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秋的小男孩扎着头:知道了,哥哥。秋秋会乖乖的!
真棒!春像个小大人似的摸摸弟弟的头,又冲大米道,大米姐,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们真的得回去了。
让她自己做饭不行啊!大米摸摸小男孩的头,神情十分不满,又不是手断了!
别这么说啦。男孩笑笑,毕竟她是我们的妈妈。
哼!她大米情绪激动,刚要说话,小咪从里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米,时间不早,春他们该回家了。
姐姐也这么说,大米动了动嘴,半响只得放弃:知道了,我送他们。
不用啦大米姐。春看了眼身后站着的一群人,你还是赶紧招待客人吧!我们自己回去就好。
尽管他这么说,但大米还是坚持要送两人,兄弟俩拗不过她,只好答应。经过一群人时,春和沈楼的视线刚好对上。
你好。没等沈楼说话,男孩先笑着打了招呼。
你好。沈楼点点头,侧身将路给他们让了出来。
春道了谢,又带着弟弟和他们说了再见,这才离去。
好有礼貌的小孩儿啊!门一关,孙啸发自心底地感叹了句。
沈楼也有同感,不过相比起礼貌,这个名字叫做春的小男孩带给他更多的感觉,是成熟。
一种超乎他年龄本身的成熟感。
小咪目光落在门口,半响叹了口气:大家休息会儿,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大米直到天黑了才回来,一进门就开始气气囔囔地嘀咕着。一群人围坐在桌前,见她这副暴怒的模样,有些不解。
只有小咪,她慢悠悠地拿了个空杯子,往里面倒上果汁:怎么,又和人家吵架了?
吵架?大米将长发束到背后,端起那杯子一饮而尽,我恨不得和她动手!
什么情况?迈克菲尔吐掉嘴里的骨头,咂咂嘴,有人欺负你啊?
高廷凯在一旁凉凉地道:谁敢欺负她啊。
大米重重一放杯子,骂道:那个死女人,早晚有一天老娘要把她从十二街赶出去!
喂喂,注意形象啊!迈克菲尔说,这儿还有第一次来的呢。
你闭嘴!大米瞪他一眼,过了会又道,我才刚离开,那死女人就打了春。
小咪切东西的手一顿:又打?
可不是嘛!大米没好气地说,我连门都没关上呢,她就等不及动手了。气得我冲回去和她吵了一架!姐你是没看到,春那小脸儿,又红又肿,嘴角都破了!
喘了口气她又继续骂:臭娘们儿还好意思说自己病了没力气,真是想把她喂给阿萨罗吃了!
阿萨罗,是传说中以吃人为乐趣的残暴古兽。虽然没人见过,也不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但传说嘛。总是有很多人会信的。
就这样,沈楼他们听着大米怒骂了将近二十分钟,最后还是高廷凯听不下去了,抬手打断她:你歇歇,喝口水。话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真和刚才那俩小男孩的母亲吵起来了?
吵了!大米喝了口水,眉头还是死死拧着,不行,小咪你给他们讲讲吧,换我说的话估计我这火气就降不下去了!
她脸色通红,说话气也不匀,小咪给她顺了顺后背,轻声开口。
春秋两兄弟和继母住在一起,在隔壁街开了家花店。他们亲生父亲外出工作,一年难得回次家,继母就变着法儿的虐待他俩。不仅每天都让他们做力气活,还经常非打即骂,不给两个孩子吃饱饭。
这么可恨啊?澈越听越生气,他眼中弥漫上一层淡淡的怒意,本来吃得正欢的手也停止了夹菜。
沈楼觉得他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和星的过去,于是便又切了块儿本来不允许他再吃的蛋糕,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唉,让人生气的事儿就不多说了。小咪想了想,不过我怎么觉得小秋有点儿怪怪的?大米你发现了吗?他今天看着好像没什么精神,不会是生病了吧?
被她一提,大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回想了一下儿秋在店里的表现,她啧了一声:确实是比平时要蔫儿不少!
