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毕生是真的冤。
他只记得,昨天晚上有个朋友给他打电话,约他上他家喝酒。他和这位朋友已经很久没见了,正好最近也有点犯酒瘾,就欣然赴了约。两个朋友许久未见,自然是十分激动,一边喝酒吃宵夜,一边天南地北的胡侃。他们一直聊到了将近十二点,两个人已经是醉醺醺的了。
朋友极力挽留赵毕生,说喝多了怕路上不安全,就想让他在自己家里住一晚上。但是赵毕生坚持要回家,因为他拿了巨额的拆迁补偿款以后,心中总是不放心,非要回到家心里才能安生。朋友看到他坚持,就只能让他自己回去了。
赵毕生一路醉醺醺的回到家,把门锁上之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明澜天华的售楼中心了。
听完后,绵绵和贺筠对看了一眼。莫非是赵毕生的这个朋友有问题?
看向赵毕生,绵绵说道:“赵先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赵毕生愣了愣,他刚才只觉得肚子剧痛无比,好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同时在肚子里游走钻孔,下意识的就吐了,但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吐了什么。想到这里,赵毕生感觉好像又闻到了那股恶臭味,呕……
“应该是昨晚上吃的宵夜吧?”赵毕生不确定地说道,“我今天早上连早餐都没吃呢……”
“赵先生,你刚才吐出来的是一堆黑色的小虫,你应该是被人下蛊了。”绵绵对他说道。
莫迦南听了,脸色骤然一变。我擦,难怪他说那个臭味让他觉得有点熟悉,他想起来上次在药厂,从水泥地里挖出那只黑猫的时候也是这个臭味,这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啊!
“下蛊?”赵毕生瞪大双眼,立即否认道:“这不可能,我不认识会这些东西的人,而且我也没有和人结仇,谁会给我下蛊?”
“赵先生,你再仔细想想,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哪里不对劲吗?你那位朋友是什么来历,之前都和谁来往过,为什么昨天晚上突然找你喝酒吃宵夜,你都了解过吗?就算不是你的朋友,对方在你回家路上,就没有做过什么手脚吗?中了蛊之后,又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闹事呢?”绵绵一连几个问题,把赵毕生给问懵了,但他慢慢的也反应过来了。
他刚才是亲眼看到肚子突然之间就变得像孕妇一样的,吐出虫子之后的那股恶臭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的确确是中蛊了。是谁给他下的蛊?难道真的是昨天那个朋友?
赵毕生又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中蛊之后,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其实是有的,他晚上从朋友家离开的时候,就觉得肚子很不舒服,撑得仿佛要爆炸一样,胃里还直犯恶心,整个人也十分烦躁,要不是当时太晚了路上没有碰到人,他可能会揪住对方暴打一顿。
还有,他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说“别人占了他的房子”这种话了。他和朋友聊天时,朋友曾不经意问过他这块地拆迁的事情。虽然他接受了拆迁补偿,同意从这个地方搬走,但是他打从心底还是觉得是别人侵占了他的家,于是两人还一边喝酒一边把政.府和买了这块地的贺氏激情怒骂了一通哩。
咳咳咳……
脸色变得有些尴尬起来,赵毕生就支支吾吾的把昨晚跟朋友骂贺氏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非常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会被人下蛊啊,而且还自己跑到这里来了。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啊,影响到你们开盘了,我等下走的时候一定跟被我推倒的人认真道歉,好好帮你们解释一下。”
“这是必须的。”莫迦南点点头,说:“虽然我们没有立场干涉赵先生交朋友,不过你的这位朋友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将他的信息详细告知,毕竟其中可能涉及到了同行恶意商业竞争的嫌疑,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彻查一下。”
赵毕生这时候哪还会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呢?什么“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全都是引他上门的借口。但是他想不通,那人怎么会对他下蛊?难道是贪图他的财产?赵毕生越想脸色越不对,他一会儿回去得查查他的账户,看看钱还在不在。
赵毕生把昨天约他喝酒的那个朋友的姓名还有身份信息全都说了出来,莫迦南用笔记详细记下。
“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在调查结果没有出来以前,还希望赵先生能继续装作不知道自己中蛊的事情,最近也不要主动联系那位朋友,以免打草惊蛇。毕竟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手里的蛊虫是怎么来的,是受别人指使还是自己精通蛊术,贸然打扰,难保他不会再次动手。”
“你放心,知道他会那个东西,我躲都来不及!”赵毕生连忙说道,身上寒毛直竖。任何普通人在得知自己遇到这件事,第一反应都是感觉到恐惧的。不过……
“你们又是怎么知道我是中了蛊?你们这里不会也有会这个的吧?”赵毕生觉得自己腿又开始发抖了,想到自己刚才喝的那杯水里面有个铜钱,赵毕生又想吐了,呕。
“我是x省人,但我不会下蛊,我只曾经听家里人说过这方面的事情。你身上种的这种蛊毒还算轻微,不需要下蛊的人亲自动手也能强行解开。那枚五帝钱你留着,回家再连续喝两天的铜钱水,身上的蛊毒也就散得差不多了。”绵绵笑着说道。
赵毕生低头看了一眼一次性纸杯里泛绿的铜钱,生无可恋的说:“好吧。”
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贺筠就让赵毕生离开了。售楼大厅大家抢房正抢得火热,但当赵毕生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售楼大厅里突然静了好几秒,然后才慢慢的又恢复热闹。
赵毕生朝大门走去的时候,一路都在拱手朝那些好奇打量着他的人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喝多了,跑到这里来撒酒疯,刚才也不知道推到了哪位,我在这里给您配个不是,实在是抱歉了哈。”
“我就说嘛,他是喝酒喝多了,我家那位喝醉了酒也是这样的!”
“害,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是神经病发作或者是中邪了呢!”
“喝酒误事啊!”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赵毕生离开的身影,贺筠的眼睛微微眯起,说道:
“迦南,这件事务必要调查清楚,我只给你半天的时间。”
合上笔记本,莫迦南肃容应道:“是,小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