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一上满人便收起来木板,将船划到秦河中央,酒楼里的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赏着秦河的景,真是好不自在。
几家欢喜几家忧,柳倾这边数钱数到手抽筋,齐文彦那边气得坐立难安。
连着好几日,他的小酒楼门可罗雀,来的人也不过是点上一盘花生米,坐着等清风楼空出来座位。
他一怒之下,找到水匪,想要砸毁清风楼。
柳倾刚刚打烊,正要将木板收起来,听见木板上来几个人。
双儿连忙道,"不好意思,各位客官,小店已经打烊了,几位想要用饭,请明日开张的时候再过来吧。"
那几个人不仅不退回去,反而步伐更快了些。
"几位请回吧。"
双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偏偏这个时候武青又不在,她只能硬着头皮,强装镇定地同这些人对峙。
几个人步伐很大,几步便冲到双儿面前,"小丫头,胆子挺大,居然敢拦着我们哥几个,你可知道,在秦河上,还没有人胆敢让我们哥几个下船。"
几个人仰天大笑,放肆地摸着双儿白嫩的小手。
双儿刚要抽开手,便听见水里有动静,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从水里窜出来几个人,浑身湿漉漉地上了船。
正当她觉得自己的腿发麻的时候,背后覆上一只温暖的手掌。
"诸位,还请不要为难我们家的小伙计,若是想要吃饭,厨房里还有些东西,给诸位开一桌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们今日,不是来吃饭的,"为首的一个一脚踹翻桌椅,放肆地笑道,"不过是有人出钱,让我们砸了你这个破酒楼。"
船上的府兵听见动静,赶紧靠过来。
柳倾拉着双儿,退到一旁。
奈何水匪的人数太多,饶是府兵能够以一对二,也打不过这么多水匪,更何况武青不在船上,眼看着府兵已经要败下阵来。
"双儿,去后面把小船放下来。"
双儿已经稳了稳心神,在柳倾的掩护下,来到底舱,打开门,跳上小船。
柳倾摆脱水匪的纠缠,也跳上小船。
"去找林县令。"
两人乘着夜色,从清风楼出发,道林乘风的府上,不过是过了短短四分之一个时辰的时间,柳倾上岸,将船上的情形同林乘风大致描述一番。
林乘风派县衙的人火速赶过去,水匪看到当兵的,出于本能四散逃窜,这才将清风楼保住。
齐文彦听说柳倾背后有官府做靠山,他向来是一棵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的类型,便嬉皮笑脸地找上门,想要同柳倾修好。
"柳掌柜的,前些日子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
齐文彦低着头,叹息一声,煞有介事地垂着脑袋。
"哦?"
柳倾挑挑眉,"什么苦衷?"
柳倾对于齐文彦这种人,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而且,具她调查,水匪时间,就是齐文彦一手操办的。
朝令夕改,谁有钱有势就去傍谁的大腿,真是让人恶心,但是能从他嘴里套出来话倒是好的。
所以,她耐着性子同齐文彦坐在大堂上,努力想从他嘴里套出来一些有用的信息。
"柳掌柜的,我其实是被人利用了,"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柳掌柜的有所不知,其实上次的地皮,不是我自己想要的,而是笙柳楼的王老板听说您要来渠县开酒楼,特意让我过去和你争抢地皮,他说了,只要你相中一块,就让我去买下来一块,反正,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你在渠县开不成酒楼。"
柳倾倒是不意外,一派淡定地喝着茶。
齐文彦看着柳倾这么气定神闲,自己有些坐不住了,"柳掌柜的,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就算是没有地皮,也照样能做生意,将酒楼开在船上,也亏得你能想的出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齐文彦费力地给柳倾戴高帽。
"看看现在,别说是渠县了,恐怕就算整个州府的酒楼,也比不过你的清风楼。"
柳倾十分无奈的转着手上的茶杯,不以为然地说道,"齐公子真是恭维我了,我这个小破店,怎么好和州府的那些大酒楼相比,而且,握着小破店早就招人恨了,前不久,还有一队水匪来闹事,若不是有林县令庇护,恐怕早就没了。"
齐文彦的嘴贱抽了抽,"哪个眼红的,竟然让水匪过来闹事,多亏柳掌柜的神通广大,能在县衙那边说上话。"
"也真是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若是让我查出来,非得扒了他一层皮。"
齐文彦感觉自己头上渗出了一层敢,继续自己骂自己,"像这种人,就该好好整治一番,不过,柳掌柜的现在还没有查出来谁是幕后主使吗?"
