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没了儿子,连娘子都不要了?”柳倾直接被他给气笑了,“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她是你最爱的女子,你要守着她过一辈子的,让我不要记仇,她也不是有心的。如今这是怎么了,觉得她不能给你生儿子了,没用了,你就要像当初抛弃我娘一样抛弃他了?呵呵,真是替他感到悲哀。”
柳倾见他不走,直接让小厮赶人。柳老爷又喊又闹,柳倾看不下去,“你想用这样的办法要挟我妥协?我告诉你,以前我不知道我娘的死因,或许可以睁一只眼睛比一只眼睛,但是现在,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一个帮凶的。”
小厮将人带走,院子里恢复安静,柳倾站在原地神情哀伤,林枫从背后抱住她,小声劝道,“别难过,你还有我。”若不是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多生事端,柳老爷的身份又太特殊,他真的想杀人。
“我没事,不过是没有办法接受而已。”父母生育子女,多是希望他们平安和顺,可是柳老爷,自私自利,凡事只想自己的利益,从不考虑旁的,他们是她的女儿,并非货物,有用了就靠近,无用了就一手推开,若是可以衡量价值,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人推出去……
“找人告诉三妹,既然他不想让我好过,那我总要给他一点见面礼。”林枫赞同,当即让小厮去传话,另一边,柳老爷气急败坏回府,赵氏一见他的模样就知道他失败了,笑着嘲讽,“怎么,被我说准了吧,你那女儿……”
“都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倾儿怎么会这般恨我。”柳老爷一把掐住赵氏的脖子,赵氏慌了,“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是去找二小姐了吗?她不肯见你,你怎么能将罪名扣在妾身身上,妾身从十五岁就跟着你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吧。妾身还给你生了一个女儿,你……”
赵氏提到柳风絮,眼泪止不住留下,“,老爷,不管你做什么妾身都毫无怨言,不是妾身不生气,不怨恨,只是因为妾身爱老爷,老爷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你的考虑,妾身不能怪。只是我可怜的女儿……”
柳老爷自知亏欠柳风絮,听了这番话,手上的力道小了几分,赵氏借机脱身,轻咳好一阵脸色才好一些,“老爷,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二小姐说了什么?”眼神微山,再次上前,“老爷,二小姐是个记仇的性子,上次她闹到与你断绝关系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这一次……”
“行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帮网十分,柳风絮披头散发的跑了回来,赵氏盼了这么久的女儿终于回来了,抱着她痛苦不已,“絮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门了。我听说你现在在一户姓方的人家做妾室……”
“娘,那家人根本不是人,我不要回去了,娘你帮我赎身吧。方管家说只要给二百两银子我就能不回方家……”
二百两,这些银钱在以前赵氏肯定拿得出,但是现在……赵氏犹豫了,“絮儿,咱们家的情况你多少也听说了一些,不是娘狠心,实在是……”赵氏无奈,柳风絮知道赵氏有私房钱,而且还不少,他也清楚赵氏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拿出这笔钱的,虽然现在柳家已经败落,可是完全没有混到要他拿私房钱的地步,她这么说无非只是不愿意,打算给自己留个保证。
她可是她亲生女儿,唯一的女儿,她那些银子难道不是留给她的?如今这些钱是救她性命的,她也不愿意,看来他和爹爹还真是一样自私。思量间,柳老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后询问,“你怎么回来了?是方家让你回来的。”
“爹,以前是絮儿不懂事,絮儿也不计较爹卖絮儿的事情了,絮儿只求爹拿二百两给絮儿赎身,方家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若是女儿再待下去,女儿真的要没命的,爹,我是你从小疼到大的女儿,你就真的忍心看着我去死吗?”
