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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好宝贝

    什么?沈楼脚步一顿,略感疑惑,暗门在前面?那我们刚才打开的那道石门是?

    就是道普通的门而已。王瓘道,不过也至关重要。找不到它,也就无法找到暗门。

    沈楼小声嘀咕:它哪里普通啊?明明也跟隐形了一样。

    王瓘闻言笑了笑:嗯,你说的也对。

    说话之间二人又前行了约有个两三百米,好宝贝的呼吸声又一次从前方飘来,这回比之前还要清楚了不少。

    小黑呢?王瓘借着光线仔细盯住前方,沉声问。

    沈楼举起手,奶龙正蹲坐在他掌心,好奇地向前方张望。

    带好它,我要开门了。王瓘说完这句话,周身忽然发散出大片黑光,黑光在空中迅速汇聚转变为长长的一条,擦着二人身边冲向了前面。

    就像刚才看见的一样,那里也有一堵石墙。

    黑光在石墙前转了几转,忽然对准一处像钻头一样钻了起来。沈楼看到它旋转起来的那一刻心就猛地提了上去,生怕黑光会弄出声音把人吸引过来。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王瓘的能感光虽然又快又强劲,但钻在石墙里竟然没发出一点儿声息。

    这扇门不能像刚才那样按机关打开吗?看了会儿,沈楼问。

    我们现在就是在找它的机关。王瓘紧盯着自己的能感光,审讯组的人时不时就会给这机关换地方,得费力气找找才能发现。

    这么麻烦沈楼看着墙面上被黑光钻出来个碗口大的洞,需要我一起吗?

    不用。王瓘摇摇头,已经探到它的位置了,只不过藏得比较深,需要再挖一挖。

    好吧。沈楼一听已经找到机关了,立刻紧张起来,手上的力气也加大了几分。小黑本就被他捏着后颈子上的皮,这么一使劲儿,它被抻得忍不住张嘴小声叫了声。

    嘘!沈楼赶忙捂住它的嘴,安静!

    明明是你先动手的!

    小黑出不了声,只得眨巴着眼睛宣告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然而它爹的注意力都放在墙上,完全没有时间顾及自己儿子的感受。

    真是一位十分不称职的父亲!

    小黑磨了磨牙,放弃挣扎。

    王瓘在一旁看的好笑,手指微微一勾,黑光增亮,加快了挖掘速度。

    过了没两分钟,只听轻微的咔啦一声,黑光停下了。

    走!王瓘一挥手,宽大的袖口带出一阵微风。沈楼赶紧快步跟上,那被黑光凿出来的洞口深不见底,他对着里面看了好几眼,也什么都没看见。

    王瓘推开他,直接将右手对准洞口伸了进去。

    喂!沈楼惊呼一声,你不怕里面有什么暗器陷阱啊?

    挖都挖出来了,还能有什么陷阱。王瓘满不在乎,一边偏着头紧贴墙壁认真摸索。

    有了!忽然,他踮着脚用力向前一推,砰的一声,二人右侧的墙面顿时分裂开,向两侧缓缓移动,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条同样泛着黄光的道路。

    这才是真正的暗门。王瓘收回手,拍拍衣袖上的土道,进去吧。

    沈楼定了定心神,攥紧小黑的身体迈出了第一步。

    呼,呼

    一进到里面,沈楼顿时有种自己被呼吸声紧紧包围住了的错觉。这声音不再时有时无断断续续,它充斥在并不宽敞的通道中,伴随着昏暗的光线和潮湿的空气,外加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让人无端心生压抑和恐惧。

    王瓘打进到里面后就没再出过声音,他不说话,沈楼自然也不敢冒然发声。两人默默又走了一段路,忽然,啪嗒一声,沈楼感到有滴水落到了自己头上。他下意识地伸手抹掉,同时还拽了拽王瓘衣角。

    王瓘道:怎么了?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很清晰,看来是可以随便出声的。

    沈楼放下心来,也道:上面好像在滴水。

    水?王瓘微微一怔,随即看了眼他半抬着的手,你再好好看一眼?

    沈楼有些困惑,他低头瞄了眼自己擦过水滴的手指,刚想问有什么问题,却又猛地愣住了。

    不是吧?没看错的话,自己手上那抹还未消失的湿润,看起来竟然有些发红。

    为了确定不是光线问题,沈楼将手凑到眼前,红色的液体带着一股略为血腥的味道,飘入了鼻中。

    沈楼喉咙一紧:血?

