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阳光从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房间,将屋内照的有几分明亮。定的闹钟不知道第几次响起,五分钟、十分钟,房间里依旧毫无动静,闹钟也尽职尽责的继续工作着。
吵死了。终于,床上的一个人动了动,沈楼闭着眼从枕头周围摸索一番,找到了那个正欢快叫着的终端机。关掉闹钟,世界又恢复了清净。沈楼蜷缩着睡了一夜,本想直直腿清醒一下,结果刚一动就踹到了个又毛又滑的东西。
卧槽,谁踢老子?孙啸睡得正香,冷不丁脑袋上被踹一脚,他叫骂出声,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不好意思。沈楼打了个哈欠,不小心靠,我们昨天就这么睡的?
他脚下是横躺着的孙啸,左右分别是乔森和王瓘,这俩人睡觉倒还算老实,可一张单人床挤了四个大男孩,舒适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怪不得这一宿累的不得了。沈楼从王瓘身上小心跨过,下了床。没想到,地上竟然还有个裹成粽子的家伙。
喂,你不怕着凉啊。沈楼推了把已经有些睡醒迹象的澈,回床上躺着去。
澈勉强睁开一只眼,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还说呢,昨晚睡一半儿我就被啸哥给挤下来了,再想上去,连个脚趾头都塞不进来。索性我就把被子抢走,下边儿睡了。
我说怎么这么冷呢。沈楼掐住澈的脸,磨着牙道,原来是因为你啊。
澈嗷嗷叫了两声,捂着脸委屈道:也不能怪我嘛,你们四个挤一起够暖和了,我可是一个人睡地板!盖个被子都不行吗?
还好睡之前乔森有记得关窗,不然这一夜下来,他们几个都得感冒。看澈鼻头有些发红,沈楼打鼓似的拍了拍他裹着被子的身体:床上睡去,有地方了。
澈慢腾腾地爬上床,还十分善良地将被子尽量均匀分给了其他三人:楼哥你不睡了?
嗯。沈楼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不管你信不信,现在已经十二点了。
今天是个大晴天,正值中午,阳光也十分充足。沈楼边刷牙边顺着窗户向外看,脑子里思考着这一天的计划。主院这些天似乎是在放小假期,离正式上课还有些时间,估摸着接下来他们还得继续转悠,把这学校的路线都认一遍。
主院啊他吐掉嘴里的牙膏,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洗漱完毕,人也彻底清醒了。沈楼哼着小调出来以后,就见一屋子的人不但都醒了,还少了俩。
啸哥和王瓘呢?
乔森搂着大爆,闻言抬起头道:回自己房间换衣服了,说一会儿去食堂买个午饭回来,让我们等着。
沈楼点点头,打算趁着这功夫将房间收拾一下。他们昨晚聊到深夜,喝了不少酒,不过度数都不高,也没人喝醉。将瓶子罐子等各种垃圾收到塑料袋里,沈楼突然问:想好今天要做什么了么?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澈虽然醒了,但还缩在被子里不肯出来,刚才赵老师给你打电话着,我接的。
嗯。沈楼把袋子系紧,放在不碍事的地方,他说什么?
说是那个值班人员的事他会继续调查,还有我们提的请求院长那里也已经在考虑了。澈道,另外就是他这几天事情比较多,让咱们小事儿找王瓘,大事儿再联系他,回头他请吃饭。
这么厚道?沈楼笑了笑,那吃过饭我们继续出去转转?
好啊。澈懒够了,从床上跳下来,我回去洗个脸。乔森,你呢?
乔森顿了顿,举起猴子:我想带着它一起。
敢情你这半天想走又舍不得就是为了这个啊,沈楼哭笑不得地挥挥手:去吧去吧。
只剩自己,沈楼整理好床铺,然后将整扇窗子打开,捧着杯热水静静站在阳台上晒太阳。闲暇下来,之前藏在心里的许多疑惑也就纷纷冒出了头,他伸出左手,突然将能感激发了出来。阳光下,手心的白光显得并不怎么清晰,沈楼盯着它,眼睛眨也不眨。半响过后,他突然加大了力度,然而那团光芒除了亮度增强了些,并没有发生其他变化。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沈楼面无表情,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
砰!咔啦!开门声和碎裂声同时响起,门口两个人拎着大袋小袋走了进来。
吃饭.我靠,你这是干嘛呢?见到沈楼的样子,孙啸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冲了过去。
啸哥?沈楼双眼无神,听到声音也只是反射条件地回了一声。他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脚下是一片水渍和杯子碎片。
烫坏没有?孙啸看着他被烫得发红的手,有些着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沈楼还是呆愣愣的没说话,那边王瓘已经提了药箱过来,他动作利落地给沈楼涂上药包扎好,然后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沈楼脸上:回魂了。
这巴掌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就是有点儿太突然,孙啸有些生气:阿卷!
