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道理。”
叶无悠站起身来，把老爷子留下的炼体篇掏出来，双手递给叶天笑，道：“这是爷爷藏在书里的修炼诀窍，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叶天笑瞪大双眼，双手颤抖接过薄如蝉翼的巾帛，看了好半晌，突然瞪大眼睛，道：“这不是你爷爷写的，这应该是你娘模仿的。”
“不是爷爷的？”
“嫂子的字迹？”
叔侄二人面面相觑，叶无悠压根就没见过亲娘。叶俊臣没见过她动笔写字，那位嫂子一无所知。
“不会错，不会错。”叶天笑居然快速抹干净眼泪，对着巾帛上娟秀的小字看了又看，充满钢铁柔情的意味。
叶无悠捏捏鼻尖，他对生下自己的亲娘没有感情，不知她的生死。他很早就知道，皇城里那座孤坟也是衣冠冢，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很不喜欢她，这是事实。
“你们聊着，我去炼药。”
叶无悠甩甩袖子，转身爬上高台，手拿木棍搅了搅铜炉里的汤药。
叶俊臣拉着叶天笑在案台前坐下，管都没管他，直接去伺候叶无双起床，给她洗脸穿衣，又伺候她吃面。
而叶天笑就那样坐在太师椅上发呆，又是傻笑又是流泪，不知想些什么。
“矫情！”
叶无悠暗自冷哼，他最见不得别人哭哭啼啼，特别是男子汉大丈夫。
叶无悠用铜勺舀出汁液，对着灯光看了看，深褐色的药汁已经变得有些粘稠，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再熬上半天，他就可以进行下一道工序，将汤药里的糟粕过滤。
“还在哭呢！”叶无悠经过叶天笑时挑挑眉毛，走到土灶旁边挑起两碗面条。转身端给叶天笑一碗，自己则是端上一碗爬上土台。
“哥哥怎么了？”叶无双看出气氛不对，揪着自己老爹的耳朵问道。
“你管得着吗？”
叶俊臣翻了翻白眼，用筷子挑起面条送到女儿嘴边，叶无双歪歪脑袋，却是不再问，只顾吃面。
一家四口安静吃完早饭，叶俊臣换上一套宽松的袍子，又掏上黑色披风，帽子带起，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还能出去？”叶天笑皱眉问道。
叶俊臣打开密道，变了个声音说道：“爹是什么人，你能不知道，狡兔三窟在他面前只是小儿科！”
叶天笑尴尬。
“别被人盯上。”
叶无悠盘坐在土台上，不时用木棍搅拌铜炉里的汤药，热气腾腾吹动头发。
轰隆隆……
暗门开启，叶俊臣径直走进密道，很快就看不到身影，只有脚步声传来，这时暗门才缓缓合拢。
“爹爹！”叶无双对着慢慢关上的石门发呆，她回头看了叶无悠一眼，跺跺脚，回到自己的小窝生闷气。
叶无悠耸耸鼻子，他知道叶无双肯定生气，这么好玩的地方都不带她来，友谊的巨轮说翻就翻。
“无悠，你娘她……”
“不用说她，影响我的好心情。”
叶无悠摆摆手，翻身跳下土台，来到水缸前看了看，只见水缸快满，冰块还在缓慢融化，于是打开暗门，将水缸里多余的水泼出去。
“茅房就在密道，走出去一两百米左拐，只是没有家里的茅房舒服。”叶无悠一边舀水一边说道。
“正好内急。”叶天笑起身钻进暗道。
“我也急！”叶无双一直盯着这面墙发呆，早就想去暗道里瞧瞧。
“等我带你去！”叶无悠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他必须盯死叶无双。
别看叶天笑死板得很，可对待叶无双简直比亲儿子还亲，凡事都会顺着她的意思，万一被她溜出去，那么这个密室也就成了摆设。
“哥哥坏蛋！”叶无双两腿离地，不停踢蹬，伸手要打叶无悠，奈何手短，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叶无悠就这样伸手抓着叶无双，等叶天笑回来关上门，他才肯撒手。
“大坏蛋！”叶无双又回到小窝生闷气。
叶无悠也不理她，他还有重要的事做，他搬出一口木盆摆在土台上方，又在木盆上架起过滤网。
一直等到中午，叶无悠才从铜炉里舀出汤药，倾倒在过滤网上。
汤药和药渣分离，深褐色的药液滴落盆底，药渣则是留在过滤网上。
如此反复舀了十几次，总算把铜炉清空，得到满满一木盆药液。
叶无悠用清水刷洗铜炉，然后架上几块新木炭，熬制气血散的第二个步骤需要小火，满满的熬炼。
火大了容易一下熬干，得到的只是锅巴，必须要用小火慢慢熬炼，慢慢收汁，他才能得到气血散。
控制好火温，叶无悠爬上高台，又把木盆里的药液一勺勺舀进铜炉。
刚刚开始没多久，暗门自动开启，叶俊臣回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二叔回来的正好，帮我掌控一下火候！”叶无悠要一直站在高台上，时刻关注着药汁的变化，如果很久都不能收汁，他就要去加大火力，如果收汁过快他就要减小火力。
如此一来，他就要在密室里上窜下跳。至于叶天笑和叶无双两人，他根本就指望不上，一个捧着巾帛发呆，一个在笼子前逗雪鹰。
“好啊，到时候，这药算我一份。”
叶俊臣放下大包小包，撸起袖子，拆开一个个纸包，将买回来的熟菜摆上小桌子，酱肘子卤牛肉。
“当然会算你一份！”
叶无悠捏捏鼻尖道。
“……”叶无双拖着三尺长涎走到桌子旁，二话不说，抱起肘子就啃。
“呃……给我来一个！”叶无悠直流口水。
叶俊臣一人分了一个，自己也是抱起一个，坐在铜炉旁喝起小酒。
“加几块木炭！”叶无悠见汤药迟迟不肯收汁，用木棍探进去，然后提起来，粘稠度达不到收汁的要求。
叶俊臣很快行动，加上木炭后，又见水缸里快要满，于是舀出里面的水泼到铜炉周边，给地表降温。
叶无悠竖起大拇指！
就这样，叶无悠指挥叶俊臣到来来回回增减木炭，两人配合无间。
叶天笑没事干，只好拉着叶无双学习四书五经，倒也很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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