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收拾干净东西,澈坐在帐篷前,摸着自己稍稍鼓起来些的肚子,打了个饱嗝:咱们等会儿有什么活动?
沈楼问:山洞,空地,二选一?
伊凡来了精神:不如我们去山洞,然后在里面做空地上做的那点事儿?
你这样说话累不累?澈笑起来,不过我觉得你的提议可以,赞同~
伊凡冲他竖了竖大拇指。
行吧。见大家都没意见,沈楼一拍膝盖,站起来,那就闲话少说,收拾装备,咱们出发!
准备走时帐篷外面响起了胡四桥的声音,他大声喊着伊凡,出来,还拍了拍沈楼他们的帐篷。
无奈之下,沈楼出来,告诉他:伊凡在旁边那顶帐篷里。
胡四桥看他两眼,没走,反倒问:你嘛呢?准备出去啊?
是啊。沈楼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家都出去,我们也不能偷懒儿吧。
胡四桥哼了一声,转身又要去拍伊凡他们的帐篷,正好澈从里面出来,见胡四桥扬着胳膊,不由奇怪道:你干嘛啊?嗷嗷半天了怪烦人的。
听见我说话了还不回应,伊凡聋了啊?胡四桥不耐烦地一推澈,起来,让我进去。
澈没防备,被他推的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有毛病澈看着沈楼,他有什么事儿啊?
沈楼耸耸肩:谁知道。
没多久,就听里面传来了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孙啸不停的劝阻。
沈楼道:过去看看,是不是胡四桥又闹事儿了。
他们进去时孙啸正站在胡四桥和伊凡二人中间,他面对着伊凡,正在说着什么。见几人来了,他连忙道:你们赶紧劝劝吧!
怎么了?沈楼看着伊凡,这么大火气?
你问他!伊凡狠狠瞪了胡四桥一眼。
胡四桥不说话,一身燥气地站在原地。
是这样,刚他进来,说想要顾凡的联系方式。见二人都不说话,孙啸只好出来解释,然后伊凡就说没有,胡四桥不信。伊凡问他要人家联系方式干嘛,他又不肯说。反正说着说着就突然吵起来了。
多大的事儿啊。沈楼听得一头黑线,这也值得吵?
吃饭时还缠着墨老师,转脸儿就来打听别的小姑娘联系方式!伊凡语气冷飕飕地,说没动歪心眼儿我都不信。
我一个大老爷们,同时看上几个妞怎么了?胡四桥说的倒是理直气壮,你无权干涉我人际交往的自由!
那我总有权保持沉默吧?伊凡双手抱臂,况且我是真不知道人家电话号码。
拉倒吧。胡四桥冷笑一声,这两天你们不是走得挺近嘛?晚饭那兔子不也是他们组给你们的?
请注意你的措辞。澈道,那是我们用鱼换来的,公平公开且公正。
我管你那么多。他们人多,被围在中间使胡四桥感觉不舒服,他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往门口退去。
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老子自己问去!
说罢,便迅速离去了。
几人沉默了片刻,面对这样一场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闹剧,都觉得有些乏力。
算了,他一犯混就不会说人话,甭管他。伊凡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静自己,咱们走吧,别再耽误了。
沈楼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没再多说什么。
出去的时候胡四桥还蹲在附近,他手里拿着终端机,手指在上面敲得飞快,似乎是在和人聊天。听见动静,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又继续看终端机。
他怎么不走啊?澈小声说,不会是在找机会安窃听器吧?
让他找咯。伊凡说,反正有指纹锁,咱们走了他也进不去。
那倒也是。澈想想,放心下来。
但胡四桥并未像他们想的那样,呆在附近不走。见几人准备走了,他也站起身,抢在他们之前离开了。
在原地沉默地站了会儿,澈长叹一声:神呐,快来治治他的神经病吧!
就在他们放松下来准备赶紧前往山洞时,还没出营地,前方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吵闹。
不知又是谁出了问题。
几个人本想避开走,但发现唯一的出路只有那一条。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一走,就撞见了胡四桥拉扯顾凡手腕的场景。
四目相对时,沈楼看到了顾凡眼中求救的神色。
他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问:胡四桥,你在干嘛?
