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人,自打相识起就不对盘。
都是彼此,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
以前,离长潇修炼晚不及清胜衣,可如今他实力突飞猛进不少,确实有了想与清胜衣打一架的念头。
脑子刚生出要与清胜衣打一架的念头。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楚三香与祝天安交谈的声音响起。
离长潇侧头看向那边。
两人刚沐浴结束,发尾微湿,在月色下被水浸润过的皮肤白皙嫩滑。
离长潇的目光定定落在楚三香身上。
想起,方才清胜衣说的话。
——十二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妖王之子。
他依旧是不明白,楚三香的心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楚三香看见清胜衣到来,狐疑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无事可做,就来找你聊聊。”他云淡风轻地说了句。
楚三香敷衍地应了句。
清胜衣确实没什么可做,楚三知已经允许他在楚家待着,没有之前的厌恶。
清胜衣闭关修炼后,便一直在忙着,好不容易有了清闲的时间,却不知该做什么好。
他在楚三香这里待了会,聊了几句,临走前还不忘看了眼离长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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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天身体逐渐回到原来的状态,而离家订下的大喜吉日,也送到楚家。
楚三香与离锦丰成亲之事,虽是匆忙,可离家仿佛早有准备,所有流程在给楚家送了聘礼后就如火如荼地进行。
楚三香在家里静等着时间到来。
楚三知他们隐有不安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离长潇在一旁静看着,看看楚三香与离锦丰到底要做什么。
祝天安的心情甚是郁闷,楚家的忙碌与她无关,她坐在江边的大石上,拿着石头扔在水面上,瞧瞧能打几个漂。
离长潇被她强行拉来陪自己。
手中飞出去的石头在水面飘了三下后,沉入了江底,祝天安重重地叹了口气。
“离师弟,六门主嫁人,你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祝天安突然猝不及防问。
离长潇愣了一下,怎么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离长潇并不想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他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祝天安道:“离师弟,你别装了,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离长潇依旧沉默。
“我不知你为何要隐藏实力换了容貌回来接近我们,可你能回来我很高兴,毕竟当年,我也不相信你死了的事。”
祝天安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说给离长潇听。
离长潇不想说话 只要不回答,就不会有错。
祝天安道:“离师弟,你一句话不说,反而更加地说明你就是离师弟。”
“你想说什么?”离长潇忍不住她的炮轰,直接反问。
祝天安道:“我就是想知道 你对六门主与离锦丰成亲一事有何看法?”
“她要嫁谁是她的自由,与我何关?”
“可你不是喜欢六门主吗?”祝天安反问。
离长潇听到这话,心里顿生怒意,“谁说我喜欢她?”
“离师弟,你骗谁都行,可唯独骗不了我,我一直都和你们在一起,知你心里在想什么,虽然你离开的这六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你的心里应该有六门主。”
“这只是你自己的猜想。”
离长潇不承认祝天安所说的话,他喜欢楚三香,这开的是什么玩笑,他最多只是当楚三香是师父那样敬重!
但这份敬重,在古野荒原里都消失了。
“我本想师父到来之后,能出声阻止六门主嫁给离锦丰的,毕竟离锦丰那人真的不好。可是,师父这六年来的闭关修炼,似乎让他对六门主的感情已经变质。”
“六门主自从你的事后,整个人都变得死气沉沉,嫁给离锦丰也是无所谓的态度。离师弟,现在阻止六门主成亲的人就剩你了。”
“我说了 她与谁成亲都与我无关!”离长潇微怒道。
祝天安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想到六门主要嫁给离锦丰,我就想到,以后六门主什么事都要听他的,生的孩子也像他 也会以离夫人自称,我这心里就有点小难受。”
“又不是你嫁给离锦丰,你难受什么?”
“我心疼六门主啊!我从一开始接近六门主的时候不就与你说过吗?六门主是个很可怜的人,我希望她幸福,但是,她却越来越不幸福。”
现在祝天安已经看不到楚三香的魂魄离题体,无法再如从前那样判断楚三香的情绪。
可现在即便看不到魂魄,也能从楚三香的表情看得出来,她的不开心。
离长潇不想说话,他觉得楚三香开心也罢,难过也好,都与自己无关。
祝天安见他不说话 ,道:“离师弟,你可别等六门主嫁人才后悔,那时就晚了。”
离长潇白了她一眼,坚定道:“我才不会后悔!”
祝天安耸耸肩,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如何识穿你的?”
离长潇看了一眼她,没说话。
祝天安笑了笑,“因为你六年来,一点都没变过!”
“笑话!”离长潇鄙夷道。
他怎可能没变 他变得可多了!
祝天安笑道:“你真的没怎么变,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他的儿子,可跟你相处后,一些习惯根本就未曾变过,所以我就看出来了,你是离师弟 不是离师弟的儿子。毕竟,你跟六门主撒娇的时候,表情是真的和从前一样!”
离长潇微微皱眉,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蠢!
以为缩小了 ,就不会被怀疑,殊不知 ,在不知不觉中祝天安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而清胜衣更是第一眼看到就认出了他。
一想到这点,那自己之前装哭的样子 在他们的眼里不就成笑话了吗?
“离师弟 你什么时候会跟六门主表明自己的身份,她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从来没变过。她最近因为离锦丰的事没注意到你,但她知道你回来,定会很高兴!”祝天安道。
离长潇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我又不是为了她儿而回来的,她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都与我无关。”
“切,现在这话是说得很硬,抱大腿哭着要留着六门主身边时,怎么不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