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眉头蹙起,显然是因为这个问题而苦恼,没有得手自然是一件让人沮丧的事,知觉是如此敏锐,那人感觉到身前的那人转过了身来,那人迅速后退,和宝臧拉开来了十米的距离之后,才停下来。
宝臧的眼中似乎有着惊异,眉头拧了一下之后又恢复原状。
“原来是你!”
宝臧看着眼前的人,约莫是一米六的高度,一身红色的衣服,上面还有不少的装饰,只是都太过华丽耀眼,但这些装饰物,并非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于是也说不上华贵,倒是容易让人辨认出来,眼前这人的职业——大概是从事戏剧表演的吧。
这种装束,太过不日常,于是看起来,倒是有些扎眼。
还有她的脸上,因为过分浓厚而又白皙的脂粉,看起来非常不自然,在这并不明朗的灯光下,更添了几分惨白。
这肤色,的确不像是人的肤色。
宝臧想起来萧笠,似乎也不是人吧,忍不住身体抖了两下之后,又安慰自己冷静下来,这人,不是萧笠。
这人自然是原本才满月楼看到的那个女子,此刻,他又遇见了。
不远处落到抵上的阿巴嗷呜一声之后,朝着宝臧的方向飞奔过来,一下子就扑进了宝臧的怀里。
宝臧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小脑瓜。
“咱们配合得不错!”
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不会对外人说的。
“嗬,原来暗器是它!”那女子恍然大悟,当即又要伸出剑来,给阿巴来上那么一刀,来解了自己心头之恨。
宝臧看着她似乎又要拔出武器,赶忙道:
“姑娘,咱们萍水相逢就是缘分,和和气气的不好么?这样动不动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谁跟你有和气?!”
在宝臧看来,眼前的女子似乎就是吃了辣椒,但怎么说呢,他怎么觉得这火就只往他这里头喷。
在餐点处的时候也是如此,明明当时有那么多的人,这女子偏偏要针对他。
“没有和气也行,我们就算是个陌生人也没有这样兵戎相见的必要。”
那姑娘哼了一声,嘴上倒还是不饶人:
“我和你没有任何瓜葛,不过……”她语气一顿,然后接着道:
“我且问你,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她似乎对这个问题颇为在意,而宝臧倒是对他竟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而感觉到好笑,事实上,他确实是笑了出来。
说起来这女子虽然凶巴巴的,但分明,还是个孩子。
“你笑什么?!”女子有些恼怒,宝臧虽然认识这个姑娘没有多久,但也知道她是暴脾气,所以还是见好就收就是。
宝臧道:
“姑娘似乎忽略了什么,其实吧,我发现你这个问题非常简单。”
他指了指她的衣服,那姑娘却好像是被电了似的忽然跳脚,双手环绕在胸前,声音拔高了一度:
“你干什么?变态!”
这一声吼,简直是差点把宝臧给整蒙了。
他忍不住提醒道:
“你小点声,不要打扰人家休息!”
他给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还轻声提醒了一句:
“你怕不是忘了,你可是正在被通缉啊~”
他说起话来,算是抓到重点了,果然,那女子脑袋缩了一下,但语气上还是不饶人,紧接着道:
“你居然敢威胁我?”
这人说起话来的样子,像极了校园里的小霸王,虽然现实生活中已经很少见了,但在电视剧里,还是很常见的。
宝臧有些头疼,耸了耸肩膀,他说的话,在这个女子的耳朵里,都会被曲解。只能说,不同的人在同样的话里听出来不同的意思。认可他的,永远听到的都是好话,不认可他的,听到的倒是永远都是讽刺。
就好比是美,美丽的东西只能在能够看到美好事物的眼睛里才能够迸发出来光采。
他很无奈:“姑娘,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
“少废话,你怎么发现你见过我的?”
女子看起来当真是带着三分的凶神恶煞。这小时候就这般泼辣野蛮,这长大了……这可怎么得了啊,恐怕会是一个母老虎。
不过,还好以后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以后的夫君,恐怕有苦头吃咯。
他幸灾乐祸想了想,很是时候又咳了咳,收回心思,道:
“刚才那……那个手势,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衣服,你的衣服出卖了你,还有,还有你的妆容。”
他冷静而又客气地说完这个,果然看见这女子脸色大变:
“糟糕,我怎么忘记换衣服了?!”
宝臧心里暗笑,这我怎么知道?
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道:
“你这衣服,还是尽早换了吧,那些官兵,知道你穿什么衣服,而且啊,恕我直言,你这衣服,就是在人群里,也相当显眼。”
或许是为了舞台的效果,通常戏剧演员的衣服都会很华丽。
虽然他看不出来这女子究竟演的是什么戏剧,但显然衣着华丽这点毋庸置疑。
穿成这样就出来招摇,宝臧轻咳一声,提醒道:
“这样,确实太过招摇。”
“这点我当然知道了,不用你说。”
果然,宝臧心里暗道一声,这家伙似乎一说话就会喷火。
也不知道这无名火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是针对他,还是对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你是戏剧演员?”
“什么演什么员?”
“你是从戏班子里出来的么?”宝臧发觉过来自己似乎描述得不够清楚,演员这个词,这里可没有。
女子看了他一眼,似乎笑了笑:
“你这是在打听我的来处?怎么,也想领城主的一百金赏金?”
宝臧笑了:“暂时没这个打算,什么时候我真的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还真会考虑一番。”
这坦诚,让女子瞬间挥起了拳头,她磨了磨牙,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拳头。
不是这个人战斗力如何,这……这看起来蠢萌蠢萌,好吃懒做,徒有其表的狗,居然还有这版本事,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狗的速度,快到让自己震惊——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自己势在必得的攻势似乎就轻松被化解了。
那时候金属的碰撞声,难道就是碰到了这狗?
这狗柔软的躯体,能够有那样的硬度?说起来也太过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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