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悠,该去上学了!”
第二天清早,天边刚有鱼肚白,叶无悠就被叶俊臣叫醒,迷迷糊糊,他就要跑去水缸舀水洗漱。
下一刻,脚下一空,叶无悠只觉天旋地转,人已经在叶俊臣肩上。
“洗漱干啥?洗牙粉抓在手里,到了武馆再洗漱。”叶俊臣风急火燎闯出院门。
一路风驰电掣,从北城大街一口气跑到东城,叶无悠乐得清闲东瞧西望,免费的肉轿子还是不错。
进了武馆,果然看见曹德刚杵在院子里闭目养神,手里还拿着一根藤条。
叶无悠缩了缩脖子,庆幸自己有个人肉轿子,他从北城走到东城至少也要一个时辰,非迟到不可。
“来了?第一个到!”曹婉莹竖起大拇指,当然不是对叶无悠,而是对他那死不要脸的二叔叶俊臣。
“哈哈,臭小子还没来得及洗漱。”叶俊臣挑挑眉毛,甩了甩飘逸的长发,露出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我去洗漱。”叶无悠识趣溜走,来到院子里的下水井,打水洗漱。
远远看着叶俊臣和曹婉莹打情骂俏。
两人在一旁卿卿我我,而那曹德刚半点表示也没有,似乎是默认。
“曹德刚就不去查查二叔的底细?”
叶无悠心里很纳闷,曹家父女昨晚可能还蒙在鼓里,但稍微打听就能查出叶俊臣的底细,一个烂大街的登徒浪子,在安阳出了名。
而叶家在安阳城地位,可能还有一些。但明眼人能知道,叶家是掉了牙的老虎,外强中干而已。
“真是奇怪的父女。”叶无悠暗自嘀咕,吐出漱口水,洗了把脸,随后来到院子中央,看着两人卿卿我我。
“这发展太快了吧!”叶无悠再次无语。
“无悠,来我身后站着。”
曹德刚还在闭目假寐。
“是。”
叶无悠挑挑眉毛,来到曹德刚身后站立。
等了半晌,叶无悠终于看到武徒进门,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身上衣衫破破烂烂,走路来中规中矩。
“穿身烂衣服进门,真掉面子?”叶无悠抖抖身上衣衫,他的衣服大多是从皇都带回来,进贡的料子。
虎倒架子不倒,叶俊臣总这样说。
面子很重要!
“无悠,还不去拜见你袁尚师兄。”曹德刚说话时依旧闭着眼睛。
“拜……拜拜见?……”叶无悠惊叫出声,他来武馆是炼体的,拜师父已经很给面子,拜师兄做不到。
啪……
曹德刚二话不说,提起藤条就抽。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叶无悠捂着左肩在地上打滚,华贵的袍子破了大口子,藤条在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
“这……”不远处叶俊臣大吃一惊,刚想走上前来搀扶叶无悠,却被曹婉莹拦住,她轻轻摇头道:“父亲带徒弟很严,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瞧见破衣烂衫的孩子没,他是袁家大公子,那身衣服就是被父亲抽烂的,袁尚都不敢穿新衣服来,因为一天下来新旧并没有区别。”
“呃……”
叶俊臣无言以对,只能扯着嗓子吼道:“无悠站起来,别给你二叔丢脸。吃得苦中苦,挨打要立正!”
“啊……”
叶无悠疼到满地打滚,听到二叔的呼唤,脑袋才变得清明起来。
那炼体篇的入门不就是挨打吗?
“为了修仙,拼了!”
叶无悠忍痛站起,不情不愿给面无表情的少年行礼:“见过袁尚师兄。”
袁尚挑挑眉毛,打量一番叶无悠的衣衫,咧嘴笑道:“师弟这件衣服不错,青州料上好的货色。”
“你认得?”
叶无悠纳闷不已。
“无悠,好好学。”叶俊臣没眼再看,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武馆。
目送叶俊臣走远,袁尚挑挑眉毛,道:“前天还不认识,昨天我老爹进了一车回来,这不就认识了吗?”
“呃……”叶无悠此刻无比尴尬。
“叶无悠别说话,再说就是一鞭!”曹德刚闭目养神,冷冷说了一句。
“叶无悠?”袁尚扫了叶无悠一眼,随后跟曹德刚一样闭目假寐。
“呸!早晚打你一顿!”叶无悠盯着曹德刚的后背暗自嘀咕道。
约摸半刻钟后,第三个武徒进门,叶无悠再次被叫出来行师弟礼。
眼前这个叫孙斌的少年举止比较和善,他同样穿着一身破衣烂衫。
紧接着,五个少年武徒一齐进门。
叶无悠一一行礼,他们无一例外穿着破烂,只有叶无悠的衣服还算完整,只有肩膀上破了一道口子。
不到片刻后,又是三人进入武馆。
嗯?
叶无悠突然愣住,眯眼看向走在中间的少年,这个少年长着一双狐狸眼,鼻子像是老鹰的嘴挂在脸上。
“杜飞!”
“叶无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在书馆就不对付,事情的起因就是杜飞嘲笑叶无悠修仙,说他活着浪费粮食。
“行礼。黄金刚,杜飞,田震。
这是你们新来的小师弟叶无悠。”
曹德刚看出两人不对付,可规矩就是规矩,不管是生死仇敌还是小打小闹,进了武馆照规矩办事。
叶无悠挑挑挑眉毛,给黄金刚和田震行礼,唯独没有给杜飞行礼,只是昂着头说道:“我会打死你!”
“我等着!”杜飞毫不示弱站立不动。
嗖……
曹德刚闪身过来,举起藤条就抽叶无悠,左一下右一下,可叶无悠稳稳站立,眼睛不眨盯着杜飞。
啪啪啪……
啪啪声回荡院落,藤鞭疯狂落下,叶无悠后背皮开肉绽,衣袍上的布料抽成一片一片,落在地上。
“嘶……”少年武徒们齐齐倒吸凉气,他们也挨过打,可没有这么集中,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叶无悠就挨了他们平时一天的量。
杜飞冷眼旁观,他那双狐狸眼半眯着,嘴角微微勾起,内心很是兴奋。
然而,曹德刚的藤鞭也在此刻落下,直直一鞭正好抽在杜飞心口。
啪啪……
曹德刚只管闭着眼睛抽,也不说话。
“啊!”杜飞心口吃痛,整个人瘫倒在地,可鞭子还是落在身上,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专抽心口。
“呸!”
叶无悠啐了一泡口水,他的后背已经麻木,仿佛有块木板贴在身后。
“叶无悠,走着瞧,本少记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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