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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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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反驳他,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曾正义只是一个法医,他又没直接参与欧阳霏案子的侦查,欧阳霏被判死刑与他有多大关系?难不成这个欧阳霏幻化成亡魂后,就变得是非不分,乱杀一气了?”

    “她或许是怪曾正义没有从死者沙莎身上查找到真凶遗留下的痕迹……”神棍若有所思道。

    “嘭!”

    神棍说话时,曾正义家的房门毫无征兆地关上了,发出的响声吓得神棍直接闭了嘴,我看到他的身子都惊得抖了一下。由于事出突然,我也被吓了一大跳,只觉后背发凉。

    神棍连忙双手合十,闭眼对着房门方向拜了起来。见他这样,我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因为房门刚才被神棍踹坏了,它弹回来后并没有关上,而是又反弹回去了一些,冷空气在房门与窗户之间形成对流,吹得我打了个寒颤。

    这个时候,从楼道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还不止一个人,我猜是疯哥来了,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松了一些。

    疯哥是带着痕迹组的同事过来的,显然,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对曾正义的“自杀”也是心有疑虑的。

    把现场交给痕迹组后,疯哥把我和神棍叫到楼道,询问我们详细经过。

    经过是由神棍陈述的,我作补充,在说到我们从饭馆出来时,我突然想到,那个时候我特意抬头看了曾正义家,他卧室里的灯是开着的。之后,我与神棍在角落里说着姚远手机里照片视频的事,期间一直留意着小区大门,可以确定曾正义没有出来,等我最后抬头看曾正义家时,灯已经关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进而推测,坠楼者穿着睡衣,如果他真是曾正义,那他是在快到十一点时,关灯准备睡觉。这个行为很正常,也具有连贯性,在这样的前提下,就算他要自杀,也应该是吃一大瓶安眠药,然后躺在床上死去才对,而不是在没有受到外因刺激的情况下,突兀地穿着睡衣去跳楼。

    退一步讲,就算要跳楼,从临街的这间主卧跳下去似乎更合理一些,因为他本身住在里面,而这个卧室离客厅的直线距离最短,但他又为何偏偏到比较偏且向着小区里面的次卧去跳呢!

    我分析完后,疯哥赞许地看着我,问我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我受到了鼓励,沉着地说:“他不是自杀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的话音刚落,神棍忙着念了两声佛号。对于他来讲,我的这番分析,更是为他刚才说的“亡魂复仇”提供了依据。

    从姚远到曾正义,虽说他俩死得都有些蹊跷,可我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神棍这样一个有十来年资历的刑警会如此信奉与畏惧鬼神,甚至在破案过程中,首先想到的是他们杀人,而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也是经过这起案件,我才知道,纵然我到这个刑警队也好几个月了,可我对这些朝夕相处的同事,了解得实在是太少。当然,这与刑警工作的性质有关,出于职业习惯,多数人都不愿意谈及自己的私事。

    对于我的结论,疯哥没有表态,却是问我:“之前我给你打电话时,你说你家里的一个花盆无缘无故地掉下楼了?”

    我只是给疯哥说了我怀疑有人趁我睡觉时进屋里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花盆扔下了楼,“小孩”脚印的事是在挂了电话后才发现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现在他突然问起我花盆的事,我浑身一颤,这不正是曾正义坠楼的死亡预言么!

    姚远死前的下午,有人给我寄了一件快递,快递准确无误地预言了姚远的死,同时有一封信,写着“办了错案,拿命来还”,那张纸现在还在疯哥那里。

    同样,曾正义死前的下午,“小孩”进入我家想方设法把一个花盆扔下楼,当时看似莫名其妙的举动,现在却成了曾正义的死亡预言!

    这到底是对手的好意提醒,还是**裸的挑衅?

    “看来我们怀疑曾正义是错误的,他与姚远的死毫无关系。”经疯哥一提醒,神棍也想到了这一层。

    随后,我给疯哥说了我家里脚印的事,他猛吸了一口手中的烟说:“他胆子倒还真不小,看来这个‘小孩’是破案的关键,我们要重点侦破!”

    我想起疯哥刚从“红灯区”过来,就问他有没有什么收获,他刚要开口,楼下又传来脚步声,我们齐刷刷看过去,原来是派出所民警,他们从四楼一路敲门上来,已经证实四五六楼的住户家都没少人。

    保安说这栋楼的八楼是空着的,没人住,这样,在询问完七楼的其他几户人家后,坠楼者是曾正义的事就算敲定了,当然,事后的dna比对还是必不可少的。

    疯哥立即把这事向大队长作了汇报,为了缩小影响,队里决定对外仍把曾正义的死定性为自杀,内部则由我们组暗中进行侦查。

    我们正式接手后,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就离开了。痕迹组经过一番勘验,为我们提供了三条线索,首先,他们通过专业手法提取了地板上的脚印,在剔除了曾正义和刚才进过屋的几人后,剩下了一个“小脚印”。

    在说这条线索时,痕迹组组长叫开了他的下属,之后告诉我们,这个“小脚印”与偷欧阳霏尸体那小孩留在刑警大院的脚印完全相同,奇怪的是,脚印在曾正义门口就突然消失了,就像上次在刑警大院外消失一样。

    听到这个结论,神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疯哥表情倒没什么变化,我心里琢磨着,这个所谓的对手先是去了我家往楼下扔了花盆,接着再赶过来把曾正义推下楼去,这中间会完全没有目击者吗?

    看着神棍那一副怕得要死的样子,我不由的想,难道这世上还真的存在能够飞天遁地瞬移闪现的小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