王瓘道:他这是在和自己的能感较劲,陷入死循环了。光靠声音叫不醒他。
果然,挨了一巴掌,沈楼瞳孔一缩,慢慢回过了神。
你们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其中一个还满脸担心地看着自己,沈楼有些疑惑,你们围着我干嘛?
你还说!孙啸忍不住也朝着他后背拍了一掌,快被你吓死了!你手不疼啊?
沈楼皱起眉:手?为什么要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看到自己被包起来的右手,再抬起头时,俨然已经目瞪口呆。
王瓘挑眉:你再看看脚底下。
刚才还在手里捧着的杯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沈楼倒吸一口凉气:我干的?
你是金鱼吗?孙啸有些无语,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我沈楼张了张嘴,又摇摇头,大概吧。就在刚才,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忘却了一切,除了眼前那团白光,什么都不在意了。
有些事情不能着急。王瓘轻瞥他一眼,突然慢悠悠地道,操之过急,有时候就会得到和预想中完全不同的结果。
沈楼抿唇嗯了一声,又笑着说:我把这儿扫一下,你们看看他俩收拾好了么。
哗啦啦啦。垃圾桶前,沈楼将自己那些细小的负面情绪跟着杯子碎片,一起倒了进去。
不行了,我走不动了。下午三点半,校内甜品店门口,澈正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撒娇耍赖,逛的也差不多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你们看看我后面,天堂啊!
他们从出门到现在,总算是把这座学院转悠了个遍,看澈确实是很累,再加上他可怜兮兮地睡了半宿地板,沈楼难得大发慈悲,一挥手,痛快道:走吧,哥哥请你吃蛋糕。
恩人!澈双目含泪,饱含深情地喊了一声,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店里。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
沈楼一开始还拿着钱包面带微笑的站在澈身边,企图扮演一个好哥哥形象。但渐渐地,表演失败,笑容消失,他忍无可忍抄起钱包对着某个说不停的家伙狠狠拍下去:适可而止啊小朋友。
痛!澈捂着脑袋哀嚎一声,我替大家都点了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也请他们了?沈楼眼神跟刀子似的看向已经找好位子坐下的三人,而对方就像看不到似的,统一把头扭向了窗外。
请问.收银台前的漂亮小姐姐看着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需要全部帮您拿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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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楼摸摸自己的钱包,最后认命地叹了口气:拿吧。
哟,这不是那谁吗?刚坐好,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沈楼动作微顿,没有回头。
装听不见?之前你们可没那么怂啊。麻烦主动送上门,胡四桥穿着一身闪亮亮的皮衣坐到沈楼他们旁边的座位上,跟他一起的,还有一男两女。
老四,他们谁啊?跟他一起的男孩打量了一下几人,问。
胡四桥勾着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之前在食堂碰上的那几个新来的。
那男孩瞬间露出个明白了的表情,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过节。沈楼他们还是把胡四桥当空气,该吃吃该喝喝,偶尔还聊几句。胡四桥沉不住气,拉着椅子贴到沈楼旁边,一脚踹上了他们的桌子。澈杯子里的饮料洒出了些,他低骂一声,抽出几张纸将桌子擦净。
怎么?都哑了?胡四桥发出难听的笑声,昨天不是一个个都很狂吗?今天怎么就把尾巴夹起来了?
同学。沈楼擦擦嘴,放下手中的叉子,你这样胡搅蛮缠,很难看。
你说谁胡搅蛮缠?胡四桥一把拽起沈楼的衣领,面露怒气,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难看?
沈楼被他拽着,却毫不害怕,他面色平静地拍拍胡四桥的手,轻声道:放开。
你他妈装什么胡四桥挥拳就要朝沈楼砸去,不想,另一只手突然从半空冒出,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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