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经验丰富的那个人应该是她才对，可是现在……贺霄霄发现，和第一次相比，肖子峰简直进步神速。
难不成，男人在这方面，真的无师自通？
“霄霄。”肖子峰还抵着贺霄霄的额头呢。
“啊？”贺霄霄反应慢了半拍。
“你应该不放心我一些。”肖子峰在贺霄霄唇上又啄了一下。
贺霄霄：“……”是她输了。
“知道了，你……咳，远点。”贺霄霄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太好意。
贺霄霄和肖子峰之间的暧昧气氛最后是被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给打断的。
座机铃声响，贺霄霄看了眼肖子峰，她离得近，自然而然接起来，那边传来厂长夫人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霄霄，子峰，你们快来，老王他，他……医生说他快要撑不住了他哇……”
贺霄霄听了，心里面也是一惊，定了定神才稳住自己的声音，“阿香姐，你先不要着急，先不要慌，我们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贺霄霄和肖子峰连忙收拾一下，就要赶往医院，正好在门口看到一二组的组长。
“怎么了，急急忙忙的？”王光耀询问道。
“老厂长可能身体又不太好，刚刚阿香姐打电话过来了。”贺霄霄语速极快地解释。
一二组组长对视一眼，跟着转身，“我们也去吧。”
贺霄霄和肖子峰没有拒绝，相比起来，他们和厂长相处的时间要更长一些，厂长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说不定看到他们也能安心一些。
四个人没有再告诉其他人，这时候太多人过去也不好。
四个人很快赶到医院，老厂长还在手术室，这一次厂长夫人只有一个人在这儿，焦急地踱步来踱步去。
“阿香姐。”贺霄霄他们到的时候，厂长夫人是背对着他们的，贺霄霄叫了一声。
“厂长夫人。”其他几人也跟着打招呼。
厂长夫人跑过来握着贺霄霄的手，这才觉得安心了一些。
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也没有在说话，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起到厂长没事，还有等待。
这种时候，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几个人心里面都不好受，最不好受的就是厂长夫人，毕竟是和厂长关系最亲密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几个人全都围上去，“医生，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请各位家属做好准备吧。”
好在这一次厂长夫人没有像上一次直接晕过去。
“去看看病人吧。”医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贺霄霄扶着厂长夫人，“事已至此，还是进去吧。”
上一次之后，医院就给免了厂长百分之五十的医疗费用，也给厂长分配了这方面最好的医生，这一次医生这样说，大概是厂长的身体真得到了油尽灯枯的进步了。
四个人都没有进去，给厂长和厂长夫人留一点最后的时间，直到厂长夫人出来叫他们进去，四个人才进去。
“怎么，都这个表情？”厂长的声音都很虚弱，气若游丝。
贺霄霄忍不住有些红了眼眶，肖子峰揽着和贺霄霄的肩膀，其他两位组长，眼睛也有些红。
“没事的，人总有一死，这一生能遇上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王厂长看向肖子峰和贺霄霄，“遗憾的是没能撑到你们结婚，什么时候结婚了，可一定要过来和我说一声啊。”
“好。”贺霄霄和肖子峰一同回答。
“还有你们，这么多年，能够一直相信我，跟着我，从白手起家到把工厂扩大到现在的规模，是非常不容易的，也让你们费心不少了，还有过脑航那些员工，帮我和他们说一声，谢谢。”
“厂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你给了我们安家立命的工作，我们应该给你说一声谢谢才对。”
“还有工厂，我……走了以后，别太耽搁工厂的进度，大家该加油还是要加油，别让工厂垮了。”
“放心吧，不会的，我们还靠着工厂养活自己养活家人呢。”大家保证道。
厂长虚弱地笑，看向厂长夫人，“以后，阿香就拜托你们照顾了，帮我照顾好她。”
“好，厂长放心。”
厂长夫人一直紧紧握着厂长夫人的手，没有放开，听到厂长气息越来越弱，说话越来越艰难，眼泪都在簌簌往下掉。
“傻瓜，哭什么。对不起，还是要先你一步离开了。”
交代好所有事情之后，厂长就闭上了眼睛，被厂长夫人握着的手垂下。
“老王！”厂长夫人的声音撕心裂肺。
贺霄霄把头埋进了肖子峰的怀里，没一会，肖子峰就觉得自己胸前一阵湿润，两位组长也是眼眶通红，两个七尺男儿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低迷的气氛持续了很久，最后还是得去处理后续的事情。
贺霄霄留下来陪着厂长夫人，其他三个人去处理后面的事情，直到夜幕降临，才把厂长夫人送回家。
阿水已经放学了，自己回到厂长家，久久没等到厂长夫人回来，阿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又不敢这个时候往医院跑。
等来等去，终于等到贺霄霄他们回来。
“姐姐，肖大哥，阿姨。”阿水跑过来。
“让阿水跟你们回去吧？这几天我想陪着老王，可能照顾不了阿水。”
“姐姐……”阿水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甚。
“也可以让阿水留下来陪陪，家里会不会冷清？”贺霄霄有些担心厂长夫人的状态。
厂长夫人摇摇头，“我想单独陪他最后一程。”
“好，那有什么问题，您再来找我，工厂永远是您的后盾，您的另一个家。”贺霄霄道。
“嗯，放心吧，我没事，我答应老王了，就算他不在，我也要替他好好活下去，以后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回来讲给她听。”厂长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是微笑着的，只是眼神里的哀伤，怎么也隐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