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凶犯玉笙,为什么会发出这样惨烈的嘶喊声。
梅少谈和李广德的心里忍不住哆嗦成了一团,那个智谋犹如沧海一般深邃的沈渊沈轻云,他的手段竟是如此残忍狠毒!
此刻他们两人的心里,已经再也没有一点点想和沈渊对抗的心思,而是只剩下了心惊胆战
这就是恐惧的力量!
而在这一刻,二小姐的父母李守信夫妻这两位老人则是咬着牙流着眼泪,听着屋子里面的惨叫声。
对他们而言,这声音简直就像天籁一般,悦耳动听!
这黑沉沉的长夜不知还有多久,正如这污浊浩荡的尘世。
有没有人能将它撕开,把它照亮,让它重回朗朗乾坤?
没有人会给他们答案,黑暗中只有不断传来的惨叫,一声一声,犹如厉鬼哭嚎。
当沈渊从那个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他脸上依然平静如水,素色长衣上不染纤尘。
他的样子,完全和众人心目中那个恶魔,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沈渊裂开嘴笑了笑,黑暗中他晶莹的牙齿光芒闪动,吓得梅少谈和李广德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人归你了,沈渊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即便是扬长而去!
等他走了不知多久之后,梅少谈和李广德这才醒悟过来。
他们两个连忙派人把屋子里的案犯玉笙拽了出来,在月光下,他们终于看到了玉笙的模样。
只见这名案犯用来杀人的那只右手,五根手指就像是被沉重的大锤砸下去一般,变成了惨不忍睹、骨肉模糊的一团。
此刻这名凶残的杀人凶犯,就像是被厉鬼上身一般,还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哭嚎!
出了李府的大门,沈渊把李家的保镖头目艾狐喊了过来,把陈述交给了他。
艾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少爷终究是没事儿了,这位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忍不住心中热血激荡。
而这时,陈述在临行前拉着沈渊的手重重道谢,他脸上的神情却是十分复杂。
沈兄陈述满头都是冷汗流下来的痕迹,他拉着沈渊的手苦笑着说道:
沈兄见识高明,才智过人,原本我要是和沈兄能成为挚友,定是人生幸事!可是我一想到一件事,便是胆战心惊
经过今日的事,我已经看出来了,沈兄的智谋,怕是在我百倍以上。
此外您的手段如此凌厉,现在我就是站在你旁边,就特么想尿裤子
我明白,沈渊拍了拍陈述的肩膀笑着说道:经过了今天的事,你怕是不能再把我当做朋友看待了我说的是那种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不过没关系,救人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下次你有麻烦还可以来找我。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还是愿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说完沈渊笑了笑,转身便上了马车。
而这时的陈述却站在原地,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说不上是难过、是恐惧、还是内疚,这个年轻人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沈渊坦荡的心胸,瞬间击碎了!
马车里只有沈渊,蓝姑娘和苏小棠三个人,他们坐在黑暗中,走了好一段路都没有说话。
对不住蓝姑娘只听见沈渊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她就觉得沈渊靠了过来,双臂环抱住了自己,整张脸埋在了自己胸前!
在这一瞬间,蓝姑娘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她能感觉到沈渊的心情沉重,于是拼命忍住了害羞,咬着牙关张开怀抱,抱住了沈渊的头。
在柔软轻颤的山谷间,沈渊用力呼吸着蓝姑娘的体香,慢慢的,他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然后他开始仔细地回忆,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如此低落?
是那个梅少谈和李广德代表的,无能的官府引起的愤怒?还是他不得不向玉笙动刑时,刑讯他人带给自己的不适感?
或者还有那位阿瑶姑娘,至死也没有闭上的双眼?
沈渊发现自己和大明朝之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能适应这一切,也绝不会跟它妥协!
我去你大爷的!即使我身后空无一人!
我好了。沈渊叹了口气,慢慢抬起头来。
马车里一片漆黑,但是他知道,这时的蓝姑娘一定是满脸羞红。
蓝姑娘虽然是羞意未退,但是她的心也终于踏实了下来。这位沈少爷刚才的表现,让她看到沈渊的心里,也一样有着柔软和脆弱。
此时的蓝姑娘感受着沈渊的气息,这个在她心里神一般的男人,在暴露出了他的感性之后,却越发激起了姑娘心里的爱怜。
蓝姑娘笑了笑,在黑暗中向沈渊说道:为什么不去扑小棠丫头?
我怕她打我沈渊信口答了一句,马车里的三个人同时都笑了。
你下回可以试试,我保证你绝不会后悔。蓝姑娘笑着说道。
你说我不能挨打?黑暗中的沈渊,轻笑着问道。
挨打当然是肯定的,沈渊听到近在咫尺的蓝姑娘,吐气如兰般说道:不过她才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就比我还大我保证你就算被暴揍一顿,都觉得值!
沈渊听了之后正想笑,却听到旁边的苏小棠气哼哼地说道:你可以试试,要是啥也没碰着就挨一顿暴揍,究竟值不值!
还有蓝丫头,我不光比你大,我这双练过暗器的眼睛,再黑我都看得见!
马车上又是一片欢笑,大家似乎从之前沉重的心情中逃离了出来。
同时在他们心里,或许还多了什么东西,当然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等他们一路回到太平巷,在自家院子里跳下马车之后,这时的蓝姑娘和苏小棠陡然间吃了一惊!
在马车车辕上坐着的,替他们赶车的居然是风倾野这家伙,那万年马车夫秦玉虎和小书童龙小羽,居然全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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