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柳家二小姐？”刘嬷嬷从没想过，十几年之后她还可以见到小姐的女儿，当年……“都长成大姑娘了，还长得如此漂亮，聪慧，夫人在天有灵一定会很开心的。”
“嬷嬷还记得我娘？”柳倾之前还担心刘嬷嬷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些年即便他没有在柳家，怕是也没少念叨她娘。想到这些，再次看向刘嬷嬷，莫名的亲切了不少。
“当年若是没有小姐，那还有我这个老婆子，要不是小姐后来去了……我也不会离开柳家。更不会离开你们的。”想到当年，刘嬷嬷一脸痛心。又想到什么，颤颤巍巍上前，仔仔细细瞧了一遍连着说了好几声幸好。林枫知道他们有许多事情要说，主动离开。
“侯爷，刚刚……对不起。”她以为他是骗她的，其实根本没有找到刘嬷嬷，但是现在看来……他说的是真的，是她误会了他。回想刚才，柳倾一脸心虚。林枫看着她闪躲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没什么对不起的，谁让我先骗了你呢。你们先聊，等下我再过来。”林枫离开，刘嬷嬷看了柳倾一眼，什么都没说。
柳倾收回思绪，拉着刘嬷嬷做到桌前，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递过去，“这些年嬷嬷过得可好？”
“当年离开柳家之后我便回了老家，这些年一直跟着亲戚家的侄子生活，也是他们心善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一住这么多年，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京城了，却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小姐的女儿……不知道大小姐现在可好？”
当年柳香雪一直都是刘嬷嬷带着，刘嬷嬷没有成亲，一直将柳香雪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当年夫人突然去世，她被迫离开柳家最舍不得的便是大小姐，一别多年，每次想到柳家，就能想到大小姐，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大姐过得很好。嬷嬷放心，若是嬷嬷愿意等下便可以与我一块回去。”柳倾见他想见大姐，便准备带她回去瞧瞧，不过她现在更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嬷嬷似乎也有话要说，不等柳倾开口，刘嬷嬷说道，“二小姐今日找我可是为了当年夫人去世一事？”
“你知道？”柳倾闻言，一脸激动的凑上前，“刘嬷嬷，你告诉我，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的。”
“这么多年，夫人的事情终于有人可以给他讨个公道了。”刘嬷嬷擦了一把眼泪，喜极而泣，“不错，当年夫人并不是生病去世，而是被赵氏活生生掐死的。”
“你说什么？”尽管柳倾早就猜到他娘的死与赵氏有关，可是当真相真的被揭开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当年赵氏只是一个妾室，仗着爹爹的宠爱一直想要压娘一头，但是碍于身份她只能忍着，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氏竟然起了杀人之心，她一直想不明白。
“其实老奴早就想说了，但是当年你和大小姐太小，老爷又偏袒赵氏，老奴又只是一个奴才，即便去官府告状，最后也不一定能为夫人讨回公道，甚至还会连累两位小姐。最后老奴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赵氏动手前一夜瞧瞧离开了柳家才保住这条命的。”
“但是这些年，老奴没有一天不想为夫人报仇的。二小姐，如今你们都长大了，老奴求求你一定要替夫人报仇，夫人死的实在是太冤枉了。”
柳倾一脸坚定的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我娘报仇的。刘嬷嬷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赵氏虽然有野心，但是一直没有动作，为何那个时候一定要杀了我娘。这其中是不是有其他原因。”
“小姐聪慧，这么快就猜到原因了。不错，当年赵氏之所以等不及亲自对夫人动手是因为夫人坏了身子，而且大夫说十有**是个小少爷，赵氏害怕夫人身下嫡出少爷，威胁他的地位，所以才杀人的。这么多年，老爷怕是从来不知道当年夫人死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
原来是这样……真相原来这么简单，只是因为娘有了身孕，只是因为柳家那单薄的家底，赵氏就可以如此狠心，她娘才是柳家的夫人，她不过是一个妾室，若不是爹爹有心袒护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野心，这么大的胆子，若说这件事情赵氏是罪魁祸首，她爹就是递刀的刽子手。
