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阵一阵颤抖,又带着懊恼。
不争气!
她不着痕迹将哈喇子吞回肚子里:
“快,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你这伤口要是再撕裂,以后就要留疤了。”
凤灏奕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不再逗她,乖乖坐了回去,任凭她检查伤口。
可是不一会,苏临意那软绵绵的小手在他身上拆绷带,涂药,摸索来摸索去,仿佛蚂蚁在心上爬来爬去,他的身子又开始燥热起来。
随着触碰着他滚烫肌肤的柔软小手如蛇一般游走每一寸肌肤都寸寸划过,凤灏奕的身躯越来越僵,身上如电流般窜动,喉头上下滚动,心尖也随着她的指头滑动,起起落落。
“意儿。”
他突然一把将苏临意拉过,坐在他腿上。
凤灏奕看着她的眼里,冰雪全消,取而代之的是炙热:
“你再这样摸来摸去,我可就要把你吃了。”
“你你你!”
苏临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变幻无穷。
她今天怎么老跟个十六七岁的纯情小女孩似的,紧张的结结巴巴?
虽然她现在身子的确是个十几岁的女孩,但她其实有个三十岁的灵魂啊!
“谁摸来摸去!我是大夫,在给患者治伤!看不出来你思想这么不纯洁,刚认识你时那个冰山脸去哪里了?”苏临意气恼嚷嚷。
“被你融了。”凤灏奕淡淡回道。
他明明对别的女人百般厌恶,却唯独对她没办法,只要她手指随意一触碰身体,他就浑身滚烫,口干舌燥。
苏临意:……
她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反驳。
想到当初初遇见时,明明是她撩得他火冒三丈,如今怎么反过来了?
可见白喻离外表冰冷,其实是个闷骚男,说了不害臊的话做了不害臊的事,还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面无表情,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也不知道他以这个面目撩过多少个女人!
苏临意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可是她能说什么?他们如今似乎都是夜里见面,就跟偷情似的,她安慰自己说白喻离肯定有不得已的要事要做,可是疑问却止不住的在心里蔓延开花。
“意儿,今日过来,是有一个消息带给你。”凤灏奕忽然正经起来。
他一正经,妖孽般的脸突然就少了邪肆,多了一份冷霜和沉稳。
苏临意也忐忑起来,“什么消息?”
“这几日忙着没过来,是为你寻找金花茶的下落去了。”
“哲儿的解药!”苏临意的心狠狠一提,“有消息了?”
“是。”凤灏奕点头,“探听到了具体位置。”
苏临意的心仿佛被谁抓了一下,胸口有点窒息。
一方面是终于有了最后那味解药,一方面是心疼凤灏奕。
她这会子才仔细瞧了凤灏奕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和一丝憔悴,想必是带伤还在为她的事操劳。
“你受那么重的伤,不好好躺在床上修养,还到处乱跑什么?我的话你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不是?”苏临意动容又生气。
凤灏奕默不作声。
他总不可能说,他担心自己活不长久,害怕自己走之前还没将小女人的心头大患解决掉,让她痛失亲人吧?
所以他越是遭受刺杀,越是集合了全国锦绣城的力量去探听金花茶的下落。
“在哪里?”苏临意低声问。
“并州。”
并州?
苏临意在脑海中搜索了好一会,才判断出来,“这快马加鞭过去来回要**天吧?”
“没错,这是最快的预计,如果一时半会谈不下来,还得再耽误时间。”
凤灏奕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会取回来的。”
“不,我要自己去。”苏临意咬着唇瓣。
白喻离伤还没好,而且一直有人在追杀,他还要分出精力和人手来给她取药,她坚决不允许!
“你不许去!”
凤灏奕面色沉沉。
“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不是她该去的地方?
苏临意心中有了眉目,“哲儿是我弟弟,关于他的事情,对我来说,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哪里是不该我去的地方?应该由我来判断,如今既然有了解药的眉目,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坐在家里等待的。”
“意儿。”
凤灏奕咬牙。
他怎么也料不到这个小女人居然生出了要自己去并州的想法,还这么平淡的跟他撇开关系。
油灯的夜色下,凤灏奕的面色有些清冷:
“你要亲自前往,你会骑马?你一个大家闺秀要进那种龙蛇混杂之地?”
……
“会。”
苏临意定定回道。
虽然在现代,战马不是必备的,但是这些涉及战场的事物,作为特战人员,都必须有所涉猎。
龙蛇混杂之地,对于她来说,早就习以为常,她曾经多少次闯入毒窝,赌场,会所去参与混战,什么没见过?
“无理取闹!”
凤灏奕目光冰凉下来,比这冬日的寒冰还凉薄几分:
“在府内等我消息,不许擅自外出。”
苏临意迎着他的目光,凉凉开口:
“白大城主,我弟弟的事,要操心也该是我操心,白城主帮我探听到了消息,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其余的事,就不劳烦城主费心了!”
“荒唐!有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出去抛头露面?”
凤灏奕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
苏临意冷笑,“怎么?白城主觉得我应该像其他女人那样,只会乖乖在家等着男人带回来的消息?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苏临意天生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就如你当初见到我那样,我是深夜在盘龙山那个荒山野岭里跟你碰上的,还跟你打了一场,你要是想找个相夫教子的女人,恐怕我做不到!”
凤灏奕不语,只觉得胸口闷得慌。
他并不是真的介意苏临意踢天跳井,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毕竟如今他现在也身处危险之中,怕她去了,护不了周全。
苏临意见他不答话,做了个请人的手势:
“白城主,今天时日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我明日还要收拾收拾,还有,你不要再操心我的事,这是我的家事,白城主到此为止。”
凤灏奕皱眉:“你这算是过河拆桥?”
“你说是就是。”
苏临意毫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