柳老爷好奇,柳风絮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他去了侯府之后回来,这件事情怎么想都蹊跷,难道是柳倾?以他的脾性肯定能干出此事。原本还有些愧疚,思量清楚其中利弊之后,柳老爷的眼神多了几分防备,“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偷偷跑回来的。”担心柳老爷不相信,撩起袖子哭诉,“爹,你看看我身上的伤,我从小到大爹都舍不得打我一下,那个方少爷不是人,他一不高兴就打女儿,爹,我真的受不了了。你当初卖我的时候不是卖了不少钱吗,爹,我不要全部,我只要二百两……”
“没钱,现在生意不好做,家里这么多张嘴哪里不需要钱。老三,你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待两日,等方公子来的时候爹替你讨公道。”柳老爷打算将事情先揭过去,柳风絮不愿意,“爹,方家不是我们能动的,方公子性子不好,我担心……”
“哼,以前咱们家或许没有与方家谈判的资格,但是现在……你二姐马上就是侯夫人了,他们方家就是一个五品小官,难不成他们还敢跟侯爷对抗?”提起侯爷这个女婿,柳老爷一脸骄傲,连下午那点不快都不计较了。柳风絮依旧不松口,“可是二姐如此恨我们,真的会帮忙?”
“她愿不愿意你都是他妹妹,你过得不好,她脸上能有光?絮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这很多事情啊都是自己争取出来的。你以后也别总是闷在家里,有空了多去找你二姐走动走动,你有一个做侯夫人的姐姐,方家要是知道,还敢这么对你?”
“爹不知晓,我刚到方家被打的时候,我找二姐求救过,但是二姐根本不管,还与方家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爹,我不是不想,而是二姐根本不顾念亲情。回来的路上我也听说爹今日去了侯府,爹……”
柳老爷闻言脸色沉了几分,但是不想在柳风絮面前丢脸,吹嘘道,“你二姐根本没有记恨从前的事情,还热情的招待了我……”
“那爹能帮絮儿出那二百两吗?日后有二姐接济家里应该也不缺这二百两,我听说侯府极其有钱……”柳风絮再次提银子,这一次还是柳老爷自己将后路堵死,柳老爷心不甘情不愿付了银子,柳风絮哭着道谢之后回了方家,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谁知道一个时辰后,柳风絮满脸是血的回来了,赵氏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给了银子就能回家了吗?”
“方管家说那是往日的价格,如今……如今要一千两,若是没有银子,还被少爷知道我有心逃走的话……少爷或许要杀了我。娘,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死啊。娘,你去求求爹,再给我八百量,我保证将来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二百两老爷都后悔不已,如今张口子就是八百两,赵氏不敢答应。柳风絮哭求,“娘,我求求你了,你帮帮女儿吧。娘,你真的想让我死吗?”赵氏不忍,带着柳风絮去了书房,说清楚来意之后柳老爷直接变了脸色,“不行,一千两,他们方家当初买你才花了一百两,如今将人折腾成这样还要狮子大张口,谁给他们的脸面?”
“可是爹,管家说了,若是我天黑之前不能将银子拿过去,他们就要来府里杀了我。”
“杀人犯法,他们不敢这么做的。再说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方嫁又是官宦人家……”柳老爷有心想去找柳倾,但是想到下午的事情,只能将这个提议吞下,“你怎么就这么笨,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不知道讨价还价一番。这么多银子,咱们家里可拿不出来。”
“爹不是有一块暖玉……”柳风絮颤颤巍巍开口,柳老爷一听直接跳脚,“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老夫就这么一块宝贝,你竟然如此惦记。我养你这么多年,已经仁至义尽,如今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跟我滚。”
“爹,若不是当初你将我卖了,我现在也不会变成这般。爹,算我求你了,帮我这一次,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从前过往一笔勾销。”柳风絮擦了一把眼泪,态度坚决的看着柳老爷,柳老爷气愤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怎么,想要挟老子?我告诉你,你是我闺女,我养你这么大,别说卖你,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我知道爹想从二姐哪里得些好处,不知道我将今日的事情闹大,外面的人会怎么想爹,等到爹再去侯府闹腾的时候,外人还会不会帮爹说话。”柳风絮要挟柳老爷。柳老爷没想到她打着这般算盘,脸色沉下来,“所以今日这八百两我是必须给了?”
“爹,我也是被逼无奈,爹放心只要你给了我银子,我定会帮着爹去二姐那边讨要银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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