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说不出来, 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才好。
姜宵这段时间一边写毕业论文，三四月份时候他还要兼顾秋招，不过和其他同学不一样, 别人是找工作, 他是招人。
去年秋招时候也是, 正好赶上无限扩张, 姜宵上上下下给学校提供了不少就业岗位, 当之无愧优秀毕业生。
这个四月, 招聘季到了尾声，姜宵公司还在热火朝天。
宣传活动开启以来, 网站日流量一直在以阶梯形式上涨，不止在于本省, 外地下单量也在稳步提高，特别是那个选秀综艺开播, 对无限来说是是个巨大强心针。
在此之前, 公司里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合作方发货、网站稳定、季节性优惠活动以及售后客服, 姜宵都已经准备好了, 在迎来巨大流量之后, 依旧要保持是网站服务和高性价比, 才能让顾客留下来。
五六月份时候, 姜宵开始接洽几个外地厂商，几个城市飞来飞去，现在不是像之前一样小打小闹了，有众森做靠山, 他谈起合作来也顺利很多。
实体店他也没有放弃, 一直在开, 这个时候实体店不仅仅是为了赚钱了，也是在线下打开名气一种方式，且许多线上商城在做出名气时候，一样会在线下推出概念店，这是相辅相成。
姜宵现在有这个基础，他用不着额外去做，顺带着去推广就可以。
六月份那部综艺热火朝天时候，那部姜宵投入宣传电视剧也开始播了，广告热度又往上推了一把。
傅若言一样很关注，这部电视剧配置很不错，男女主角都是有名气，没播几集也红了，这就不是意外了，在傅若言意料之中。
但这个时间段，他再回忆那个时候递给姜宵选择不少项目里，基本上都已经播出了，但是唯有姜宵选择这两个项目有水花，其余就都反响平平。
姜宵运气，或者说是眼光，居然这么好吗？
虽然是好事来着，但是本来傅若言就对姜宵有疑惑，对自己喜欢人有探知欲，这是很正常事情。
特别是他知道姜宵有心病却不知道这心病到底是什么样子，傅若言隐隐约约觉得，这背后应该是有关联。
他心里有个奇怪想法，阁楼那时候，他就觉得姜宵好像有个“额外”经历，和他目前表露出来这些都对不上号，可姜宵也才二十来岁，他能上哪去经历这些呢？
特别是年中时候，他约姜宵来家里，本来就是想吃个饭，窝在家里看个老电影，两个人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结果讲着讲着，又开始说起工作话题来。
傅若言也没有办法，无限在关键期，和姜宵谈感情确实不如和他谈工作。
姜宵在看新制作广告片，晚上刚发到他手机上。
傅若言看完了，跟着提了几个建议，说着说着，又讲到傅氏最近投资，有部电影，先前是几个老股东主投，花了三千万了，现在还想追投，且想花大力气做宣传，觉得这部电影有十几亿体量。
配置是还可以，合家欢喜剧片，想放在春节上映，但傅若言看了剧本，觉得不太扎实，他不怎么看好，于是也和几个老股东们起了点争执。
主要是这背后不简单，这部电影导演是一直合作，也是他后妈陈灵月父亲陈老导演得意门生，又拉了陈老来做监制。
先前也是拍过几部小成本喜剧片，收益不错，在业内也有名气，这部电影目标很大，不仅想赚钱，还想通过陈灵月她父亲那条线去评奖，把男女主角捧出来。
傅宗林也没有那么蠢，发现了自己权力在被蚕食，现在还不如儿子说话管用，且傅若言也没有他想象那样听话，试图就这部电影跟他分庭抗礼，拉了几个老股东，意思是傅若言如今太过一言堂，也太年轻，这么稳项目，就因为私人原因反对，不配坐这个位置。
他把这件事情说给姜宵，本意就是分享，就简单提了几句，想告诉姜宵自己最近在忙什么，至于那些家里破事，就没必要说这么详细。
傅宗林老了，想靠这个项目翻身是不可能，他已经决定了，让他们闹，闹完了之后就给几个钱就好了，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吃，一来二去就歇了。
真花大力气投这个本子，就他眼光来讲，很不适合，而且步子扯太大了，想靠这部电影一次翻身，眼光也要好一些。
娱乐圈一直在变化，想靠老套路吸金，观众没有那么傻。
但姜宵听了这个电影名字之后，脸上露出了一言难尽表情。
自傅若言回去傅氏之后，因为担心傅若言，他也一直在回忆上辈子傅氏变得怎么样了。
虽然姜宵上辈子确实和傅若言没有交集，但是娱乐圈公司新闻多风声大，怎么样他也会听说一些。
傅氏在零几年时候确实是大公司，别不说，姜宵挣第一桶金，严格意义上还和傅氏有关系，就是那个女生们趋之若鹜古装电视剧《天下红尘》里女主带漂亮手镯，那部电视剧就是傅氏出品。
