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臧有种被砸的天旋地转,找不到南北的错觉,一抬头,看到的倒是吴药师不悦的表情。
他觉得吧,有时候吴药师和那个萧笠真的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有时候,到也全然不像。
萧笠有时候说说笑笑太过分了,就容易让人产生些许这人不太靠谱的错觉,而实际上,萧笠倒是也没有怎么不靠谱过。而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
呃,吴药师平事可是比萧笠正常多了。他也不像是疯疯癫癫的那种人啊,倒是萧笠,想起来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地将这个人,和射雕英雄传之中的老顽童联系起来。
“你究竟是谁?”
宝臧学聪明了,他还是莫要揣测得好,若是按照他原来的世界观,萧笠这样的孤魂野鬼,实际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才是,但实际上,他是没眼看这个人,这人倒是也死赖着不走。
“我是谁?我是谁你真的不知道么?”
吴药师似乎是做了一个鬼脸,眼眸之中的冷静忽然不见,而是被忽然而来的狡黠充斥着,宝臧看着心里一惊,其实吧,他也想表现出来自己是冷静一些的,屹然不动,自有一派仙人的风骨,说得俗套一些,可不就是有大侠的风范么?
可是,若是对于一个在异世界初来乍到的人,这就有些困难了不是?
他如同是受惊的牛犊,牛犊不怕虎,但是他怕——
他踩到了老虎尾巴一般往后弹开来去,对着眼前的人道:
“你,你是谁啊?”
他心里隐隐约约好似有答案要脱口而出,可还是不敢确定。他暗地里开始叫萧笠:你不是连你的孙子,呃,不管是孙子还是儿子,你这样不太好吧?
宝臧或许是因为自己的遭遇,或许是因为本能里就对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相当抵触,于是乎,这些天无论萧笠怎么唠唠叨叨,偶尔的讽刺,他都不回复,今天倒是真的胆子肥了,根本就不怕死了。
来就来吧,如果要来,就让暴风雨再来得更加猛烈些吧。
“哈哈,宝臧你这臭小子在骂你爸爸是并不是?”
“爸爸……?”宝臧采取防御的姿态,双手挡在身前,对着吴药师虽然没有全副武装,但显而易见的是,满是戒备。
他之所以喃喃这么重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儿子对于父亲的称呼,都是父亲,爹爹,而爸爸这个词语,就是在古代也是不被使用的。所以,他有些迟疑,而就是这迟疑的时间,虽然后来他后知后觉还是反应过来了,但显然,被旁人逮到了机会,那就是吴药师。
“不敢当不敢当,你这不久前还要死要活不肯叫我爸爸,怎么今天赶着来了。”
他调侃的语气,正是该死的让人想要大人,这种欠扁的语气,自然也只有萧笠才能够说出来。毕竟,说话就让人想动拳头,这样的人其实不多吧。
知道是萧笠之后,鬼使神差的,宝臧倒是放下心来了。毕竟凭借对方的尿性,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什么好怕的吧。所有的高冷让人敬畏的姿态在他这一阶段又臭又长裹脚布的话语之后,被他亲手烧完了。
宝臧舒缓了下平静的心情,望了望后面的门,那个小门,是贝贝离开的地方,他往那里看着,看贝贝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他有直觉,若是贝贝在,这人也不会出现。
“看什么,宝孩子,你不会是在希望,人家小朋友过来救你吧?”
“切,开什么玩笑。”宝臧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谁。
但之前什么时候变成萧笠的,他其实还真的不知道:
“你这也忒狠了啊,什么时候上的人家的身?”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算了,不管了,编辑也不管这事,反正没有触及到违禁词。
“什么什么人家的身?”
萧笠看了看自己,虽然装束极其简单,但是简单之中,又透露画出来一种高贵。大概,这就是根本不需要装饰自由气质非凡疯狂加分的人吧。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
“我说,你,”宝藏指了指他,似乎震惊于对方的厚脸皮:“一把老骨头了,怎么就到了人家年轻小伙子的身上?”
这些天,这萧笠这人吧,对他说过的狠话,可是一点都不比这个少,所以呢,他干脆放开来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什么人家小伙子,这就是我。”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甩了甩自己的袖子,又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现在,宝臧越看越觉得,眼前的这个胡子的形状,都是和原来萧笠的完美复制。
他惊了:“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冻结时间的时候,他怎么好像也被冻住了?”
似乎一想到那时候他的表情,宝臧就觉得十分好笑。
“这个嘛,当然是装一装的。
唔,你们那个世界叫什么来着的,哦,好像也没有名字,就是你来自的地方华夏,管这个叫什么来着的,好像叫戏精是吧,但我觉得影帝这两个字,显然就是为我而生的。”
“扑哧——”原谅宝臧,这位宝藏男孩不是故意的,他不过是没有忍住笑:
“你倒是很自信。”
“那是当然。”他捋了捋胡子。
宝臧看着他,眼眸一闪,一黯之后,忽然道:
“你刚才说,我上路,你希望我去哪里?”
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其实是回去,但已经这么多天了,他实际上,已经能够想到了,他大抵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暂时可能回不去了。而若是要招回去的路,或许还是需要机遇。
“唔,这是个好问题,但是我暂时不回答你,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这些天,虽然宝臧变着法子地问他回家的方法,回家的可能,可对方就是打定了主意和你打太极,这种感觉不太好,但他也无可奈何。他也算是心里有些了解了,对方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毕竟也是心思比狐狸还要狐狸的人,无论对方怎么说,他就是不接招,而不接招的人,往往就是最难搞的。
但他今天还非要搞一搞了:
“我再问你一句,你知道回家的方法么?”
“这是个好问题。但……”
“你今天必须要回答。”宝臧知道他的目光在躲闪,但他不能轻易放弃,他想要回去,这个地方虽然不差,但未必有他熟悉的那一个好。那是他生长了整整一十八年的地方。
离开了,才知道究竟有多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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