胡四桥一咧嘴,笑的猖狂又可恶:泡妞儿啊。
陆宽控制不住,攥着拳头大吼一声:你放尊重点儿!
我怎么不尊重了?胡四桥口吻轻佻,眯缝着眼看了看顾凡,泡,就是我对一个妞儿最大的尊重。而且人家都没什么表示呢,你这么激动干嘛?怎么,你也看上她了?还是你俩本来就有一腿?
陆宽的脸顿时憋得涨红。
啪!
只听清脆一声,在谁都没反应过来的状态下,顾凡狠狠给了胡四桥一巴掌。
胡四桥的脸虽然不算白,但那个巴掌的威力惊人,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红印儿。
周围死寂一样的安静,所有人都被顾凡这一巴掌惊到了。胡四桥手上的力气全无,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顾凡,顾凡毫不犹豫甩开他的手,顺利从他身边撤开。
妈的,你敢打老子?
她一动,胡四桥才像是清醒过来,顿时翻出一声怒吼。
见他眼神凶狠的宛若要杀人,陆宽下意识将顾凡挡在了身后。
让开。胡四桥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匕首,啪的一声弹开,刀尖儿对着他,不然我连你一起宰了。
陆宽身体紧绷,没说话,也没让开。他们组的其他人也沉默地围了上来,将顾凡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见此,胡四桥更加生气,挥舞着匕首就要冲上去。
在经过沈楼他们时,沈楼和澈同时伸出了脚。
噗通!
只听重物落地声响起,胡四桥摔了个狗吃屎,匕首也掉落到了一旁。
沈楼弯腰捡起,似是无奈地叹气道:你倒是注意着点儿脚下啊。
去你妈的大概摔得不轻,胡四桥虽然抬起了头,却没能马上站起来。
他瞪着沈楼,眼底发红:就是你绊了老子一下儿,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沈楼一脸真诚,我腿就在那儿伸着,是你跑太快了,我来不及收回。
说完,他用匕首点点自己小腿:我这里也被你撞的挺疼,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活该!胡四桥翻身坐起,手一伸,把刀还我!
还你干嘛?沈楼道,还你让你继续行凶啊?
那就和你没关系了。胡四桥冷声道,我没闲工夫和你耗费,赶紧滚!
那人家也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啊。沈楼下巴朝陆宽他们点点,你也赶紧骨碌着离开?
沈楼!胡四桥猛地从地上弹起,冲过去就抢。
沈楼把匕首往身后一扔,迅速躲过他的拳头。
你胡四桥一回头,就见自己那把匕首落到了王瓘手里。
王瓘在他的注视下将慢慢悠悠匕首折回去,然后往上一抛,再接住。这才垂着眼皮瞥了瞥胡四桥。
在我这儿呢,还要么?他态度懒散,完全没把已经暴躁到快要喷火的胡四桥当回事儿。
胡四桥面对王瓘,有种十分明显的厌恶和恐惧感,尽管他看起来很想将其掩饰起来,但在场人还是都感觉到了。
面对王瓘的提问,他沉默了,半响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道:你都碰过了,我不要。
王瓘没再说话,手中黑光乍现,瞬间就把那匕首变为了一捧粉末。
沈楼清楚地看见,胡四桥脖子上青筋暴起,下一秒怒骂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他嗓子眼儿里喷射出来。
但神奇的是,胡四桥忍住了。
他从脖子到脸全都憋得通红,但声音却被死死地压抑住,愣是没发出来半点儿。
阿卷,你怎么能这样啊?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随随便便就把人家的东西给拆了,太不礼貌了!
是吗?我下次注意。王瓘看起来毫无歉意,不过这次是他自己说不要了,应该没关系吧?
嗯澈非常严肃地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度思考,最后得出的结论是——
没关系!
胡四桥没说出去的话,差点儿全都变成老血喷出去。他不再理会这几个故意找茬儿的人,转头深深看了一眼陆宽。陆宽硬着头皮和他对视,身体僵硬得即使不用去碰,也能看出来他此时此刻有多紧张。
反正都是一个学校的,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他看着陆宽,话却是对顾凡说的。
有缘再见。
说完,他拍拍身上的土,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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