柳倾摇摇头,故意一脸心事道,"我就是一个外乡的,哪有什么手段,这么快就查出来,不过听那些水匪说,好像是一个姓齐的,不瞒你说,最初,我还是怀疑过齐老板的,但是看今日齐老板过来,我便知道肯定是我想多了,若是齐老板做的,齐老板应该没有脸见我才是,我这厢,给齐老板赔罪了,希望齐老板不要怪罪才是。"
齐文彦感觉自己如坐针毡,真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脸上僵着,最后讪讪道,"柳掌柜的不必如此,怀疑齐某也是正常的,毕竟齐某之前确实多有得罪。"
他轻轻咳嗽一声,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同柳倾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了,道,"柳掌柜的,你生意忙,我也不好多打扰,今日过来,实在是有一件事,我这几日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前几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对不起柳掌柜的,多亏柳掌柜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但是我齐某也不能不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我愿意为柳掌柜的做个证人,关于王老板出钱收买我的事情,对簿公堂的时候,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算是将功赎罪,望柳掌柜的能给齐某这个机会。"
柳倾笑了笑,道,"都是做生意的,上牙还有碰着嘴唇的时候,王老板做这些,我也是能理解的,若不是王老板,我恐怕还想不到在船上开酒楼,这样说来,我还应该好好感谢王老板才是。"
"所以,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再计较了,希望咱们以后都能安守本分,大家一起和气生财。"
若是换了别人,她还可能相信,但是对于齐文彦其人,她是真的不敢相信,此人劣迹斑斑,虽然现在倒戈,但是他能向自己出卖王磊,就能向王磊出卖自己,所以,此人不可信,尤其是在公堂上,他的一句话,有可能让王磊付出代价,也有可能让她万劫不复,像这种小人,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齐文彦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柳掌柜的如此宽宏大量,如此,倒真是齐某多此一举了,也罢,既然连柳掌柜的都这么说了,齐某也无需多言。"
送走齐文彦,柳倾找来杜安顺,目光盯着齐文彦还没出门的背影,"顺着他这条线,查一查王磊。"
她不追究,那是不可能的,别人敢在她头上动土,她肯定要让人还回来的。
因为客人总是满满当当的,柳倾只好又开了两条新船。
陆上的酒楼有在陆上的好处,水上的酒楼有在水上的好处,因为船可以移动,不想在陆上那么受拘束,所以清风楼在几个临县里名声大噪。
柳倾开了几个预约点,凡是人满,就开船过去,一时间,各县为了在清风楼争抢天字一号的位置打破头的,为了能在清风楼开宴席撕破脸的,大有人在。
看到船上酒楼这么红火,县城其他商人坐不住了,也想分一杯羹,或者能给他们点残羹剩饭也行,毕竟按照酒楼的盈利,柳倾稍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点,都足够他们一日的盈利。
酒楼开到州府,林枫有心帮忙,却也是鞭长莫及。
"倾儿,看来以后得你赚钱养我了。"
林枫面上带笑,故意做出一副烟柳花乡的失足少男的样子。
柳倾面上带着宠溺,"只要你表现的好,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说吧,要我怎么表现?"林枫嘴角噙着笑,将领口往旁边拉了两天,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肌肉。
柳倾撇了一眼,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娘的,这家伙完全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好身材好么,平日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都是骗人的,那一层白袍下的,竟然掩藏着猎豹一般有力的**。
林枫嘻嘻笑着,将领口拉起来,不甚规矩地往前爬了爬,双手撑着柳倾座椅两旁的扶手,形成一高一下的俯视姿态。
柳倾承认自己有些心慌了,她看着面前十分妖孽地某个人。
顺着他的领口往下看,真真是春光一片大好。
她往后退了退,可惜根本没有退路。
"大爷,我错了,"她承认她怂了。
"自己惹得火,自己不负责扑灭?"林枫含着笑,有意无意地瞥了暼某处。
柳倾顺着地目光看过去,面庞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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