盏之后,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众人交流着今天开盘的收获,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打了“胜仗”之后的激动和兴奋。
这样值得高兴和庆祝的日子,贺筠身为项目总负责人,避免不了的跟大家喝了点酒,他酒量浅,喝了酒之后立即就上了头,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变得红润起来,一双桃花眼因为酒意变得水润朦胧,看上去就像个妖孽。
桌上销售经理正给其他人讲述自己当年刚刚进入房地产行业时遇到的故事,他口才好,声音抑扬顿挫,非常有代入感,把周围的小姑娘唬得一愣一愣的,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了。
绵绵的位置在贺筠的旁边,觉得销售经理说的还挺有意思,便向系统要了一捧瓜子,坐在位子上“咔嚓咔嚓”饶有兴致地也跟着一起听。
贺筠一只手撑着下巴,侧着头看她,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她弯如月牙的眉眼上,落在她微微泛红的鼻尖上,最后又落在她嫣红水润的嘴唇上。
他突然觉得有些渴,喉咙里又干又痒,烧得很是厉害。
“小篱笆。”他叫了一声。
“嗯?”绵绵随意应道,朝他看来,对上他的眼神后,她飞快地移开,然后问:“小贺总,你是想要吃瓜子吗?我给你剥。”
贺筠勾了勾唇角,说:“好啊。”
绵绵帮贺筠剥瓜子,一粒粒嫩白的瓜子仁随着她的动作落入掌心,不一会儿就剥好了一捧。她笑着对贺筠道,“小贺总,伸出手来。”
但贺筠却没有照她所说,而是抓住她的手,低头将她掌心里的瓜子全都送入了口中。
感觉到一片柔软的触感在掌心轻轻擦过,绵绵浑身一抖,连忙把自己的手缩了回来藏在桌底,瞪大双眼环视四周,发现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边,她这才松一口气,但是心跳已经完全乱了,完全没发现贺筠的霉运值又往下掉了。
“小篱笆,你的脸很红。”身边传来贺筠轻笑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说话时语气比平时更慢了,音调微微上扬,透着莫名的缱绻,十分扣人心弦。
“咳咳,那是因为这里有点热。”绵绵强装镇定地说道,但是眼睛却不敢看贺筠。
“小篱笆,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贺筠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在害羞吗?”
“小贺总,您喝多了。”绵绵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打开,莫迦南夹带着一阵风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众人发现他来了,立即停止讲故事,欢呼着说:
“莫助理来了!莫助理来晚了!罚一杯酒!不,要罚三杯!”
莫迦南笑嘻嘻的回道:“等着,一会儿绝对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走到贺筠身边的另一个空位,莫迦南在位子上坐下,压低声音对贺筠说:“小贺总,那两个人的身份我都查到了。”
贺筠这才放过绵绵,把目光转向莫迦南,但他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好像有点不太高兴:“说。”
“戴眼镜的那位叫徐泽光,他不是真的记者,只是某个网站的编辑,平时爱好摄影;赵毕生口中说的那个朋友叫做李哲,是赵毕生的小学同班同学,出生在h市,家里外婆是苗族,所以他极有可能懂得一点蛊术。”
“他们之间有联系过吗?”贺筠漫不经心地问道。
莫迦南说:“没有直接的联系,他们好像并不认识。不过有人告诉我,他们两人今天在不同时间进了北宁区一家保健品公司的大楼,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我想,他们应该是在那里碰了面。至于是见谁,我暂时还没有查到。另外,赵毕生和徐泽光大闹我们售楼部的事情被人用手机直播拍了下来,我也顺道查了那个直播用户的注册信息,也是北宁区那家保健品公司的员工。”
贺筠听完后,口吻冷淡地说道:“继续查下去,我要证据。”
保健品公司跟他们房地产完全就不是同个行业,不存在竞争行为,如今看来那个自称是记者的徐泽光,赵毕生、以及给赵毕生下蛊的朋友,还有那个直播的人,目的都是同一个——演一出能够惊吓住别人的戏,在开盘当天搞贺筠负责的这个楼盘的名声。
纵使贺筠心中已经猜到了幕后主使是谁,但房地产行业同行竞争的确十分激烈,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也不能百分之百指认。
不过,那个人总会按捺不住露出马脚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贺筠并没有打算在饭局上待太久,不一会儿就准备起身离开了。众人原本想灌一灌莫迦南,莫迦南称说自己要开车送小贺总回家不能喝酒,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三人中只有贺筠喝了酒,他走出包厢的时候脚步都有点虚浮。莫迦南在一旁原本想搀扶他,却被贺筠推开了,但随后莫迦南就看到贺筠靠到了绵绵身上,哼哼唧唧的说自己头晕。
绵绵刚才没注意到他推开了莫迦南,听他说头晕,连忙扶住他,仔细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莫迦南:“……”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开车返回南山公寓的路上,莫迦南总是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往后排看,看到上了车后,小贺总就歪倒在绵绵身上睡了一路,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麻木了。呵呵,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失宠了的事实。
回到南山公寓的时候,贺筠一点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绵绵只能招呼着莫迦南一起帮他把贺筠弄下车,但好像是背后长眼睛一样,当莫迦南碰到贺筠的时候,贺筠突然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盯着莫迦南看了好一会儿。
莫迦南讪讪的缩回手,结结巴巴地道:“小贺总,你醒了。”
贺筠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自己从车里走了下来,脚步稳健地走进了楼里,也不需要人搀扶了。
莫迦南、绵绵:“……”领导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睡前,绵绵照例站在贺筠床前,打算摇一摇清音铃,但贺筠却隔着被子轻轻抓住她的手,笑道:
“小篱笆,陪我聊会儿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