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七爷念完了这首诗,这时的情形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微妙,花爷和吕怯勺在一边儿看着,又想笑又不敢笑。
小七爷的智慧和沈少爷互相上下,惹恼了他万万没什么好处,再加上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程无鸢姑娘,所以他们现在连好笑的表情都不敢露出来。
这时在小七爷和程无鸢姑娘的心里,也不约而同地泛起了波澜。
小七爷徐博刚才是有意把程姑娘说成是母蛤蟆,其实是也是开玩笑的意思。但程无鸢姑娘却用最后一句,说小七爷是那只公蛤蟆。
那么程姑娘后面那一句没说出来的“公蛤蟆搂着母蛤蟆腰”,就使得这首诗变得十分暧昧了,甚至可以说这是程姑娘一次极其大胆的表白。
小七爷没接招……看他的样子就好像完全没听懂似的,但是大家的心里全都清楚,这家伙完全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当然程姑娘也知道这一点,但她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失望的神色,反而美滋滋地觉得自己成功调戏了小七爷,还有些得意的样子。
他咋不接招儿呢?这么帅一大妞儿!吕怯勺对小七爷这种浪费资源的行径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也不由得暗自腹诽。
在他们下边的山坡上,很快六百多四大帮派的打手就被绑起来装到船上,向江心沙洲摆渡,那边的住处都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
针对四大帮派的行动告一段落,小七爷他们也要先行撤退,到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毕竟这一千多军兵是沈少爷手里最大的一张底牌,要到关键时刻拿出来才有大用。
……
另一边在扬威班大院里,沈渊等来等去最终等到了小七爷派人送来的消息,四大帮打手已经全军覆没!
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那位老祖宗趁着沈渊身边的防卫力量空虚,过来趁机偷袭,这一下也把沈渊愁得直叹气。
对他而言,老祖宗不出现的话就更麻烦,因为现在这种情况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那个老祖宗的段位实在太高,已经清楚地判断出了沈渊给他设下了陷阱。
还有一种就是老祖宗的水准实在太低,甚至都没发觉沈渊已经来到了广州,并且开始清扫广州这边的外围势力。
这两个答案之间天差地别,偏偏沈渊没法验证哪个才是真的,所以沈渊在广州的行动,也因为无法准确的判断敌情做出更精确的调整。
因此沈少爷的警惕性反而更高了,毕竟对他来说,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
此时沈渊摇头长叹,只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
第二天一大早……码头上就乱了套!
为啥呢?没人卸船呗!
一大早行船到广州的客商就发现,扶胥港这边完全跟过去不同了。
首先就是码头上红印班的那些打手苦力全都不见了,不但如此,就连他们每天摆设的收银子摊位,也都没见有丝毫踪迹。
更加奇怪的是,就连码头上负责仓储、陆路运输和水路短途的三大帮派,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所以一大早上,货船在扶胥港码头上越积越多,最后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所有的船东货主全都急得不行,却硬是找不到人来卸船!
那么四大帮派的人都到哪儿去了呢?当然是被沈渊一网打尽,全都送往了江心沙洲,连帮主带打手几乎一个没剩。
所以这四大帮派里,如今只剩下一帮干活的苦力,没人指挥他们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
而这时在广州城内的知府衙门里,广州知府卫明阳忽然接到了一个消息,晴天霹雳一样让他愣在了当场!
广东承宣布政使沈渊大人……到了!
沈渊的坐船已经到了扶胥港码头上,可是现在却完全没法靠岸,因为整个码头已经被商船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布政使大人的下属还是跳着船帮路赶到了岸上,才向广州城守门的军兵传达了布政使大人走马上任的消息。
这个时候,沈大人一定等得暴跳如雷了!
知府卫明阳连忙召集下属官员出城迎接,同时让人把他手下的黄独火速叫过来听令。
这个卫知府的辖区是广州府,而沈渊负责的区域却是整个广州省,所以沈渊是他响当当的顶头上司。
作为知府和一省布政使大人在同一座城里办公,卫阳明当然要事事谨慎小心才行。
卫明阳也是广州官场势力中的一员,和沈渊可以说是水火不容,甚至是天生的仇敌。他前几天已经得到了老祖宗的消息,沈渊不日就将到达广州。
结果今天布政使突然就到了,把他吓了一大跳!
虽然两大阵营之间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迎接上官到来的面子还是必须要有的。因为卫明阳要是不出城迎接,甚至在礼数上有所缺失,就立刻会被沈渊抓到他的小辫子。
所以沈渊很可能因此借题发挥,处置了卫明阳和广州的官员,因此现在他们绝不能给沈渊任何发飙的借口。
也就因为这个,当卫明阳得知港口那边这货船堵得死去活来,才会立刻召集黄独到此。
这个黄独就是卫明阳手下的两员大将之一,专门负责青楼酒店、赌坊黑帮的管理。
他一听说码头出事,立刻就叫人把战五那老家伙从家里拎出来,两个人一块儿向着码头方向急速赶去!
这边广州知府卫明阳,迅速通知了广府城内的官员和衙门,各大衙门的首要官员也都在向着扶胥港那边飞快前进。
同时在城里的另一条道路上,黄独也在轿子里一边催促着轿夫快走,一边没好气地训斥在轿子旁边一路小跑的战五爷:
“怎么搞的?你是不是故意给我上眼药?”黄独恶狠狠地向着战五爷怒道:“今天布政使大人到任,就偏偏你在码头上给我出事,你是想让我过不去这关对不对?”
“小人怎么敢!”这时的战五爷也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吓的,满头都是冷汗,他一边喘息一边还陪着笑脸说道:
“小的身家性命都在您的手里,怎敢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肯定是码头上那几个小崽子出事儿了!”
“待会儿咱们过去,黄爷您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此时的黄独听见这话,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把轿帘一甩就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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