    王瓘低低嗯了声,忽然道:你抬头看看上面。

    暗了吧唧的什么也看不啊啊啊!沈楼边说边抬头向上看去,然而在他说话的同时王瓘用一道能感光照亮了二人头顶上方,顿时,他的目光便和一双爆凸出来的眼球对上了。

    沈楼惨叫着后退几步,结果王瓘也不知是好心还是故意,偏偏让光亮跟着他走。于是沈楼再次对上了一条垂在空中的舌头,那舌头上面还在不断滴血,湿哒哒红艳艳,配合着整体环境异常可怖。

    王瓘沈楼铁青着脸色低声道,把你的能感收回去!

    为什么?王瓘明知故问,我只是想告诉你,滴下来的不是水。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沈楼咬牙切齿地说,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

    是的,经过王瓘的好心照明,他彻底看清了当前的情形——洞穴穴顶、他们的头顶上方,竟然粘着几十只不同动物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已经成为了白骨,有的腐烂了一半儿,而有的还很新鲜。比如那只舌头吐得老长的猎犬,刚才就是它的血,滴到了沈楼头上。

    沈楼忍不住又摸了摸头发。干的,他长出口气,人也跟着放松下来。

    王瓘见他抬手射出道能感光,不由轻声笑着问:不怕了?

    沈楼下巴一抬,理直气壮地道:从来没怕过好吗?

    完全把刚才那个叫声可以媲美惨叫鸡的家伙忘了个干净。

    他小心地避开往下滴血水的尸体,对着上方仔细看了一遍。那只猎犬少了一条后腿,腹部正中破了个大洞,肠子也露出了一截儿。

    太惨了吧!沈楼到吸一口凉气,这些动物是怎么死的?

    好宝贝干的。王瓘也抬头随意看着,面色淡然语气镇静,它有存储食物的习惯。

    沈楼紧盯着一只身体呈大字形摊开贴在洞顶上的猫:你是说这些都是被它杀死然后放在这里的?

    准确来说,是被它吐出来的。王瓘说,好宝贝的唾液堪比强力胶,舌头也极其长。它会把自己觉得不好吃的东西放在嘴里用唾液裹一圈儿,然后找个地方粘起来。等实在饿得没的吃了时,才会过来找这些食物。

    可它们不是沈楼本想纠正说它们不是食物,可仔细一想,在那好宝贝眼里,这些不就是普通的食物吗?于是他沉默下去,将视线从那只猫身上移了开。

    王瓘也收起了能感,他朝沈楼招招手:别看了,赶路要紧。

    沈楼连忙应了声,跟上他继续前进。

    呼——

    耳边是如风刮过时带来的声音,还伴随着一点儿潮意和腥味儿。沈楼一猜便知道这一定是来自好宝贝鼻腔和口腔的味道,不由默默捂住了鼻子。

    而且还不忘帮小黑也捂住,十分的有父爱!

    脑子里正不断想着刚才看见的一幕幕,前面王瓘突然停下了脚步。

    沈楼低着脑袋没注意,又一次撞到了他背上。

    但这回王瓘既没出声也没动,还反手拉住沈楼将他带到自己背后。

    沈楼这时候才发现了周围的变化——前面的道路,被一团高耸的,嫩粉色的东西堵住了。

    而那东西此时正闭着眼睡得正香,熟悉的呼声外加熟悉的腥味儿,沈楼顿时就明白过来:眼前这不明生物,就是好宝贝!

    好宝贝整体看起来就宛如一个巨大型菠萝包摊在地上,看不见腿脚。它的五官仿佛是直接被粗略贴在菠萝包上的,一点儿立体感也没有。想要辨别正反,还得靠它头顶两端那极其浑圆的耳朵来辨认。眼下它用正面对着二人,双目紧闭厚唇大张,牙缝中间还残留着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带血的肉渣儿,显然是刚进食完没多久。

    沈楼站在王瓘背后,急躁地扯扯王瓘衣角,他现在连出气都不敢使劲儿,更别提说话了。

    不料王瓘却转过身,冲他一笑,直接张嘴就说:这个就是好

    沈楼捂住他的嘴,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你疯了?小心把它弄醒!

    唔王瓘掰开他的手,放心,它听不见。

    听不见?沈楼一怔,它是聋子?

    没错,又聋又瞎。王瓘点头,非常惨。

    惨个屁啊!见他们说话时好宝贝依旧在沉睡,沈楼吊着的心微微沉下些,残疾成这样儿都能捕杀那么多动物,它要是五感都在,咱俩岂不是早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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