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顿时一阵骚乱,那些已经磕了头,拿到了种子的百姓,都是愤怒大呼。
为了拿到这些种子,他们跪地磕头,宁愿舍弃了尊严。
但是,拿到手才发现,这些种子居然掺满了沙子,而且,又瘪又小,根本不是粮种!
这些百姓,瞬间愤怒了。
就这样的谷子也配说是粮种?也好意思收咱们五十倍的利息?
太不要脸了,我还说孙家怎么回答发善心,原来是这样戏弄我们!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们一个个愤怒开口。
孙三见状,却是脸色一沉,喝到:一群贱民,给你们低价种子还不要,挑三拣四,还敢在这里喧闹,赶紧滚蛋!
再敢大吵大闹,老子打断你们的腿!
他一挥手,他身边的一群家丁,更是凶神恶煞地围了过去。
我们不要了,这样的种子,种下地去也长不出庄稼,我不要了!把我的借据还给我!
一个老农将种子放了回去,去索要放才的借据。
对,宁可去借利息更高的种子,也不能要这个,这些种下去,可能芽都发不了。
咱们不要了!
还我们借据!
其他的很多人,也是纷纷气愤地开口。
妈的,想借就借,想不借就不借?把我们孙家当成什么了?给我弄死他!
孙三怒喝着,更是上前一把抓住了那老农,狠狠一圈,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啊--
那老农惨呼一声,倒在了地上,口鼻中都是鲜血。
老子让你不要!
他狠狠地踢了这老农几脚,凶恶地看向其他人,道:字据已经立下了,都给我滚,来年还不上,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周围的百姓非但没有被他吓到,反而一个个愤怒到了极点!
太欺负人了,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不,我们不认!
对,不能认!认了咱们就吃了大亏了。
他们纷纷怒喝,这一刻,就算是面对平日里从骨子里都畏惧的孙家,他们都不得不反抗。
粮食,田地,那是他们的命根子。
真的拿了这些种粮去种,年底恐怕要饿死!
此刻,就连那些还没有来得及拿到粮种的人,也都是愤怒非常,跟着大呼起来。
孙府外登时乱成了一团糟。
孙三见状,登时急了,今天可是老太爷的大寿,要是闹起来,那岂不是晦气了?
这群贱民,是想造反吗?
他提起一根铁棍,指着人群,道:打死他们!
顿时,跟着他的一群家丁,都是抄起家伙,朝着百姓们扑去!
这些百姓都是赤手空拳,而且,平日里被孙家欺压得怕了,此刻都是急忙忙退开,生怕被殴打。
你这个老东西,我打死你!
孙三盯住了一个老者,这老者,正是最先开口说谷子有问题的人。
孙三满怀恨意,劈头盖脸,手中的铁棍朝着老者狠狠砸下!
如果真的被砸中,恐怕这老者当场就会毙命。
那老者也已经是吓得面无人色!
但,就在下一瞬,一声惨呼忽然响起,老者身前的孙三,忽然倒飞了出去!
啊--
他重重砸在了十几步外,手中的铁棍也落在了地上。
三哥!
怎么回事?
是谁?!
一时间,那些家丁也都是震惊了。
这怎么回事?
孙三怎么突然飞了出去
妈的痛死我了
孙三在地上蜷缩着、惨呼着,他的胸口上,像是被子弹击中一般,衣服破了一块,胸口上更是血肉模糊了拳头大的一个区域!
这个老东西偷袭我,打死他,打死他!
孙三痛呼着,他以为是那老者伤了他。
打死他!
居然敢在我们孙家面前撒野!
明年的今天,就是这老东西的祭日!
一群家丁,顿时朝着那老者扑了过去!
不,救命啊
那老农惊恐非常!
但是,那些朝他扑来的家丁,下一刻却孙三的覆辙,一个个倒飞而出!
啊--
不--
二十来个家丁,一时间,都是倒在了地上,如出一辙,他们的胸口都是多了一块伤口,血肉模糊,十分凄惨。
而周围的地上,多了一些没人发现的碎石子。
嘶!老杨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这些人根本没法子靠近他
老杨难道是个传说中的高手?
周围的百姓们,这一刻都是震惊了。
旁边那些负责分发粮种的孙家下人,此刻脸色大变,早有几个人急忙忙跑进了府中。
谁敢在我们孙家面前搅闹!
一个体型略瘦,头上不剩几根鸟毛的锦衣男子,带着一群黑衣打手,从府中出来了。
他乃是孙家的管家朱骏。
怎么回事?!
他本来在府中吃宴席吃得正欢快,却听说外面出事了,他好不气恼。
是他,他搞鬼
孙三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在地上指着老杨。
杨老白,你他妈的是想找死吗?!