但2010年过去，这公司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几次失败投资之后，虽然没有破产，但是也没有当时风光了，变成了一个普通经纪公司，姜宵后来也没有听过什么关于这家公司消息。
这辈子有了傅若言这个变数，肯定是和以前不一样。
他接手了那部逆袭黑马电影，又成了视频软件大股东，这是转折，那视频软件一直到姜宵死时候还红红火火，毕竟姜宵在幸福树私人医院时候，就拿这软件刷动画片看来着。
姜宵还以为自己记忆不会有什么参考性，毕竟世事皆在变化，没想到转折之后，这部电影还是来了。
姜宵就算不关心娱乐行业，但是扑到太厉害电影他还是记得。
这电影号称从制作到宣发二点五个亿投资，搞得轰轰烈烈，最后出来质量不行，野心太大，反而弄成了四不像，观众不买账，投资收不回来，直接拖死了当时经营状况不怎么样傅氏，其余几个参投公司也赔很惨。
虽然现在傅氏有钱，这一部电影失败也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被拖死，但是扑太厉害了，傅若言要是猛扎进去，肯定要受不少打击。
“我觉得……”姜宵斟酌了一下语言，想应该怎么提这件事比较好，“这项目不太好，还是别碰。”
傅若言也这么想，但是他没想到是，后来一段时间，姜宵一直在明里暗里和他提这件事。
虽然假装是随口一句建议样子，但姜宵真太紧张了，一直在阻止他。
为什么呢？
傅若言去问时候，他说最明显话就是，就是这部电影不太好，会赔，其余姜宵也说不出来什么。
“……我会仔细考虑，”傅若言没有逼他，回道，“你别担心。”
老实说，傅若言一开始只觉得这项目一般，但有时候片子只要不是太烂，业内用力推一把，还是有回报率。
只不过傅宗林想靠这片子翻身就是做梦了，所以傅若言打算冷处理，随便给点钱就好了，等结果出来，自然不用多说。
如果，真会大赔话，那对他来说，又是另一种打算了。
他正愁着没有机会给傅宗林强势一击。
傅若言盘算了一下，他骤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把宝压在姜宵几句话上面了。
但姜宵在这上面“预感”确实很准。
自那之后，傅若言就存了心眼，特别是有时候蔺成聿会过来。
傅若言确实和姜宵没定下关系，他没有扎实立场赶走这个人，虽然确实很讨厌，但是傅若言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在蔺成聿和姜宵相处时候。
六月底，学校搞毕业典礼，大家一起穿学士装，拿着毕业证，在学校拍了几张照片。
姜宵戴着学士帽，看完傅若言给他拍照片之后，道：“好傻啊。”
“他拍不好看！”蔺成聿在边上咋咋呼呼，“宵宵看我，我拍好看。”‘
姜宵凑过去看了一眼，评价道：“也傻。”
姜宵不好意思拍了，就走到一边去坐一会儿，傅若言还在原地翻相机，一时没跟上去。
他拍了很多张，但今天确实天气不太好，显得有些阴沉，他想找一张好看一些，前面还有和姜宵合照呢，给自己留纪念也好。
等到他挑出了几张，走到姜宵坐着石凳子那边时候，就听到蔺成聿在那里絮絮叨叨。
他没听全，但还是隐隐约约听见几句。
“……宵宵，我们一起上大学，真好。我以前就想我们两个一起上大学会怎么样，你参加南联那个培训班时候，我刚好有工作回校。晚上我们两个还一起在前面湖边那条小路走过，你记得吗？”
姜宵:“……嗯。”
当天晚上蔺成聿还被学校野猫挠了一爪子。
傅若言听见了。
可他记得，姜宵没有参加过南联任何培训班。
更重要是，所谓湖边小路，学校现在还没有修起来，傅若言去看过一眼，小湖边还在铺地砖种树，至少明年才会开放。
他听到最奇怪一次，是后来有次大家一起在宴会上。
本省商会组织，都是年轻企业家，他们三个都受邀，傅若言被认识朋友拉过去说了几句话，等他回来时候，又看到蔺成聿追着姜宵跑，站在阳台那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回傅若言遮掩了一些，他贴着窗帘走过去，两个人角度都看不到他。
蔺成聿这个人，在姜宵面前就是话多，有时候到聒噪程度，这次也不例外。
他听见了姜宵秘密。
“……柳江那边别墅，我在装修了，都按你喜欢样子，宵宵去看一眼好不好？有些和以前一样，我都留下来了，你之前不是还在院子里种过草莓吗，还有你喜欢茉莉花，我都种了。
我还记得你以前说我们房间落地窗做不好，有点偏，看湖景只能看一半，我也改了，现在站在那里，能看到整个湖景，特别漂亮。”
重要是，姜宵接下来回答。
“别说了，”姜宵开口打断了他，“蔺成聿，那已经是上辈子事情了。那栋房子怎么样，早就和我没有关系了。”,,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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