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间前行,那些无论是光鲜亮丽还是不光鲜亮丽的人,都在背着自己的枷锁负重前行。
别人看不到,无可奈何,也只有自己知道。”
贝贝似乎听入神了,想要接着停下去,萧笠却没有了继续再多说的意思,点到即止就够了。
以后的,他会经历的,那时候的感觉,或许比自己现在说的更加深刻。
“药师,我们可以,我们可以救刘哥哥出来么?”
他眼眸之中满是期待,室内昏暗下来之后,宝臧就点了灯,于是此刻,虽然和日光的朗照还有一定差距,但总归算不得昏暗了,室内能够看得清楚。
宝臧听出来贝贝声音里的请求,却不知道萧笠究竟会如何回答。
他了解萧笠实在是太少,如果就此就能够笃定他一定会如何如何,倒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过分自负的嫌疑。
于是,和贝贝一样,此刻的宝臧,也在等着萧笠的回答。
可以么?要去救他出来么?
“不行。”
萧笠拒绝了,却在说出来了拒绝的话之后摸了摸他的脑袋,很是疼爱的样子。
“贝贝,他有他要走的路,我们不能打断。
而且,他现在很安全,放心吧。”
同情心可以有,但不能滥用。
这世界上可怜的人难道还不多么?吃不饱的,穿不暖的,家徒四壁的,因为资源的匮乏没有勇气靠近自己喜欢的人的,还有,还有不能追求自己梦想的,这些——若是真的细究起来,哪一个又不可怜,可是他们终究不是救世主,也没有那样强大的能力,真的能够改变旁人的命运。
而且,事实是,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在踽踽独行,他未必就希望你过来打扰他的生活,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
所以说:
“刘哥哥他,他其实已经算是幸运的了。”
宝臧只不过静默地听着,一直没有说话。
“啊!”
他一直将阿巴放在怀里,此刻才感觉到他似乎咬了自己一小口。有一丁点的疼,不过是那种转瞬就消失不见的程度,于是他没有又打阿巴的屁股。
“你要干嘛?”
其实,他知道这段时间,从贝贝开始进来的时间开始,阿巴似乎就开始骚动了,这样子,这样子,好像真的不太对劲啊。
他又不太懂,因为阿巴整个人就哼哼唧唧的,也不说什么。
问题是,你不说什么,我怎么知道问题的关键所在呢,是不是?
他明明就算是不说人话,也是能够在意识里告诉宝臧他一个狗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他又不是狗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他的想法呢?
这太难了。
平日里阿巴也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想法,怎么此刻,此刻磨磨唧唧了起来?
他揉了揉小狗的脑袋,既然他自己不说,那一定是不好意思了。
“吴药师,你懂猫猫狗狗么?就是生理疾病之类的。”
“略知一二。”
好家伙,如果说吴药师这个角色和萧笠这个角色一定要说有什么比较大的不同的话,那就是,一般来说,萧笠要是会什么,那是巴不得用大喇叭喊出来,而吴药师整个人就稳重多了,属于那种会什么你就算知道也知道三两份的关系,剩下来的七八分,他都藏起来了。
深藏不露,吴药师是也!
宝臧将自己家的猫脑袋别过来,自己先瞅了瞅,此刻的他眯起来了眼睛,眼皮子耷拉下来,绝对不是有气无力,宝臧心知这家伙现在正是不高兴搭理自己呢。
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哼哼唧唧,磨磨唧唧,嘤嘤哼哼的,总之就是不肯说话。
他忽然心里倒抽一口凉气,不会吧,不会吧。
他把阿巴的狗头扭了过去,对着萧笠,道:
“这家伙是不是发情了?好像不大对劲。”
对不起,他没有养过这样的狗,虽然乡下有短暂地用养过一短时间猫狗,但实际上,大家不知道的是,乡下的狗比城市里的宠物狗,那是粗糙程度不是一般。
乡下的狗可以看门,在田野里撒开蹄子乱跑,随便怎么蹦跶都行,向下的狗,一般主人也不会随时都随地都把它安置在身边寸步不离。而且,养狗的记忆,实在是历时久远。他真的快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所以,若是遗漏了什么细节,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他还真是不太清楚状况。
“发情要怎么办啊?”
宝臧心里感叹着自己真聪明,如果是这个理由的话,好像完全顺理成章。
阿巴平日里什么都会告诉他宝臧的,今儿个不对劲过头了,扭扭捏捏的,实在不像是原来那个脸皮厚的阿巴。
所以说,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那个原因倒是可能性非常大。
他这不说不要紧,一说,原本耷拉着的脑袋,和他的身子,瞬间瘫倒在了宝臧的手上。
“这是怎么了,体虚么?”
宝臧揉了揉他松开手之后立即瘫倒的阿巴。
萧笠还没有说话,脑海之中那种欲哭无泪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爷给您跪下来了。”
爷?
“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辞,哪里学来的?”
“走的地方多了,称呼了解的也多。我看那些划拳喝酒抱美人的人,好像都自称为爷。”
“……”宝臧沉默。
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娃,你还小,这称呼不适合你。”
阿巴:“你不懂我的心。”
“你倒是说出来啊,你说出来我就懂了。”
“……我就不说!”
这个娃,貌似是倔强得过分了。
宝臧也是无奈了。
对着萧笠道:
“这发情了,应该怎么治啊?”
萧笠面无表情看了很久,终于还是道:
“发情不是病,不需要治,而且,这小东西,也不是发情。”
“不是发情那是什么?”
如果不是发情,还有什么会让他看起来这么不正常,行为如此诡异。
萧笠又仿佛变成了一个稻草人,又是静默地看着他。
宝臧人都差点傻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帅气,但是一直看着他,他也会觉得不习惯啊,感觉上怪怪的。
萧笠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他忍耐了很久了,笑出来了之后,总算是心里通透而又舒畅到了极点。
宝臧:“……”
他看了看贝贝,此刻他好像也是一脸疑惑。
他也不明就里。
也是,这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如此奇怪?
“吴药师,你倒是讲讲看,阿巴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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