“刘嬷嬷，这件事情真相大白之前还需要你出来指正，所以这段时间你怕是要留在京城了。、”柳倾担心他为难，下意识想要提出补偿，刘嬷嬷却直接拒绝，“当年夫人对老奴有大恩，老奴没有在夫人去世的时候站出来指正赵氏，这些年一直良心难安，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小姐放心，老奴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会帮夫人讨一个公道的。”
“多些嬷嬷。嬷嬷放心，我一定会保住你安全的。”柳倾和刘嬷嬷说完，林枫走了进来，柳倾上前道谢，“今日之事多些侯爷了，若是以后侯爷有事，只管叫人来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不必了，你对我可以无情，我却不能对你这般绝情。你走吧。”林枫转身离开，柳倾看着他清冷的背影一时间五味杂陈。有时候一腔深情并不一定会有结果，反而等来的是无尽的失望与绝望，她太明白其中利害，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远离，她没有多少野心，只是希望可以守住本心，让自己过得高兴一些罢了。但是看着他清冷落寞的背影突然又开始怀疑如今这个决定真的对吗？
只是因为她害怕受伤，只是因为她不想再失望，所以一次次的拒绝，一次次的伤害……
“二小姐，咱们现在去哪里？”刘嬷嬷打断他的思绪，柳倾回过神，抬头看向门外，“先去别院走一趟，让后娘看看你，顺便告诉他你回来了。”这么多年了，天道循环，也该有一个结果了。
怪不得前段时间赵氏非要将娘的牌位扔到柴房，态度为何这般激烈，原来是害怕报应。不过，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别害怕承担后果，殊不知在你挣扎不安的同时，很多倍埋藏多年的秘密也就抖露了出来。比如现在。若不是上次的事情，柳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多年前的那个病逝竟然是假的。真正的凶手却锦衣玉食多年……
“是。”刘嬷嬷等这一天等了很多年。如今听了柳倾的话连忙点头。两人来到别院，赵氏正在床上躺着，柳老爷坐在一旁哄着。柳倾进来时，两人又在数落她，“老爷，二小姐如今将府里的铺子都关掉了，咱们以后真的要靠他接济吗？老爷，你可是他的亲生父亲，你的话难道她都不听吗？”
“好了，你就别想这些事情了，这些都是暂时的，你也说了，我是她亲爹，等他气消了，我去找他说些好话，她一定会答应帮忙的。”
“二小姐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固执，昨日她可是说了，一定要让我给姐姐赔礼道歉，老爷，你也看到了，我都这个样子了，若是平日里不用老爷为难我都会给姐姐磕头上香，但是现在……姐姐想要我孩子的命。这可是我和老爷最后一个孩子了，我……我舍不得……老爷，你说完自私也好，不懂事也好，我……我都不愿意……老爷，你别逼我好不好。如实实在不行，等我将孩子生下来再去赔礼道歉，你看成不成？”
柳老爷张口就要应下，柳倾冷笑着上前，“行啊。就是不知道柳家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后娘刚刚说想然我养着你们一家子？后娘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瞧出来我想帮你们的？”
“你这个孽障，你怎么和你后娘说话的。若是她被你气出个好歹我就去官府告你不孝……”柳老爷护着赵氏，凶神恶煞的登着柳倾。柳倾原本就一肚子怒意，见状，冷笑着上前，“爹要告我不孝？敢问爹爹，我哪里不孝了，我是没让你吃饱还是没让你穿暖。爹放心，只要你活着一日，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的，至于旁人……她不过是柳家的一个妾室，若不是我娘去世就凭他的出身也配做柳家的正室？”
“老爷，你看看二小姐，这么多年我任劳任怨，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他们两姐妹怎么看我，我都没有一丝埋怨，全心全意照顾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养出了一堆埋怨，老爷，我真是冤枉啊。”赵氏装可怜，扯着被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哭。
刘嬷嬷看不下去了，不等柳倾介绍，主动上前行礼，“夫人，您还记得奴婢吗？”
“你是什么东西，本夫人怎么可能记得一个下人。”赵氏下意识反驳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顿时变了脸色，柳老爷到时认出了刘嬷嬷。惊讶之后欣喜的说道，“刘嬷嬷，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啊。这些年你去哪里了。雪儿这些年一直念着你。当年你走的时候他抱着我整整哭了两日，非要让我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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