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楼的确来了兴致。他工作忙,通常深夜才回家,三餐都是在公司解决的,这还是自亡妻死后这么多年第一次在家里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这个女人有点手段,昨晚勾引他不成,知道从他儿子和其他方面入手。
他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有合胃口的女人投怀送抱,自然不会推开。
然而到了餐厅一看那寡淡的菜色,慕云楼就有点没了胃口。这个女人讨好他也不会打听打听他的口味吗?这么淡,谁吃得下?
“怎么只做了这些?”
将慕笙推到桌前,绵绵笑着回道:“今天在医院,许医生叮嘱了一些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他说这些食物对小少爷的伤有帮助,能够促进伤口愈合。”
看在绵绵为了慕笙辛苦忙活了两个小时的份上,慕云楼只能勉为其难的坐下来品尝。好在绵绵厨艺不错,尤其那锅浓汤,鲜香满口,回味无穷。
慕笙行动不便,绵绵便与他坐在一起,时不时帮他夹菜,催他多喝几口汤。慕笙对她的照顾很受用,也有了些胃口,吃了不少东西。
从慕云楼的方向看过去,他家这个新来的小保姆和他的儿子实在是挨得有些近,近得有些扎眼。
清了清嗓子,吸引了绵绵的注意力,慕云楼开始询问起今天医院的情况来。
雇主发问,绵绵只能放下手中的筷子,一五一十的回答对方的问题。
问完医院的事,慕云楼又寻了个话题继续找绵绵说话。身为资产过亿的慕氏集团掌权人,和他打交道的人横跨黑白两道,他的阅历和谈吐都不是刚刚迈出社会的绵绵可以招架的,不一会儿就完全被他的话题吸引了。
慕笙看那两个人毫不顾忌的在他面前眉来眼去,胃中不断翻腾,差点把刚吃下的东西吐了出来。忍无可忍,他将手中的筷子狠狠摔在桌上,还掀翻了手中的汤碗。
眼见还冒着热气的汤顺着桌布往慕笙身上流淌,绵绵连忙将他推离餐桌,取过纸巾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片狼藉的餐桌。
慕笙死死盯着他的父亲,脸色极为难看,他用嘴型一个字一个字地对父亲说:
“你、答、应、过、的。”
慕云楼有些无辜的摊开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他不过只是和这个女人多聊了几句,聊天又不代表要给他娶一个继母,不至于这么敏感吧?
算了。慕云楼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何必和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起争执。就算慕笙不提,他也不会再娶了,没有人能够威胁他两个儿子的继承权。儿子不喜欢,那他以后尽量不在儿子面前和这个女人接触就是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不至于还要管吧?
“黎绵绵,”他叫道,“把小少爷送回房间,之后到我书房里来,我还有事要跟你说。”
绵绵这才察觉到餐厅的气氛有些不对。
又怎么了?
绵绵觉得头好疼,她快演不好这个坏女人了。
看看紧绷着脸的慕笙,又看看吃饭还戴着墨镜的慕云楼,无奈的点点头:
“知道了,慕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