朱骏登时愤怒了。
不…不,与我无关
杨老白脸色惊恐,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把这姓杨的抓起来,其他人赶走,别耽误了老太爷的宴席!
朱骏开口。
等是,他身边带着的黑衣打手,都是围了上去。
这些黑衣打手和普通家丁不同,他们可都清一色是一星、二星武者!
但是,他们刚刚逼近那杨老白,想要出手,放才的魔幻一幕,却是再次发生了!
这些武者一个个哀嚎着倒飞而出!
这怎么回事
朱骏震惊了,他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转身就要跑。
但是,忽然他感觉到双腿一麻,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直接倒在了地上!
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他大声高呼!
孙家。
府上。
新蔡县的豪绅们,今天几乎都来了,孙家乃是新蔡县最大的家族,而孙老太爷的大儿子,更是在豫州直隶府当差,做了个主簿,就算是县太爷,都要来巴结巴结!
现在,诸多新蔡县的名流,正在给孙老太爷祝寿。
孙老太爷,我祝您老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孙老太爷松柏常在,傲立人间!
孙老太爷鹤寿延年,长生不老啊!哈哈!
好听的话语堆成了山,场中的气氛热闹非常。
哈哈,老太爷,我与太年兄乃是至交,我也把您当亲人,自称一声‘孩儿‘不过分,孩儿祝您岁寿再增,家宅兴旺!
这个时候,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更是起身开口,他乃是新蔡县的县令徐双超!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正是孙盛昌的儿子,扬州直隶府的主簿,孙治家。
此刻孙盛昌听了徐双超的话,更是喜笑颜开,这新蔡县的县令,居然都自称孩儿,所谓老年望尊不过如此了。
其他人也是不禁暗暗感慨,孙家的权势真的太大了,就连县令,都要这么舔着脸巴结!
多谢徐县令了,这么说,老朽就斗胆叫你一声‘干儿’了,哈哈。
孙盛昌得意地开口。
干爹说的是!
徐双超一脸肉麻地笑着。
他身边,孙治家也是露出了一抹笑,道:徐兄对家父的情义,那是没得说的。
闻言,徐双超更是心花怒放,他这么纡尊降贵地拍马屁,当众认干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就是因为孙治家在豫州直隶府说得上话?
县令乃是在豫州直隶府述职,而豫州直隶府则会根据官员的表现,进行提拔任用。
这个时候,有份关系,有个后台,那就稳稳的平步青云了。
现在,孙治家就是他徐双超唯一靠得住的背景了。
众人一阵庆贺,庆贺孙老太爷又得了这么个干儿子。
救命,救命啊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这个时候,外面几个家丁,却是慌忙地跑了进来,大呼着。
顿时,宴席上的众人都是不禁侧目。
发生了什么?为何如此慌张?
外面方才有些骚乱,管家都朱骏都带人出去了。
难道出乱子了?
诸多宾客猜测。
而孙治家则是眉头一沉,喝到: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没见老太爷正在做寿吗?!
他带着怒意。
但是这两个家丁着实是慌得不行,跪在了地上,道:大爷,不好了,外面的那些贱民造反了,朱骏管家等,都被打伤了!
闻言,席间一阵骚乱!
这是怎么回事贱民作乱?
老太爷不是大发恩德,给那些人只收一半利息的粮种吗?为何还要闹事?
这些刁民,老太爷对他们这么仁慈,居然还敢来搅扰,真是该死!
众人纷纷开口。
坐在上首的老太爷,此刻也是眼中写满了不悦,咳嗽了几声。
干爹,您莫要生气,干儿这就出去看看!
这个时候,徐双超站了起来,自告奋勇,现在,可是他表现的好时机。
我也和你去看看。
孙治家也起身,好歹是家事,他不能坐视。
当即两人离去。
咱们继续喝啊!
小事小事,徐县令和孙主簿都去了,肯定摆平!
咱们继续给老太爷祝寿,来,大家喝一杯!
众人纷纷开口,将方才的不悦一拂而过,气氛又热烈了起来。
孙家治和徐双超一起离席,在出门的时候,徐双超朝着同样来参加寿宴的师爷蔡六耳招招手,给蔡六耳低语了几句。
蔡六耳随即也离去了。
我们不要这些种子,把我们的借据换给我们!
还给我们!
把你们的烂种子拿回去,老子们不要!
孙府外,百姓们大呼着,围着那群分发种子的家丁。
眼见那些家丁一个个倒地,众人都是有了底气!
不怕!
县令徐双超徐大人到!
这个时候,一声高呼!
几个衙役护卫着徐双超和孙家治走来。
都在这里闹腾什么?是想进牢房吃板子吗?!
徐双超高高在上,一脸冰冷地看着诸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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