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苏临意被云暝那夸张的模样逗得忍俊不住,笑出声来。
绿萝气鼓鼓的道:
“什么主子?大小姐是我的主子,你休想乱攀关系……喝!”
绿萝倒抽一口凉气。
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如神邸一般的俊逸男子款步在她主子身后。
面如冠玉,眉似远山,鼻似高峰,面庞犹如鬼斧神工,墨发在风中飞扬,周身萦绕着冰寒的气息,所过之处草木仿佛都结成冰霜。
绿萝瞠目结舌,颤巍巍的问道,“他他他他……是谁?”
“我主子啊!”云暝一脸哀怨道。
他主子?
那?
绿萝楞楞的指了指凤灏奕,被凤灏奕一个眼神冻得咻得打了个寒战,又转头指指苏临意:
“那,那他们?”
云暝一脸悲愤:
“蠢丫头!你看不出来么?”
他完了,果然还是打搅了主子谈情说爱。
看看主子那一脸冰霜,云暝觉得浑身不自在。
凤灏奕心里的确是不悦。
他与苏临意正进展顺利,却猛不丁被打搅,被戛然喊停的不爽,让他脸色隐隐燃起怒火,周遭的温度都骤然下降。
绿萝终于反应过来,哭丧着脸对苏临意道: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她才来两天嘛!怎么知道小姐居然跟话本里的崔莺莺和张生一样,偷偷约会呢?
话说小姐这胆子也太大了,大麒民风严谨,这种事可是大忌啊!
苏临意正想安抚一下绿萝,这时细柳院的正院那边陆续亮起火光,远远传来杨容瑾的声音:
“意儿,是你那边喧哗么?出了何事?”
原来是绿萝和云暝吵吵闹闹,惊醒了杨容瑾,她放心不下,就起来准备看看,跟在后面的还有潘婆子几人。
昨儿潘婆子由于向李云夏告发了苏临意,今日里她们被李云夏警告尤其小心,所以没有监视苏临意的一举一动,却没想到偏院传来动静,于是也着急忙慌的跟着杨容瑾一起过来查看动静。
苏临意一惊,嘴里高声应答:
“娘,没事,是绿萝在院子里见到野猫,正在驱赶呢。”
一边答一边朝凤灏奕使眼色,示意他离去。
云暝:……
他是野猫?
凤灏奕浓眉一簇:野猫说的可是他?
苏临意可没注意两个男人纠结的表情,一个劲的推搡道:
“快走快走,别被我娘发现了,就见不了人了。”
凤灏奕被苏临意几乎推到围墙根,面色沉如锅底:
他堂堂大麒战神,锦绣城城主,怎么就沦落到见不了人了?
罢了!今日已晚,明儿她还要入宫去参加他的接风宴,来日方长,他定会找机会跟这小女人好好算算这笔账的!
凤灏奕深深看了苏临意一眼,银白的长袍一撩,与云暝悄无声息的从围墙飞离。
绿萝亲眼看到云暝飞离,小嘴几乎张成一个o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的妈呀,他功夫这么好,刚才要是还手的话……”
那估计就像踩死地上的蚂蚁一样容易。
一阵脚步声,杨容瑾等人踏入偏院。
“意儿,你没事吧?哪里来的野猫?”
绿萝也是机灵,一下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指着围墙上方道:
“回禀夫人,野猫已经被奴婢赶走了。”
杨容瑾松了一口气:
“前面听到偏院打打闹闹,还以为进了贼,赶紧过来看看,原来是野猫,没事就好。”
苏临意笑嘻嘻的道:
“娘,我们这细柳院,要什么没什么,穷得叮当响,哪里会有不长眼的小贼惦记,别自己吓自己了。女儿明儿还要早起参加宫宴,马上就睡下了,娘也赶紧回去,夜里风大,别吹着了。”
潘婆子在一旁搭话:
“奇怪了,这细柳院虽偏,但平日里也不曾见野猫出没,今儿怎么就这么巧,来野猫了呢?”
绿萝生气的双手叉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凶道:
“我家小姐说是野猫,那就是野猫,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也或许是野狗,野猪,野豺狼之流,你要不信,就自个追出去看,诺!就这里!”
绿萝指指凤灏奕和云暝踩过的围墙地点,那里落有一条细长的痕迹,道:
“从这里追出去自己看去!到时候可别追到一匹豺狼,把自己咬一口才好。”
潘婆子一听,吓得心里直打鼓,赶紧陪着笑脸道:
“绿萝姑娘说笑了,老婆子怎么敢不信大小姐说的话,是老婆子失言了,我们这就回去。”
潘婆子一边告退,一边暗暗看了一眼围墙,那细长的划痕果然如野兽跃过留下的爪印一般,只得悻悻然随杨容瑾离去。
绿萝看着众人离去,兴奋的对苏临意道:
“小姐,这两个人也真厉害,翻墙都不留下脚印,却能留下一道跟野猫似的划痕。”
苏临意但笑不语,心头却划过一片暖流。
她适才可看的真真切切,凤灏奕飞身离去时,故意用指风划过一条长痕。
日暮日升,转眼天光。
天微亮时,绿萝就敲门将苏临意叫醒。
因为今天要入宫参加七皇叔凤灏奕的接风宴,所以大家都起得很早。
女子们早早的洗漱,各种繁琐的试穿,搭配,上妆。
下人们忙碌的准备入宫的马车,车厢装饰。
一切的准备,都只为了在入宫时与其他家的千金小姐们比拼下去。
苏元辰更是早早就上了朝,与众朝臣一起在御书房等候。
总之一切都显得隆重和肃幕,彰显出七皇叔凤灏奕在大麒的地位是深受皇上的器重的。
至午时,众女眷匆匆用过简单饭菜,才终于准备妥当,都一一踏出侯府大门,准备上马车出发。
老太君的马车,是一辆灰褐色的车厢,垂落到车门的雕饰是一对栩栩如生的仙鹤,褐花镶金丝的厚重窗帘,将车包裹的严严实实,整辆车无不透露着豪华贵气。
李云夏和苏清舞同坐一辆马车,这马车繁华富丽,镶金带银,装饰兼之有西域之风格,马车门框两边还系有一对车铃,是苏清舞别有心机之作,马车行走带出缥缈的风,便一路吹着车铃叮叮当当做响,任谁都会忍不住往车上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