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倒也奇怪,这么晚了颜立泽竟然还未睡觉,仔细想想外面的报更声,现在应该已是五更天,按照常人的作息,正是睡得正熟时候,颜诗薇揉揉眼睛,仔细观察着父亲。
由于距离隔得有些远,颜诗薇二人也只能看个大概,只见颜立泽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左右张望一番才看信,他的神情极为谨慎,似乎手中的信物藏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难道父亲真做了什么坏事?”颜诗薇看的入神,并未注意到自己已将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裴庆元冷漠看着颜诗薇,这女子实在是让人奇怪,说话也是不按常理啊。
“别出声,到时候出事我可不管。”裴庆元交代道。
“嗯。”
二人仔细看着颜立泽,不知信中到底是何内容,颜立泽看了眉头紧皱起来,面色变得很难看。
突然颜立泽转过身去,将信折叠在一起准备扔下火光中,裴庆元见状准备飞下抢夺过信物,一妇人声音打断他的动作。
“老爷,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妾身一觉醒来见你不再身旁,好害怕。”王氏娇滴滴的说道,虽然她现在已是中年,但依旧风韵犹存,撒娇的声音让颜诗薇听着直起鸡皮疙瘩。
颜立泽轻咳一声,瞟了一眼被扔在角落里的信才理会王氏,“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整日面对王氏这张脸,颜立泽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冲动,看着王氏出来,他只觉得扰了好事。
“老爷,您进来睡觉嘛。”王氏拉扯着颜立泽,一个劲向他身上靠着。
颜立泽满脸嫌弃看着王氏,他眼里只有厌恶,毫无**,担心信件被发现,颜立泽只能进去。
“待在这别动。”裴庆元一跃而下,迅速将信捡回。
不一会颜立泽从房间内出来,直奔藏信的地方过去,他寻找许久,并未发现信件。
“完了,这信要是丢了,只怕我脑袋不保啊。”颜立泽吓得瘫软在地,那封信可是传达着皇上的秘密旨意,若是泄露出去只怕皇宫与将军府都不会让他好过。
王氏还不知晓此事的重要性,又摆手弄姿的贴了过去,“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混账东西,给我滚开。”颜立泽一把推开王氏,厉声呵斥。
王氏撞在柱子上,额头瞬间起了一个大包,她哭哭啼啼的,“老爷,妾身也没有招惹您啊,您干嘛发这么大脾气。”
王氏吓得说话支支吾吾的,眼泪直流,颜立泽毫无心疼之意,蹲下身子,捏着王氏的脸,“说,你到底将我的东西藏哪里去了!”
院子中除了王氏再无他人,当然颜立泽并不知晓树上的二人,他进屋前还看见信件在走廊里,怎会突然消失,若不是有人从中捣乱,难道还真是闹鬼不说?
“老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氏被打的怕了,辩解声音都很微弱。
颜立泽现在急得如热锅蚂蚁,哪里听得进去王氏的解释,“滚开,你这恶心妇人。”
在颜立泽眼中王氏一向低贱,一个青楼女子不值得让他尊重,动则打,狠则骂。
门外守候的管家也听见院内的动静,慌忙带人冲了进来,看见王氏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众人慌忙扭过头去。
“老爷,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大声问道。
颜立泽一脚踹开王氏,“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穿好衣服滚进去。”
“给我召集府中所有人,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人能有这么大的胆量来颜府偷窃。”颜立泽咬牙切齿说道,不把信物找出来,他还真不罢休。
接到命令,管家开始喊醒沉睡中的众人,现在正是午夜时分,大家睡得正香甜,清醒过来自然需要些时间。
“我送你回去,一会颜立泽定也要质问你的,到底如何回答,自己思量。”裴庆元话说的不明显,但其中意思早已暴露,颜诗薇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从半空中看祠堂,越发觉得阴森恐怖了,好在颜荣还睡于里面,颜诗薇这才不那么害怕。
“自己注意,我先走了。”裴庆元轻功飞走,颜诗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好一会才回了祠堂。
为了防止他人看出异样,颜诗薇赶紧在地上躺着假装睡觉,果真不如她所料,还未躺一会,下人们便过来了。
“大小姐,少爷,还请你们和我走一趟。”管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看似尊重,实际上他脸上的强迫神情让人很是不舒服。
颜荣实在糊涂,怎么一觉醒来就要被带去颜立泽面前,看管家这仗势似乎有大事发生,“姐姐,发生了什么?”
颜诗薇摇摇头,装作迷糊的样子,“不知道啊。”
府中所有人都被带到大厅,颜立泽面色阴暗坐于大厅中央,管家挨个搜查。
“说,到底是谁偷了我的信物。”颜立泽厉声呵斥,下人们吓得浑身颤抖。
颜诗薇倒是无所谓,反正信件不再颜府,任由管家刨地三尺也找不出,现在的搜查只不过是走过场罢了。
“父亲,你看大姐的神情,我认为是大姐偷的。”颜坞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所有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在了颜诗薇身上。
颜诗薇也是无语,这颜坞哪里都要蹭热闹,既然她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了,“二妹,说话可是要讲究证据的,你说我偷信物,亲眼所见吗?”
“就是你偷的。”颜坞也没有证据,只能乱说。
颜诗薇从衣袖里拿出丝帕,仔细看,丝帕上的秀样正是颜坞房间里的,“我被父亲关在祠堂,不知二妹今晚在何处?”
颜坞一下子被问住,颜诗薇手中的帕子让她害怕,不敢多言。
俩人的闹剧颜立泽也未放在心上,直勾勾的盯着众人,生怕错过哪一个人的神情变化。
一番搜查并无结果,管家不敢抬头看颜立泽,回话时也是小心翼翼的,“老爷,所有人的屋子以及身上都查遍了,没有找到您要找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