沈楼对那个小一点的孩子倒没留下什么太深的印象,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在意春的举动了。
两姐妹又说了几句,小咪重重叹了口气:两个孩子太苦了,我和大米看不下去,平时能帮他们的也就尽量帮帮。小春懂事儿,小秋活泼,我们这几条街的人都挺喜欢他俩。
听完了两个孩子的事,餐桌上的气氛骤然变凉了不少,迈克菲尔咬着勺子左看看右看看,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办法活跃气氛。
咕咕咕。
突然,桌上传来几声鸟叫。
众人沉默片刻,集体朝沈楼看去。
还不是猫叫啊。沈楼笑着摸摸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带到了桌上的黑猫玩偶,这只猫太有个性了。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玩具啊?大米问他。
沈楼点点头:小猫挺好看的,叫声也很有特色。
大米闻言痛快地说:那送给你好了。
不用。沈楼也笑笑,不过你可以卖给我,这只猫多少钱?
这大米和小咪对视一眼,笑了起来,这是我们母亲生前亲手做的最后一件作品,我们没打算要出售,所以也从来没有设定过价格。
生前。
沈楼表情一僵,忙将玩偶推向大米:抱歉,我不知道擅自拿来玩儿,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没关系!姐妹俩连连摆手,小咪笑道:母亲她本就是手艺人,一生心血都倾注在这一件件玩具里,知道自己的作品能有人喜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不是嘛!大米又将玩偶塞到手里,拿去拿去!再客气我们可不给了啊!
那我沈楼盯着手里的玩偶,半响笑道,那我就谢谢你们了,也谢谢阿姨。
这还差不多!双胞胎这回满意了,又开始热情地招待起几人来。
深夜,玩具店的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人,几乎将整个地板全都占满。店内除了一群人的呼吸声外,其余什么声响都没有。
孙啸打起了节奏均匀的呼噜,澈时不时就咂咂嘴,迈克菲尔更是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了身边的高廷凯,恨不得将他挤成细条儿。
都是为了任务。忍。
高廷凯在黑暗中磨了磨牙。
沈楼也装着熟睡的样子翻了个身——一个姿势待得太久,他浑身的骨头都开始有些酸痛起来了。
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这样躺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店里依旧没出现什么异常。甚至,连一丝异样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沈楼真的觉得有些犯困了时,突然身边冒出一阵骚动,眼睛上也传来了一阵强烈的光照感。他迅速抬起手挡在眼前,睁开了眼。
灼目的赤红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迈克菲尔半坐在地上,周身被这光芒完全笼罩着。
而高廷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地冲到了店门旁。他手里,正拎着一个不断挣扎着的,穿着黑衣的人。
可算是抓到了。迈克菲尔笑了两声,一抚自己的长发,也不枉我做了那么多工作。话说大米她们不会要求我打扫整间店铺吧?
——
时间转回到两小时前,吃完饭迈克菲尔就跑到了店里忙叨,沈楼他们出来跟着看了看,就见他正把自己的一把碎发往地上洒。
你干嘛?沈楼歪在门框旁,刚吃饱就给人家店里搞破坏?
这你就不懂了。迈克菲尔咧开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这是准备工作,我的能感就是要这么用哟~
看着几人好奇的目光,他也不解释,继续吊着他们的胃口。
王瓘看不下去他那副欠揍的嘴脸,主动道:迈克菲尔的能感属性为探索。这么做也是为了方便探测。
沈楼惊道:用头发就行啊?
不止是头发!迈克菲尔洋洋得意地摇摇手指,只要是我身上的,不管是什么都能和能感相通。用头发不过是因为它算是最方便的零件,扯掉也不会心疼。
这几人面面相觑,沈楼笑了笑: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会留长发了。
高廷凯听着他们说话,从里面走出来。
我怀疑这家伙已经把脑子当工具用完了,所以才会用头发。他一只胳膊搭在迈克菲尔脑袋上,下巴跟着靠在胳膊上,懒洋洋地道。
迈克菲尔驮着自己的头儿,想怒不敢怒,最后只好闭上嘴,默默屈服在领导权力上。
真怂。王瓘看着他,嗤笑一声。
迈克菲尔嘴脸抽了抽,半响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尊敬领导,这是同事之间的关怀与爱!
以为我们看不见你在磨牙攥拳头吗
面对着迈克菲尔听起来义正言辞的狗腿发言,几个人别过头,非常默契而统一地无视掉了他。
还是高廷凯,听迈克菲尔这么说,他笑了笑,满意地道:很好。既然你这么听话,那现在,去把床铺整理一下儿,等会我们大家就该准备‘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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