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打算放过他,对吧!”
船舱内,袁青青把叶无悠的脑袋按在腿上摇啊摇,像是哄孩子睡觉。
“你猜到了?”
叶无悠仰面躺着,舒服枕在袁青青腿上,双眼盯着那好看的下巴眨啊眨,小手在三千青丝里乱抓。
“就你那点小心思。”袁青青抬起青葱玉指点动叶无悠的额头,莞尔一笑,道:“你动怒的时像是变了一个人。像极一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放走那个水匪呢?”
“呜呜……”
叶无悠把头埋进袁青青的怀抱。
“又来了。”袁青青抬手拍打叶无悠的后背,叹道:“但你不能在这里杀一个水匪,那样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他们会像狼群盯着我们。这次跑商多半会失败而归,说不定还会折损很多死士。”
“知道了,知道了,你烦死了。”
声音闷在袁青青怀里,叶无悠挪挪身子,整个半身直接拱过来。
“呃……我怕是要嫁给一个小怪物。”袁青青温暖笑着,轻轻拍打少年的屁股,低头浅吻他的脸颊。
船上货物一直从夜里缷到次日清晨,叶无悠就这样睡了美美一夜,倒是苦了袁青青,双腿像是灌铅,脚挨到地上就像触电似的。
“我背你。”叶无悠二话不说把袁青青背起。
“嗯……腿麻。”
袁青青呢喃一声,趴在少年坚实后背,摇摇晃晃中很快走进梦乡。
来到船舱之外,叶无悠向邕江对岸望,看着那滚滚江水向东流去,心底升起莫名的难以言喻的豪情。
“青青怎么还在睡?”袁豹一夜未合眼,撇撇大嘴,走过来小声哔哔:“到了分会,你就和老陈去黑市,我们会在城中盘桓一天。明天分开行动去各大乡镇收购药材,你们就跟着我去趟大还乡。”
说罢,袁豹打了个哈欠,迈步走下吊桥。叶无悠挑眉慌忙跟上去。
青州城的码头很是繁忙,商船来来去去,地头上的水匪如幽魂在其间穿梭,都是一人踩着一叶扁舟。
“那甘宁呢?”叶无悠说话时弯腰耸了耸身子,两手紧紧扣在一起,把袁青青牢牢固定在后背。
走在前面的袁豹回头,扫了一眼睡得像死猪的侄女,笑了笑道:“让刀疤雄看着呢,那两人本是兄弟,后来反目成仇,刀疤雄的刀疤就是那甘宁一刀砍出来的!”
“难怪两个人见面就钢在一起。”
顺着吊桥下了船,前来接应的分会成员刚好赶到,领头老者一头银发,拱手请叶无悠一行三人上马车。
豪华的马车内,满头银发的老者总是眯着眼,一直打量叶无悠。
“咳咳……”
袁豹靠在软椅,笑道:“老陈,你嚷嚷着回安阳见的人就在眼前啊!”
“哦?”
那老陈挑挑长眉,凑到叶无悠身边笑道:“你就是那个少年修仙者叶无悠?不错不错,你到何等层次了?老头子只看出袁豹小子在三层,却是看不穿你在第几层!”
“你也是修仙者?”
叶无悠挑眉,动手扯了扯袁青青的袍子,把她玲珑的身躯裹严实。
“嗯。”
老陈捋捋胡须,无比自傲地说道:“幸得上天怜悯,老夫苦修一甲子,终是步入炼体九重天啊。”
“呃……”
叶无悠凌乱,这才想起细心观察老者的气血,见他体内气血活力四射,不似外表看起来皱巴巴。
然,炼体境的修仙者完全可以调控气血粉饰容貌,搞不懂眼前老者的心思,为毛吝啬那点点气血。
“我也是刚刚摸到修仙的门路。”思来想去,叶无悠还是觉得自己要给别人活路,不能把老道友吓死。
袁豹撇撇嘴,自顾自躺下呼呼大睡。
“哦?”
老者哦了一声,随意瞟了一眼袁青青,笑了笑,闭眼不再言语,暗自冷哼:“多半是袁华那小子王婆卖瓜,把自家小姑爷捧上天!”
一路无话,马车吱呀呀穿过城门楼,叶无悠挑帘看了看,只见官道上车马如龙,两旁高楼鳞次栉比。
青州城确实比安阳城繁华许多,不愧是一州首府,沿街的阁楼最矮都是十几层,而安阳最高楼就是城主府,满打满算也只有七层。
将来小龟山上建起的楼或许要打破记录。
“稀奇吧,安阳城动不动就拼谁家地皮大,我们青州城比的是高度!”老陈半眯着眼悠哉悠哉道。
“呃……”
老梆子难道没去打听过叶家的底细?
东都比青州,那就是天比地好吗?
叶无悠懒得争论,只是点点头道:“确实稀奇,高楼大厦看着舒坦。”
说着话,马车停下,赶车的打开轿门。老者起身,回头提起拐棍敲敲袁豹的膝盖,袁豹抬起脚就是踹,直接把那老陈踹出轿厢。
哎哟……
老者趴在地上闷哼,袁豹急忙跳下车,却是不着痕迹对叶无悠眨眨眼。
“呵呵,这头猛豹子的心还挺细。”叶无悠捂嘴偷笑,扛起袁青青下车。
一行人吵吵闹闹上楼,分会看起来富丽堂皇,十多层高的阁楼耸立闹市街口,往来买卖的也是非富即贵,满是衣着光鲜的狗大户。
比安阳城里那个毫不起眼的寒酸小铺面,青州分会更像商会总部。
“看那对新人,他们为何还穿着婚服。”
“大白天还腻在一起,有辱家风!”
“哪里来的乡巴佬!”
当一身红妆的叶无悠背着袁青青进楼,一楼大厅内顿时嘈杂起来。
然而,走在前头的老者只当没听见。
袁豹挖挖耳朵,可商会的规矩是不得欺客,于是只好吩咐几人掩护叶无悠匆匆撤退,穿过大堂背后的花门,进了商会的居住区。
“陈伯,你不厚道!”袁豹怒气冲冲追上老者。
“不当什么,给小娃娃长长见识。”那老陈挠挠头发,他瞧不起袁华吹牛皮,顺手把叶无悠丢进鄙视链。
“呼……”
叶无悠嘴角勾起,道:“豹叔不必烦恼,先找间房安顿好青青。”
“哦,对对对。”
袁豹拍拍额头,让叶无悠进了东一间厢房。
“呼……我生气了!”
叶无悠在屋里磨蹭半晌,换了套白衣走出厢房,长舒一口浊气,径直走出后苑,来到商会一层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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