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筠认识赵毕生,但绵绵不认识,一眼就看出赵毕生身上不太对劲,她伸手抓住贺筠的衣摆轻轻拽了拽。贺筠低头向她看去,她朝贺筠使了个眼色。
赵毕生身上没有什么鬼魂,但是他有很重的煞气,煞气是从体内向外散发的,皮肤上都呈现出黑色的裂纹,绵绵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身带煞气但周围却没有鬼魂的人。
贺筠跟她相处久了,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对方身上肯定有常人看不到的异样之处。他也觉得这件事透着一股不对劲,怕影响现场的认购,他对安保队长说道:
“先把那位请到二楼会议室里喝茶吧。”
贺筠指的是赵毕生,安保队长应了声“是”,便让保安先将赵毕生带到二楼,而那个眼镜男则是放了。
谁知眼睛男被松开后,看到他们想把赵毕生带走,举起手里的相机一顿猛拍,口中嚷嚷道:“我的天啊,你们贺氏是黑涩会还是流氓!居然私自扣押一个公民,这是在侵犯人权!快,大家快报警,他们打算对那位先生进行非法拘禁!贺氏一手遮天,以为自己h市的皇帝吗!你们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贺筠跟安保队长说的话只有他们自己能听到,其他不明就里的人立即就被那个眼镜男带了节奏,四周哄地一下闹开了,都在讨论贺氏私下把人带走是不是真的要报复捣乱的人。
眼镜男显然非常精通煽动群体情绪,他这么一闹,保安也不好再把赵毕生带走了,站在那里求助的看向贺筠。
怎么办?
“这位先生,我不认同‘非法拘禁’这个说法,我们只是想把请那位到楼上会议室喝点茶了解一下情况,并没有其他的恶意。”莫迦南反应很快,立即开口对眼镜男说道。
“喝茶?上了楼,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非要换个地方说?那个人说你们占了他的房子,你们是不是心虚啊?”
尤其是这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个人说:“我看那个人不像是发精神病,好像是中邪了。他说我们占他的房子,难道这下面以前是坟场?”
绵绵立即朝声源处看去,她看到有个人说了这句话以后就躲到了别人的身后。而围观的人已经因为这句话开始猜测起来:
“不是吧,这楼盘难道真的是建在坟上的?”
“哎哟,这也太可怕了!我,我不想买这里的房子了……”
人聚集的越多,某种情绪就会传染得很快,纵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是不要小看舆论的力量,三人都能成虎,更何况是这么多人口口相传?
新房子跟神鬼沾上关系,这是大忌。谁愿意自己花了半生积蓄买的房子不干净啊?那些原本还没付款的,立即就萌生了退意,甚至已经有不少人悄然出了门跑了。
而此时,人群中悄悄立起一部手机,有人将镜头对准了他们,开始做起了网络直播。
莫迦南眉头一皱,扬声道:
“什么坟场,不知道的不要乱说,这里很多都是h市的人吧,大家回去查查新闻就知道这里以前是个城中村,房子都是以前的砖土结构,住着很危险的,政府早就把这里纳入了拆迁范围,我们是通过合法程序买下的地块,根本不是什么坟场,也不是什么乱葬岗!”
“不是坟场,那很有可能是强拆啊!”眼镜男抓到了一个关键词,又开始嚷嚷,“要不然他为什么要说别人占了他的房子,这明显就是有内幕,说不定还闹出了人命,你们避重就轻不肯让大家知道真相,心里就是有鬼!”
“对啊!要不然为什么要把人带走,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嘛!”
“就是!”
“没有强拆,这里的每一个拆迁户贺氏都是严格按照相关法律进行了响应的补偿,不存在任何强拆行为!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到网上搜索相关资料,这些在网上都是有公示的!”莫迦南忍着怒气说。
“你们是开发商,当然什么话都由你们说啦!”眼镜男嘲讽的说道,“这年头强拆逼死人的事情还少吗?只要有钱有人脉,天大的事情都能掩埋住,要是这里真的因为你们贺氏要建楼强拆害死了人,那这里的房子可就真的不能买了,谁知道以后你们这些黑心开发商用的什么建筑材料,以后会不会出现质量问题,我是一名记者,我有这个责任为广大市民发生,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
“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老在这颠倒是非,”莫迦南气得要死,这男人的嘴怎么跟麻雀似的一刻也不消停,“我警告你,不要在这里造谣,我们贺氏在h市做了那么多楼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质量问题!你这样损害我们贺氏的名誉,我们可以去告你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大哥大姐们,你们看,这就是大公司的做派!我爱说什么说什么,这是我的权利和自由,你堵住我的嘴,我也可以告你的!”眼镜男得意地扬起头。
“迦南,少说几句,言多必失。”贺筠警告地看了莫迦南一眼。
乱,真的是乱。明明前一个小时是大好的开局场面,现在却变成了一地鸡毛。贺筠的霉运值还是太高了,就算事先防了一手,但还是在这里出了岔子。
买房的人都有一个顾虑,除了风水问题之外,最怕的就是开发商不好对付。
一栋房子从地基开挖到最后建成交房,中间需要花费2年到3年不等的时间,从交房入住再到拿到房产证,通常又要花费2年至5年不等。
老百姓一辈子的积蓄投入进去,最怕到头来被黑心开发商坑害拿不到房产证,或是房子质量出现问题而开发商扯皮不给解决。
这样的新闻层出不穷,所以有些人先入为主的觉得开发商都挺流氓的,越大的企业就越是不好维权。这一下,大家原本对贺氏的信任顿时就有点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